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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875)+番外

廿廿点了点头,“福庆大人……对了,咱们小前儿挑选侍读的时候儿,倒是恍惚见过。不过后来却是好些年再没遇见过。”

雅馨忙回道,“奴才伯父后来便放了外任去,待得皇后主子嫁入宫中那几年,奴才伯父更是远赴西域了,故此皇后主子再没见过,自是有的。”

廿廿,“我虽没见过你伯父几面,可是他的诗名我却是久仰的。他当年在西域写的诗,我也多有拜读。我深为咱们家出了这样一位诗人而与有荣焉。”

雅馨赶忙起身行礼,“伯父隔着远,奴才这便代伯父谢皇后主子的恩典。”

廿廿好奇扬眉,“你伯父隔着远?他还在西域不成?”

雅馨忙道,“蒙皇上圣恩,伯父早已回来了。这几年先是在安徽布政使任上,嘉庆七年升授贵州巡抚,如今人在贵州。”

廿廿便一拍掌,“那果然是皇上的恩典了!我记着你祖父爱必达公当年就曾在贵州巡抚任上过!如今这则是父子相乘的一段佳话了!”

雅馨含笑道,“正是。当年奴才祖父赴贵州任巡抚的时候儿,伯父才刚六岁,就曾随着祖父一起去了贵州,在那里度过一段时光。不想,如今伯父也要去巡抚贵州了,伯父与贵州当真有缘。”

廿廿含笑点头,“你伯父先在西域,又到贵州,虽说地域不同,却都有边塞的意味……由此可见,你伯父的豪情热血。”

雅馨脸红了红,忙道,“不瞒皇后主子,奴才伯父的性子,与我家十六房其他叔伯,当真有所不同。伯父从不以祖父长子身份自居,也从不造作。”

雅馨这是跟廿廿说了心里话了——雅馨针对的是廿廿当年可能对他们十六房存下的芥蒂去。这芥蒂,这些年越发地颇成为了雅馨的心头病,她总想着该怎么给除了才好。

廿廿也自明白,便含笑点头,“我想也是,能写出那样边塞诗的人,风骨自不同寻常。”

廿廿这才不慌不忙引申到了正题去,“那你伯父如今的年岁,也该年过花甲了吧?可他家的大格格,怎么才到挑选的年纪啊?”

雅馨便重重一震,心中如春笋般动了起来。

她面上却不敢露出喜色来,依旧小心恭谨地回话,“皇后主子说的是,伯父家的大妹妹,实则才到十三岁。她算是伯父的老来得女,是盼了好久才终于得的掌上明珠。”

第717章.717、应时而生

717

廿廿不由得莞尔。

算算年纪,今年福庆都有六十三四岁了,那就应该是五十岁的时候儿才得的这个格格,那可不是老来得女怎地?

福庆家里不缺儿子,却是到了五十岁的年纪才得了长女,以满人的习俗,廿廿足可以想象得到家中的“大姑奶奶”管家,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就敢掐着腰去指挥比她大了十岁、二十岁的兄嫂、侄儿们去的场景。

而福庆也必定对这五十岁上才终于得的长女爱若掌上明珠……

那这孩子必定是当真既自小被宠爱包围着长大,又能扛事儿,性子又泼辣的去。

廿廿自己也是长女,对长女自小在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就更是清楚。她不由得含笑垂眸,想着若是将来这位格格真的成了绵恺的福晋的话,那管起家来必定是一把好手。

而且在这位格格的眼中,因从小就习惯了支使年长一二十岁的兄长、侄儿们的去,那这格格内心之中便必定也是无所畏惧的……譬如宫中如舒舒这样的嫂子,她也完全能既不放在眼里,也心中毫无畏惧去。

“算算你伯父与这位格格的年纪,仿佛这位格格就是你伯父任职西域前后出生的吧?”廿廿心下极为看重福庆这些年身在边陲的经历去。

雅馨便笑了,“可不是怎的!若是奴才没记错的话,仿佛就是当年伯父即将远赴西域上任之时,对家中百般放不下的时候儿,还曾经与伯母说笑过,说‘我一走这么远,任职便要五年,等我回来已是老头子了……这辈子别无遗憾,就是遗憾未能生下个闺女去,全家竟清一色都是那帮子愣头青小子!”

“可说来也仿佛上天冥冥之中已有感知,伯父从京中赴西域,这一路驰马都要数月去。就在伯父终于到达西域任上,便收到了伯母的家书,说是已经怀了胎儿。伯母谨慎起见,特地请了太医去瞧,连太医都说,摸着脉象,倒像是位格格!”

“伯父原本远赴西域,心中尚且有颇多不舍,一得了这个喜信儿,当真是便讲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唯有双膝跪倒,朝向京中方向,叩谢皇上隆恩……”

廿廿听着都不由得啧啧称奇,“原来竟还有这样一段佳话!这位小格格竟仿佛上天所降,应时而来一般。”

雅馨也是欣慰地举臂摁在心口,“可不是嘛。家中会看事儿的老人就说,我这位妹妹呀,怕是个尊贵的命格儿。将来也不知道能嫁入谁家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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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馨告退走了之后半晌,廿廿还坐在炕边儿回想着雅馨的话微笑。

月桂送完了雅馨回来,也有些觉着有趣儿,“……奴才都瞧出绵九福晋的意思来了。”

廿廿也是轻笑,“他们家不缺内廷主位,从孝昭仁皇后,再到先帝爷的顺妃,个个儿都是他们家的至亲,故此她可没的非要使劲儿想要再撮合成一位皇子福晋去。”

“她的心思我也明白,因这位小格格是她的伯父长女,与她是亲堂妹,她便希望能借这位妹妹,将我与她们十六房曾经有的芥蒂啊,全都化解了开去。”

廿廿想了想,也是缓缓舒了口气去,“说到底,这些年再怎么着,也还是一家人。况且她们十六房还是我们家族里的嫡系大宗,我又何尝想永远与她们僵着去?”

月桂小心道,“主子可为了化解与族人的芥蒂,而选了这位小格格为三阿哥的福晋去?”

廿廿便“扑哧儿”笑了,她明白月桂的顾虑,“我便是再希望化解芥蒂,又何至于要拿绵恺的终身大事做买卖去?绵恺可是我的长子,他的福晋是我最最看重的人啊。”

廿廿微微眯眼,目光穿过云天,“我还没看过这个孩子,便一切都还早。我之所以今儿这般对这孩子好奇,实则还是看重她阿玛的经历与人品,希望这个孩子就是我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尊贵的十六房里能出的一位既仔细教养着长大,却又毫无矫揉造作的好女孩儿来……”

“我原本还担心我怕是这回未必能碰上,可是凭方才雅馨的这番介绍,我倒是有了信心——或许,我想等的那个女孩儿,当真应时而来了。”

廿廿笑着瞟月桂一眼,“就如同这孩子当年仿若天降,应时地来到了她阿玛福庆的生命里似的……谁家生孩子不稀罕,稀罕的是这孩子降世的时机,唯有那命格贵重的,便连降生的时机都是特别的去。”

月桂便也笑了,心下深以为然。

到了三阿哥和这位小格格这儿还都是晚的了,若是往早了推啊,自家主子降生的时机那不也是仿若天选的一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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