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宫廷是我的(961)+番外

廿廿这便静静看四喜一眼。

今儿个绕来绕去,总归都是绕着广兴在打转——高恒也是高佳氏那一家子,就是慧贤皇贵妃的亲兄弟,与广兴是一家子的堂亲。

廿廿垂眸细思了一会子,忽地一拍手,“叫你这么一说,我倒又想起一门亲来——我们家十六房的爱必达公,所出的第九女便嫁给了高恒的第四子高杞为妻。”

廿廿这说的是爱必达的第九女,而阿比达的第八女就是赫赫有名、却也颇为神秘的顺妃——后来被连降两级,降为顺贵人的那位。

廿廿静静抬眸,“这样说起来,高杞便是慧贤皇贵妃的亲侄儿,又是从小在七公主府原本的旧宅子里长起来的……”

月桂听着便也笑道,“倘若这位高杞大人膝下也有格格的话,便是一人身上能有慧贤皇贵妃和七公主两位的影子去呢。这般想来,怕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吧?”

廿廿不由得扬眸,“……若高杞膝下还有这样一位格格,那便与佛拉娜是表姐妹了!”

月桂微微一怔,便也是一拍手,“可不!”

三阿哥绵恺福晋佛拉娜,其父是福庆,福庆是爱必达之子,故此佛拉娜乃是爱必达的孙女儿;而高杞之女,那就是爱必达的外孙女儿。那这两个女孩儿,便是姑舅亲的表姐妹。

而雅馨,也同样是顺妃的侄女儿、爱必达的孙女儿,与佛拉娜是堂姐妹。

月柳在旁听着,忍不住便乐了,“……那主子该留意着,看高杞家里,是否有这样一位格格了!”

因着这样一段小故事,倒叫储秀宫里又都沉浸入一片期望的欢喜里去,便仿佛廿廿那日与皇上之间的那一点子小不快,终究是一瓣一瓣地,全都剥离开去了。

.

前朝,太和殿。

大臣们领宴欢座。

礼亲王昭梿,因礼亲王家的宗室地位,上前率领一众宗室向皇上敬酒之后,又转回身来,向在座的皇亲国戚们祝酒。

廿廿的阿玛恭阿拉,以国丈的身份,又兼礼部尚书和内大臣,也高座在皇上身畔。

昭梿走到恭阿拉跟前祝酒,恭阿拉急忙也起身,毕竟昭梿是世袭罔替的礼亲王。

两人客气了一阵子,便也并肩坐下,共饮了杯中酒去。

昭梿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轻叹一声道,“……去年,我来给您老祝酒之时,赓虞也曾在畔。去年今日啊,是您老、我、赓虞三人共座。而今日,便也只剩下您老和我了。”

礼亲王昭梿口中的“赓虞”,便是广兴。赓虞是广兴的表字。

叫昭梿这般一说,恭阿拉不由得也是怔然良久,想到广兴最后那几乎是以性命相托的投书,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原本他恼了广兴不敬廿廿,还说着广兴断交,结果广兴旋即革职下狱,接着仅仅一个月之内便要问了死罪,且是绞刑去……叫恭阿拉的心内也十分不得劲儿。

到最后,广兴却也唯有向曾经并不很是敬重的皇后娘娘来求救……若能早知如此,又何复当初呢?

他原本不想麻烦女儿,因为他都替女儿要生广兴的气,可是他却也没想到,女儿竟然放下了她自己与广兴的私人之见,主动来与他要去了广兴的投书。

女儿的大度,令他这个当阿玛的都十分的钦佩。他自问身为当阿玛的,却都比不上女儿心怀的豁达。

不过却也不奇怪,若不是女儿有此心怀,就凭他们家里当年的景况,又怎么可能位正中宫,成为今日的大清国母呢!

他为女儿自豪,便也在心底里暗暗地谅解了广兴去。便到今日,他心下已然只剩下了对广兴的惋惜之情去。

他便仰首又又喝干了杯中酒去,深深叹了口气去,“……赓虞以弹劾和相成名,今日却受此惨祸。我想啊,今日所有构陷赓虞之人,等将来必定都会遭到报应去!”

因为多年的私交,恭阿拉也比旁人更了解广兴的个性,他相信广兴就算有犯法之处,可更多都是个性旷达不羁所致。而那些所谓的罪证,更多是大臣们为了顺皇上的意思,从而不分青红皂白堆砌、罗织而来。

恭阿拉本是个直性子的人,又爱饮酒,这会子因多饮了几杯,又心情颇为不好,这便有些没收住声儿,叫身边儿走过去的太监给听见了。

午后,大宴散去,便有人到了皇上跟前,将今儿恭阿拉在太和殿上的所言,上奏给了皇帝。

第768章.768、熬成婆

768

因着过年,也因着四喜没关两天就回来了,还有皇上五十万寿恩旨里对死刑犯减缓行刑的恩典……都让廿廿看见了曙光去,故此廿廿便也不再绷着了,一如既往,欢欢喜喜统领着天家这一家子过年。

今年因宫里二阿哥、三阿哥的两位福晋都齐全了,有了两个儿媳妇左右帮衬着,许多事儿廿廿都尽可交出去,叫她们两个帮着分担着了。

虽说廿廿才而立之年,可是这会子看着两个儿媳妇在跟前忙碌着的模样儿,倒隐隐也有当“老婆婆”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啊,重点不在当人家婆母的这个身份上,而是在一个“老”字儿上。虽说廿廿还年轻,可是这个辈分到这儿了,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态就都跟着有些苍老下来了似的。

从小儿便只看着祖母盘腿炕上坐,额娘在地下走来走去地殷勤服侍着……如今,她自己也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可其实,她却从进宫以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婆母。故此伺候婆婆的辛苦,她未曾尝过;倒是有先帝爷这样一位公爹,从小儿将她护到了大。

这般想来,她心下便也越发地敞亮了起来。

便是为了先帝的心意和嘱托,那她今儿为广兴说这番话,便是叫皇上有些不入耳了,她却也是不后悔的啊。

从前她未曾因为前朝的事儿与皇上起过任何的争执,一来是因为她深知自己是后宫,不该干政;二来也是因为自己还年轻,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深宫女子,见识总是有限,怎么能跟皇上比呢?

可是如今,她都是“老婆婆”了,已然位正中宫十年了。那既然前朝有事,且又是因她而起的事,她便总归不能再袖手旁观呀。否则,来日,她又如何在地下见先帝爷去呢?

廿廿摆着当婆婆的范儿,坐在炕上有点儿不习惯地东张西望——位正中宫十年了,可是当两个儿媳妇的婆母,叫两个儿媳妇这么伺候着,这还是头一遭啊。

庄妃在畔瞧着,也忍不住乐,挤过来在廿廿手里塞了样儿东西。

触手微凉,过了一会子便温润了,廿廿忙垂眸看,竟是根小小的白玉烟杆儿。

廿廿自己都忍不住扑哧儿乐了,故意反问,“……姐姐这是作甚?”

庄妃凑过来坐着,叹口气道,“瞧出来两位阿哥福晋在地下伺候着,你倒没抓没挠、没着没落的了……不习惯,是不是?那手里就不能没个攥着的。”

“等你手里头攥习惯了,你就能稳得住那一口底气去了。”

上一篇: 摄政王的小闲妻 下一篇: 提刑大人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