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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479)

他说完之后反倒放松下来,仿佛心口一口堵着的气儿顺了下去。他撑着额角缓缓道:“从前与现在,如何能一样?”

她便连忙闭上了眼,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从前与现在,如何能一样?从前她是报仇而来的岳兰芽,而如今——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然被他口口声声唤为娘子。

她便垂下头去一声苦笑:“大人说笑了。大人说过,大人的性命不只是属于大人自己的,更是属于那千千万万人的。所以大人说过不敢死,再难也要为了那千千万万人熬下来。由此说来,从前与现在没有两样。”

“笨~”他却轻

tang笑,将手收回来,掠过她紧蹙的眉间,将那褶皱抚平:“从前我是一人身系着千万人,若只为自己之故却不敢死;可是现在……有了你啊。有了你替我将曾诚的银子散去,有了你帮我将东海号全部安顿停当,我相信即便我不在了,你还有办法再将其余人也一一安顿好。既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舍离去?”

忍了半天的泪,冷不防一颗又大又重地砸下来,兰芽便也不顾一切扬起拳头去砸向他。

“大人胡说什么?大人想什么离去?谁又说要替你管那烂摊子,凭什么要放你那么自由自在抽身而退?!”

他眼中含着怆然,却笑了。伸手点住她的唇:“嘘,嘘……平静下来,小笨蛋。我是说你若实在打熬不住的时候,可以杀了我;我又没说要你现在就杀了我。这世上的事并非无解,关键只是看是否狠得下这颗心,只要能狠下心,便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抹去她腮边泪珠,指尖蘸着那泪水点在她掌心:“我赋予你这个权力,你随时可用。岳兰芽,我的性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兰芽一窒,心口快要涨破了一般地疼。她一口气好容易喘上来,泪便跟着哗啦淌下来。她举起手,狠狠向他衣裳上蹭去:“混蛋,谁要你给的这个劳什子,我不要,我才不要!你跟我收回去,快点给我收回去!”

撕心裂肺,完全忘了自己一年多以前,曾经将这信念狠狠攥在指尖,随时等待出鞘。

她哭得肝肠寸断,司夜染看得只比她心痛万分。她终究是变了,变得不忍心再向他下手……可是这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这样只会让她心里更要苦上百倍、千倍。

这样的无解题,便更是难上加难。说一了百了容易,可是他跟她之间,如何能真的割舍万一?

他用力收紧手臂,将那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小人儿箍进了怀里。不用再说话,他只狠狠用自己的唇与舌,给了她最炽烈的诉说。

.

窗外,双宝和三阳还在认命地收拾地面。

羊肉汤遇冷便凝固了,一片油腻腻地铺在地砖上,光凭扫帚清扫已不济事,三阳还提来了水来冲刷。可是却依旧还洗不掉那油渍。

双宝便会灶间去烧了一桶热的提来,又抓来了皂角和澡豆,全都铺到地上,跟三阳两个使劲刷洗。

那些羊油尚未刷净,可是窗子里的动静——却变了。

兰公子仿佛疼痛着,声息微微,气喘吁吁,不时还有陡然的一声尖叫,接下来更有啜泣隐隐。接下来就听得桌子椅子全都失魂落魄一般撞在一起,依依呀呀、支支扭扭,抖动得剧烈又绵长,怎么都不肯停下来一般。

双宝和三阳都是一怔。三阳那实心眼的孩子还惊慌得一把就抓住双宝,哆哆嗦嗦问:“难道是大人又罚公子了?羊肉是咱们三个一块儿吃的,咱不能叫大人只罚公子一个!宝公公,咱们一起进去,一起叫大人罚吧!”

双宝这个气,又羞,便将抹布兜头盖脸朝三阳扔去,一把拎起他,一把拎着水桶赶紧退避开去。

房中司夜染听见外头的动静,唇角微挑,便将横陈于桌面上的兰芽又翻转了过去,勾起她小腰,揉住她那两瓣圆翘……

【兰芽为何突然吃羊肉锅子呢?大家看懂了没?稍后第三更~】

☆、26、这样疼,这样怕(3更3)

两人的体重一并叠在桌上,他剧烈地抵着她的背,冲撞浮涌。

兰芽几乎吃痛,手指紧紧扳住桌沿儿,才能抵得住他几乎拼尽全力的撞击……

今晚的他,凶狂得叫她……害怕。

眼前的桌子好像一口大锅,她就像之前的羊肉,被他绞着浸入沸水里,翻过这一面,又翻过那一面。他用他的火,不断将她催热、煮熟。他强按着她,迫着她的身子尽数全都为他敞开,为他而熟,为他而弥漫起氤氲的香。

他便细致地轻舐、品尝、咀嚼。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不放过,每一个她想象不到的细微之处,都被他轻易勾动起幽暗的火焰来暇。

今晚之前,她从不知道她的身子会有这样好的柔韧度。她可以弯曲绷紧如满月弓弦,甚至扭转百转成巧手才能打成的缨络。她被他平展又翻转,推直又宛转……直到她低低地哭起来,他才将她拥进怀里,将他自己全部都交给了她……

从高峰滑落,她才咬着他耳朵,低低地哭诉:“你要把我撕碎了么?嘴上还疼,你就叫我身子更疼。你今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嗯?岛”

他便又狠狠吻住她,“谁叫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嗯?你今晚究竟为什么找羊肉锅子来吃,说!”

他自己还未全然苏醒来,便又用了玩意儿……他束了白绫子,于是——他又占了她,不肯给她缓冲。

她便求饶地哽咽:“大人不是都猜出来了么,怎地还要问我?”

“你还敢说谎!”他狠狠地撞,将白绫子猛地抽开去,便又龙精虎猛而来……

兰芽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大人不讲理,猜中了就是猜中了,怎么还说小的说谎。”

他微微一震,一把揉住她小腰:“……你方才,说你自己是什么?”

“什么?”兰芽迷蒙思忖,捉紧他手臂,约略想起:“……小的?”

他便一声闷哼,力道又涨了一倍:“嗯哼,你是小的……你就是小的!小得,叫我都按捺不住……”

她这才明白他是说什么,身子便又被一把火烤熟,身子深处泉水琳琅……

这一回他耐心得叫她忍不住地哭泣,怎么也不肯给她。她只得将自己得身子收紧,再收紧,盘转着几近哀求,他才嗓音沙哑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旖旎:“……告诉我,今晚为什么找羊肉锅子来吃,嗯?”

她又咬唇不肯说,他便也在里头打了转儿,故意叫她心痒。

他的嗓音宛如妖精一般绮丽动人:“你的心思,便如你这‘小的’,总得打了几个折转,不肯直接都给了我……我是猜着了一半,猜着了你是为了叫自己的火泡起得更名正言顺;可是你分明还藏了更深的在里头,就如同这儿……小东西,你若再不说,那我就也停在这儿。这么着打哑谜,我自己虽然难受,你也不好受,那咱们俩就一起苦着,一起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