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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122)

兰芽在水下攥紧指尖。

水温很高,可是她却指尖冰凉。

她情知她这是又激怒了司夜染,接下来的境遇不敢想象……

可是就算再不敢想象,她这一回也要坚持说出自己的心。她不能再容他碰她,她总要趁着他还没对她做到更彻底的地步之前,给自己留下最后的清白!

否则,将来有朝一日,她又将如何面对慕容?

倘若真的破了身子,就算司夜染是个太监,以慕容身份还哪里能接受她?

“好~,话已至此,便已是说到了绝处。”司夜染淡淡起身:“你的心,本官都听明白了。不过当真可惜,本官从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更不是会念及旧情,只因为与你有过枕席肌.肤之亲便会放了你的人。”

“凉芳等人进宫,你以为终于寻得机会,你自以为也可以如藏花一般,可以自由行走天下,只为本官办差就够了……可是兰公子,你跟藏花又怎么可能一样?他陪了我三年,所有事都由得我,花样做尽;而你倘若当真想要如他一般,那也至少与他做到相同程度才行。”

他目光冰冷转身望向兰芽:“那么便从今晚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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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里热水,仿佛瞬间结冰。兰芽冻得浑身冷战。

“大人,天下众美,只要大人想要,什么人得不到?大人何苦不肯放过小的!”

司夜染抿抿袖管,清冷瞟来:“谁知道呢?也许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吧。”

司夜染说着,冷不防转头朝向门口:“去,到教坊司,将慕容给本官提来!倘若兰公子敢有半点违拗,慕容的眼睛、耳朵便一样一样给本官摘下来!”

外头有锦衣铁甲寒声应答:“遵令!”

兰芽听得心魂俱裂,忍不住嘶喊:“司夜染,你不是人!”

司夜染冷冷瞥来:“怕了?怕的话,就乖一点。从现在距离他被提到此处,尚且还有一个时辰的距离。若这一个时辰里,你乖乖听了我的话,说不定他来的时候,我们的一切都已结束了。到时候皆大欢喜,你说岂不妙哉?”

兰芽已然说不出话来,宛如受伤小兽,呜咽为声。

司夜染却看也不看,径自走去抓过她褪下的衣裳,从兜囊里找出玉兰膏子,将那小瓷瓯子扬手扔向她。兰芽被动接住,司夜染挑眉冷哼:“……手,总要先暖起来方好行事。兰公子,就从此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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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求已无用,哭就更没半点用处!

兰芽死死咬住唇,猛地朝外头扬声:“礼公公可在?”

外头略远,传来初礼应声:“……奴婢在。敢问公子有何吩咐?”

兰芽攥紧玉兰膏子:“烦劳公公,水冷了,再换过更热的水来!”

少顷,水已换过,房中的水汽更是氤氲澎湃。

兰芽沉回水底去,死死抱住自己,不让自己打冷战,让水温一点一点沁入皮肤腠理中去。

今晚,为了慕容,她也不能躲闪。

沉到再也无法呼吸,她猛地从水中窜起。屏息朝向司夜染,从浴桶中迈出。

热气沿着她周身流动,随着她步履,热水部分化作热气继续升腾,部分则曼妙滑下她凹凸曲线。

坐在椅子上的司夜染,见状也不由得长眉一挑。喉结不自禁地上下一串急速滚动。

兰芽走上前来,驯顺跪倒,将玉兰膏子双手碰上:“还求大人照拂……”

她果然懂了他想怎么做~~

司夜染忍住心上酥痒,只清冷问:“你想要本官替你作甚?”

兰芽心下暗骂:还装!

却也只得起身,自己将瓯子旋开,用指尖蘸了玉兰膏子,点了两点在自己身上。屏息祈求:“请大人帮小的涂抹……体温,权为大人暖手。”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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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破茧一刻

门外,山野夜色比墨汁还要浓。几个身着锦衣重甲的腾骧营勇士无声聚拢到初礼身旁,无声以目色询问。

这几人是要去南京教坊司提慕容的。

初礼抱着廛尾立在廊檐下的幽弱灯影里,拿眼睛瞟了瞟同样守候在畔的那两个内监。

此二人不是灵济宫的人,也不是京师跟来的人,他们是本地南京司礼监派出来的人。以司夜染身份,南京本地的司礼监也要礼仪相迎,看司夜染并没带几个随身的内侍,便派来几个说是伺候司夜染起居。

初礼看那两个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便向勇士里为首的百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吧。那百户一愣,直瞪住初礼眼睛。初礼都明白,再点了点头,目光柔软安抚,朝外摆了摆手誓。

百户无奈,便带着手下上马去了。铁甲叶子与山林冷风碰撞着,发出清脆却沉重的撞击之声。

门廊下那两个看似胆小怕事的内监,彼此悄然交换了个眼神敦。

初礼只当没看着,只一叹走过来道:“二位,尚不知明早是否还有缘与二位得见。”

那两个便都一惊,急忙作揖:“礼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来?”

初礼哀伤抬袖擦了擦眼睛:“二位是南京当差的,不了解我们大人。方才我已然瞧见了我们兰公子的身子……纵然有大人默许,可是难保大人今晚若被兰公子伺候得舒泰了,回头便后悔让我看了。”

初礼压低声音:“我们大人尚且年幼,对自己尚未用腻的极为独占。不瞒二位,我这双眼珠子今晚怕是不保了……”说毕双泪纵横,不敢出声,只默默抽泣。

那两个俱都变色,彼此互望一眼。便急忙都朝初礼跪下了:“礼公公救命!礼公公是司大人身边的人,尚且保全不下一对眼睛的话,那我二人岂不是命都没了!还求礼公公设法周全!”

初礼便止了泪,哀伤地瞧着他们两个:“我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看顾二位?我先避走,免得我们大人在兴头上一推窗又瞧见我,那便糟了……二位劳累,多听差一时,我先走了。”

初礼说罢就走,那两个急忙拖住:“公公此话怎讲?”

初礼叹口气:“以我们大人性子,待会儿的动静都是不准让人听见的。否则,这回要再多赔上一对耳朵去……唉你们懂的,那温存时候的软语啁啾,又岂是你我该听窗根儿的!”

初礼说罢挥开衣袖,急匆匆便走了。那两个立在廊下抖如筛糠,彼此再对视几眼,便也灰溜溜急忙都奔下台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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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司夜染眯眼望向眼前曼妙,终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却指着兰芽点在身上的两处玉兰膏子,不满地摇了摇头:“兰公子,你好歹也有一支丹青妙手,怎地这般随意落墨,全无半点意境!”

司夜染鄙夷别开目光去,淡然道:“扫兴。”

他这么不急不慌,可是时光却漫过,片时不肯等人!难道她还能真的等到慕容来时,让慕容撞见她与司夜染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