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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951)+番外

旁边几个小女孩儿、小太监,不懂轻重的,这便都跟着乐了。

廿廿、四喜和月桂几个却都没乐。

月柳赶紧收了笑,尴尬地看了看主子,又赶紧求救地瞟四喜一眼,“……我说错了是吧?咳,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主子勿怪。”

廿廿没吱声,只端起茶碗来喝茶。

四喜叹口气道,“我倒是听说,有一回鄂罗哩去见广兴大人,因他有了年岁,进了屋子,旁边大臣都给鄂罗哩让座。鄂罗哩便也坐了,像长辈对着小辈儿似的语气跟几位内务府大臣说话。”

连月桂都叹口气,“原本鄂罗哩仗着年纪大,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日子长,这样与大臣攀谈,私下里倒也都司空见惯了的。可是若撞上广兴大人这么个硬茬儿,那便要麻烦了。”

四喜忙道,“可不!广兴大人登时恼了,指着鄂罗哩的鼻子大骂,说他不过是个阉人罢了,敢这般与朝廷命官说话……”

廿廿静静抬眸,“话是这么个话儿,却没有这么说的理儿。这话一出口,他们两个便这辈子都是死对头了。”

四喜摊摊手,“可不!这不这回就……撞在鄂罗哩手里了么。”

廿廿垂眸想想,“一个鄂罗哩,自不至于叫皇上生多大的气。皇上实则还是维护各宫,尤其是维护我——皇上是听说广兴非但不遵我的传谕,然后又听鄂罗哩说他拨了几十匹的酱色纱给我,皇上这才生了大气。”

“可其实我自己心下早有这个数儿,我当真没跟广兴计较这个去,否则我又如何留他到现在?我要是忍不得,前年我早就跟皇上说了。”

廿廿叹口气,“……若只是因为这些,那还有余地。等皇上这两天的气消一消,回头我在皇上面前再替广兴解释两句,让皇上知道我是当真没往心里去的,那皇上的气就也能慢慢儿散了。”

廿廿将茶碗放下,“终究是个人才,这几年皇上也用他,没的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儿,就让前朝少了这么一个能臣去。”

五魁望了望廿廿,轻声道,“……只是,和二爷却是叫广兴大人给连累了,连顶戴和花翎都降了。”

廿廿轻轻摇头,“就算是为了和世泰,我便也更不能与广兴计较。否则在外头人眼里看来,岂不成了我为了维护兄弟去,这便故意跟广兴过不去了?才多大丁点儿的事儿呢,不值当的。”

.

只是廿廿也没想到,她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保广兴,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在皇上面前替广兴美言呢,才不过两日之间,广兴的事儿便情形急转直下!

英和等几位总管内务府大臣因全都被广兴牵连,顶戴皆降一级,故此各位内务府大臣也全都上奏,向皇上剖白自己的委屈之处。

英和奏及,说尤其是给皇后宫里拨几十匹酱色纱这样的事儿,他和库管等大臣都极为不同意的,他们都拦着广兴这样做。可是广兴却对他们说,他这是已经向皇上奏明过,且皇上已经准了的!英和等人以为这是圣旨,故此才妥协了去。

可是事实上,广兴压根儿就没皇上提过这事儿,就更没有皇上恩准之说了!那这广兴,就已经不仅仅是将皇后的谕旨不当回事儿,如今更是闹出了假传圣旨的嫌疑来!

消息传进后宫来,廿廿听罢,也只能皱眉。

天家也是家,这便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哪个人家儿也不喜欢自驾的管家忘了本分,开始用自己的意思来代替主人们的意思去了——毕竟,再能干、再得信任的管家,他也终究只能是个管家,说到底依旧是奴才罢了。

四喜等人都说:“若假传圣旨的事儿坐实,那主子自也不便在皇上面前为他开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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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762、将铸大错

762

廿廿也没想到,广兴的事儿愈演愈烈。到后来,竟发展到廿廿都始料未及的地步。

——因皇上的大发雷霆,朝野内外皆知,于是内外群臣都纷纷上奏,弹劾广兴种种。

面对如此多的奏本,皇上对广兴曾经的信重终究动摇,因皇上多年来多次派广兴以钦差身份外出办案,尤其是在山东、河南几省居多,故此皇上传谕山东与河南等地方,命地方官员重新审查当年广兴在当地办案之时,可有不合规矩的行径。

这一查便不得了,各地都查出广兴出外办案途中,需索靡费,前后共计数万两之多!

皇上随即命令查抄广兴家产。

结果查出来广兴家不但田地广阔,而且财物也甚巨。除了现银及借出存账银七千余两之外,又寻访出存放账局的白银三万七千两。

白银之外,还有整根的如意六柄,洋呢、羽缎等贵重的料子一千零数十件。

因查出来的这些白银,存入账局的时间多在嘉庆十一年八月以后、嘉庆十二年十月以前,而这段期间正是广兴在山东查案,故此正与前头山东地方官查出的需索靡费的数万两白银的数目对上了!

曾经首告和珅的功臣,自己也成了大贪官!一时之间朝野内外,一片哗然!

皇上也是雷霆震怒,从和珅之后,连廿廿都未曾见过皇上发这样大的脾气。

廿廿知道,广兴罪责难逃,皇上必定严惩他去。

只是,廿廿也没想到,十二月的时候儿忽然传来消息——皇上派大学士会同刑部堂官严审广兴,最后定下的刑名竟是死刑,且是问绞!

当廿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儿,也愣愣坐了好半晌,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广兴为人一向有些倨傲,甚至他是当真连廿廿这个中宫都敢不假辞色,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她这个中宫的所用缎匹中,拨给了数十匹不可用的酱色纱来!这广兴为人的狂妄,对她这个中宫的不敬,可见一斑。廿廿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当真并不喜欢这个奴才。

更何况,因为这个广兴,又使得和世泰刚走马上任总管内务府大臣,这便接连遭受打击,二品顶戴降为了三品,花翎都给拔了。她自己虽说劝慰兄弟,可是何尝心中就没有波澜呢?

可是不管怎样,廿廿总归没想到,皇上会要广兴的性命去!

毕竟,抛开内务府的事务不称廿廿的心意之处,在前朝的事务之上,尤其是京控案件等事件中,就凭皇上对广兴这些年的器重,便也总归不止于此啊……

月桂看着廿廿这般,也不敢劝,毕竟这是事关朝廷命官和皇上的决意,不是她们这些当官女子的敢随便置喙的。

月桂忖了忖,这便还是嘱咐五魁,赶紧去请庄妃过来。

庄妃得了信儿,不敢耽搁,这便换了衣裳就急匆匆地出门儿了。

因庄妃行色匆匆,便叫如嫔在窗内给瞧见了。如嫔不由得起身,特地走到窗边儿往外细看,唇角不觉勾起浅浅笑意来。

虽说她现在跟皇后隔着远,瞧不见皇后那边厢是个什么神色。可是就凭庄妃与皇后的情谊,其实看见庄妃也是一样儿的。就凭庄妃这么个天生清冷的性子,泰山崩塌在眼前都不当回事儿的,今儿也能这般匆忙,就更足可见皇后那边儿是个什么情形了——不用猜都知道,皇后这会子有些心乱如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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