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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824)+番外

她们两个毕竟是二阿哥家里的女子,四公主是二阿哥的亲妹,她们两个从私心里自然是向着四公主的。

“你说,我怎么觉着这八公主夭折得,怎么这么邪性啊?”绯桃忽然说。

绛雪吓了一跳,“说什么呐,这大半夜的!况且月食刚过去,你这会子说这话,再把那天狗又给招来,可怎么整?!”

绯桃倒被绛雪胆小的样子给逗乐了,“……咱们算个什么呢,便是宫里月食,也跟咱们照应不上。我能有那么大本事将天狗给惊动回来?”

绛雪便叹了口气,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胆子变小了,虽说不愿意在绯桃面前表现出来,可还是一不留神就透露了。

绯桃瞧出绛雪有些不得劲儿来了,这便赶紧把话往回拉,“其实,我想说的也是这月食的事儿啊。你看天上,之前一直明明灭灭的,月亮一会儿有,一会儿就没了的,叫人心下难安。你说怎么就这么寸,八公主就在今晚上没了呢?”

“你说,这月食会不会就是应在八公主身上啊?你瞧,八公主这不是就没了吗?”

绛雪蹙眉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虽说公主自然也可应着月食之说,可是我听说啊,月食跟月食还是不一样儿的。月食发生在哪个日子里,月食又有亏几分,这都是对应着不同的人的。”

“你看这回的月食,可是在月圆前后啊!你想八公主就是个小孩儿,还不满周岁呢,怎么可能对应得上月圆时候儿的月食去?”

绯桃仔细想了想,便吓得“呀”了一声,“既然是月圆时候儿的月食,岂不是该对应中宫去的?”

绛雪也是悄悄儿地点头,“要不皇后怎么从这个月开头儿就不理后宫的事儿,而且留在储秀宫中,足不出户呢?要不然按说四公主病重,皇上都亲临四公主府了,皇后理应跟着一起去才是啊。可是却竟然愣是没敢出储秀宫的门儿,连宫里的事儿都交给諴妃娘娘她们去办了。”

绯桃便是一拍手,“……我说这月食怎么这么邪性,而且八公主没的也这么寸呢!”

绯桃说着抬手指了指天,“你瞧见没,八公主没了之后,这天上就消停下来了,什么月食啊,也都不再闹了。”

绛雪凝着绯桃的眼睛,便又是小小一个激灵,“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绯桃眨了眨眼,“我怎么觉着,这八公主是给月食挡灾了去呢?”

绛雪惊愕地望住绯桃,“那难道是说,八公主其实是为了皇后娘娘,然后给……?”

绯桃便也赶忙竖起指头来,“嘘……”

绛雪不敢说话了,向后靠在墙上,一张脸有些发白。

绯桃忍不住道,“……不光这一回,我听宫里的姥姥们嘀咕过,说当日这八公主之所以有啊,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的四阿哥挡煞的。要不怎么好模样儿当时还是贵人的如嫔娘娘,怀了胎就被挪到储秀宫里去了呢?这宫里这么大,她自己原本也有住处,难道就没别的地方可住了,非要跟皇后娘娘去挤着去?”

“都说啊,是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十年没生养过了,且她的身子骨儿好像有些不大好,坐下胎来怕带不住,总担心掉了……这便需要再有个皇上的血脉,替皇后的胎挡在前头,当挡箭牌……”

她们两人的絮叨声丝丝缕缕地传进舒舒的耳朵,惹得舒舒这心底下也是上窜下跳的。舒舒便也没了心思继续拈香拜神的,这便起身走到窗边儿。

听见里间的动静,绛雪和绯桃不敢再说话了,两人互看一眼,赶紧收起心思,一起进内伺候。

隔着佛堂的窗棂,舒舒远远望着那跟随着阿哥爷的羊角明灯一路迤逦而去了——宫中凡事都有规矩,便是灯也分身份才能专用的。这个家里,能在这个时候出门,还用那羊角明灯的,自然唯有阿哥爷。故此她都不用看见人,只看见灯,就知道是阿哥爷要出门儿了。

她瞟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钟,轻哼了声儿,“都这个时辰了,阿哥爷倒不避嫌,还这么殷殷勤勤地往里头去。他又忘了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他是成家的皇子了,这个时候儿怎么还能随便往内廷里去!”

绛雪和绯桃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瞎说,却也不能不搭茬儿。

绛雪便小心地道,“……毕竟,是八公主殇了。主子爷是八公主的兄长,不进内的话,仿佛有些说不过去。”

舒舒轻哂一声,“八公主是阿哥爷的妹妹,难道四公主就不是了么?四公主才是本生的亲妹妹,怎么皇上都亲临四公主府去了,也不见咱们阿哥爷跟皇上求个恩典,一起跟着去啊?”

第687章.687、牢笼

687

“这会子倒轮的着阿哥爷为个还不满周岁的八公主着急个什么劲儿!”舒舒远远望着那越走越远的灯火,眼中难掩怨怒,“我瞧着他啊,这是心底下正高兴呢,可得了个机会又能大半夜的往内廷里跑了!”

按说这大半夜的,就算二阿哥为了八公主的事儿,不得不起身进内,也应该是带着些疲惫的吧?可是她却明明瞧着,阿哥爷的背影,那几乎能叫一个身轻如燕、脚步翩跹啊!

绯桃也暗自咧嘴,知道这话不搭茬儿不成,可是搭茬儿了就是挨骂的份儿。

她便深吸口气,这才道,“……奴才忖着,阿哥爷如此也是看在如嫔娘娘与主子您乃是一家子人的份儿上。这么大半夜的,主子您自不便进内去,阿哥爷这便去替您将这脸面周全过来了呗。”

舒舒闭上眼,悠长地吐了口气,“这话儿,倘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那便是我们夫妻同心,我替他顾着家里,他在外头周全我的脸面。”

只可惜,她自己比谁都清楚,这是假的,不过是绯桃为了哄她高兴,而特地说出来叫她顺气儿的罢了。

只是她这会子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又非要拿这话较真儿——终究阿哥爷也不在跟前,她说完了一肚子气,也只能是气着自己罢了。

如今她是越发看透了阿哥爷,心下也将对他的情意一点子一点子地都自己用指甲盖儿给掐灭了去了。

她指望不上他了,她就也更不该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去了。曾经她还肯做梦,还肯等待,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唬弄自己,终究等不到他的回心转意的。

她便冷笑一声,转开了心思去顺着绯桃说的,想到如嫔那去。

“你们两个方才嘀咕的那些话,我也都听见了。”

绛雪和绯桃吓了一跳,赶紧向舒舒请罪,“奴才多嘴,原都是听来的,主子莫当回事去。”

舒舒勾了勾唇角,“你们两个跟着我,原本也不大自由,咱们这家里哪儿还容得你们四处去随便走动呢?那你们这些话,怕就是从咱们家里家外的听见的吧?”

绛雪和绯桃都不敢说话了,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

舒舒哂笑一声,“就算你们两个不说,我难道就猜不着是她们说的?我早知道她们一个一个儿的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没了我的规束,那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儿还知道管着自己的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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