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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779)+番外

廿廿这才悄然松了口气,笑笑道,“说的也是,竟是我问的唐突了,你别见怪。”

禧恩赶忙道,“皇后主子千万别这么说,折杀奴才了……况且这内里也的确有奴才疏怠的缘故——只因奴才的内子的身子这几月已然显怀,颇有些笨重了,奴才这便更多地将心思多放在自家里了。”

廿廿也不由得倏然抬眸,“是吗?!有几个月了?”

禧恩静静盯着地面,“应当有五个月了。太医说,若不出意外,临盆之期当是九十月间。”

廿廿便笑了,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但凡有任何需要的,你尽管进内来跟我说。你媳妇儿在我心下,也跟若若一样的。”

禧恩心下早已麻木,不太分得清悲喜了,他便只是平静地谢恩,“奴才替内子谢皇后主子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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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禧恩告退而去,廿廿的心下也是一时百转千回的,说不清是放心,还是平添了些儿惆怅去。

她上回实则是敲打禧恩,半逼迫禧恩赶紧退回他自己的婚姻里去,早生子嗣,借此断了他不该有的留恋去……上回她虽一口咬定说他媳妇儿该有喜了,可是她自己心下却是能确定禧恩媳妇儿佟佳氏是压根儿就没有的。

她甚至都怀疑,禧恩便是与佟佳氏成婚有些日子了,却都未必当真肯与佟佳氏合房……

这几个月过来,禧恩终就算是懂事的,能听懂她的警告,也肯退回到自己媳妇身边,且佟佳氏当真已经有了喜。

——这便就算是端恩要随驾北上,有日子不在京中,那禧恩就算回老宅那边儿去照顾着,就也不必再担心他与若若无法避免的见面了。

禧恩与佟佳氏的孩子十月才降生,而皇上秋闲的时候儿就走,那皇上不在京中的那段日子也正是佟佳氏的身子最要紧的时候儿,想必那时候禧恩自然该将心思都放在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等佟佳氏临盆之后,皇上和端恩便也该回到京中了。

这样将日子计算清楚,廿廿便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皇上走进来,瞧见她在出神,便示意女子太监们都别出声儿,他是蹑手蹑脚走上前来,然后冷不丁伸手掐了廿廿面颊一记。

廿廿果然吓一跳,扭头一瞧,便娇嗔地笑了,“请问这还是圣天子么?”

皇帝拍掌轻笑,“坐在朝堂上的才是圣天子。”

廿廿便也笑了。皇上说得好,坐在朝堂上的才是圣天子,而此时调皮捣蛋的只是普通的夫君,对着普通的妻子罢了。

廿廿伸手捉过皇上的手来,便也在他掌心儿故意挠了两把去。皇上痒得难忍,这便跺脚,“哎,哎……你又惹爷难受!”

廿廿故意偏首而笑,“爷就这么点儿深沉么?就这么两下儿,爷就难受啦?”

皇帝一怔,随即掌心用力,已是将她小手紧紧裹住。

凑近了,在她耳畔,嗓音已然沙哑,“你惹得爷哪儿难受,你难道不知?”

廿廿面颊轻热,不由得身子已是软了半边,索性主动依偎过去,“……皇上是哪儿难受了?我给吹吹、捏捏?”

皇帝登时眼里都烧着了,一团团黑色的火,灼热地将廿廿都给吞噬了去。

他挤过去,帐钩也不知怎么就给挤开了,帐子落下,他将他的难受都尽数倾泻给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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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过后,廿廿一脸桃红,攥起小拳头跟皇上算账。

“……皇上忒不讲理,这才五月呢。”

距离她诞育绵忻,这才将将百日,皇上这便欺负人了。按说都该熬满六个月去,身子才能彻底干净了不是?

偷完了腥儿的皇帝一脸的满足,闭着眼享受廿廿的小拳头,就权当按摩了。

“……等你过完了六个月,那爷就离开京里奔盛京去了!那岂不是,爷就给错过了去?”

廿廿只能轻啐,“呸,皇上竟好意思说这个!恭谒祖陵的大事儿,竟与这事儿掺和在一起说啦?皇上也不怕祖宗怪罪。”

皇帝轻笑,攥紧了她的小手,“难道爷子孙绵延,不是事关国祚?不是列祖列宗想要看到的么,嗯?”

廿廿钻进皇上怀中,轻轻地笑,“……那我难道没刚给皇上又诞育下一个皇子么?亏皇上忽然又火急火燎的。”

皇帝抓过她手来,轻轻咬一口,“爷的火急火燎,跟你诞育不诞育皇子,是一回事么?”

夫妻两个手脚缠绕,难得送送快快地说笑了半日去。

“皇上可定下了哪日起銮?”廿廿捉着皇帝的辫梢。轻轻在指尖缠绕着。

皇帝点头,“北边儿冷得早,故此爷忖着不宜太晚,否则道路下霜结冰之后,行走便不容易。这便定在七月吧。过了中元节就走。”

廿廿心下微微晃了晃,便反倒轻笑一声儿。

皇帝翻身过来,居高临下,“你又偷着乐什么呢,小东西?”

廿廿眸光轻妙,“……我啊,是想起方才皇上说的话了。今年有个闰六月,这便等皇上七月走的时候儿,我这身子才满六个月去么?”

皇帝懊恼地咬牙,“本来就是嘛,所以爷可是算着日子,提前来收账的……自然跑不了你去,你乖乖交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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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穿戴起身,廿廿也贪恋着昨儿的欢愉,这便不由得又滑溜溜地钻进皇上的怀中,再圈绕半刻。

她用脸颊轻轻蹭着皇上心窝,“……我不去倒也罢了,皇上又何必不带着几位姐妹一起去?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皇上带着几位姐妹,便也有人方便伺候不是?”

皇帝轻轻啐一声儿,“白费了爷昨儿这么些儿汗珠子!——她们谁去,又能变成你去?”

廿廿咯咯轻笑,自将皇上又抱紧了些。

“……那如嫔去吧。若论与我相像,宫中谁又能比得上我自家的妹子去?再说到时候儿她的身子也满了六个月去,自可再伺候皇上了。”

皇帝挑眉,却是缓缓地笑了,揽过廿廿的头来,在她额头亲了亲,“若照你这么说,爷当初还不如将二姨儿、三姨儿给选入宫来,再效当年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一同伺候圣祖爷的旧例就是了。如嫔再是你本家妹子,也终究不是你亲妹子,与你的相似不过那么丁点儿罢了。”

廿廿一双手臂挂住了皇帝的脖子去,“那皇上还赐如嫔这个‘如’字?难道不是与我相像的缘故么?”

皇帝叹口气,伸手捏住廿廿两颊,将她小嘴儿捏成尖尖状。

“如……不是‘相似’,爷给她的是‘顺从’。”

廿廿这才笑了,轻轻点头,双眼清光潋滟,“装傻完毕……皇上快去吧,别耽误了恭读实录的时辰。”

她的坦率叫皇帝忍不住轻笑出声,便就势在她被他捏得尖尖的嘴儿上咬了一下儿。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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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起身,因昨儿的疲惫,今儿有些懒。

她这便难得地斜靠在坐炕上,听鄂罗哩说话儿。

“……昨儿实则皇上生了一通大气,可是皇上朝皇后主子这边儿来的时候儿,竟都忍住了,竟半点儿都瞧不出来了,奴才们都宾服皇上的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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