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猫后被偏执反派读心了(85)+番外

其中一个官差揪着他的头发, 警告道:“还敢对静王无理, 小心大刑伺候。”

嫌犯好似根本没听着, 依旧挣扎着想要抬头。

宋溪亭朝摁着嫌犯头的官差扬了扬手:“让他抬起头来。”

官差:“可是静王他……”

宋溪亭冷眸睨下:“无妨。”

官差挪开了摁住嫌犯头的手,只是还没摁住嫌犯的肩,就见那嫌犯伸长了脖子,想冲到宋溪亭跟前,咬他的脖颈。

官差们大惊, 唯宋溪亭处变不惊,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抵住了嫌犯的额头。

只一根手指,便让嫌犯动弹不得, 像是身前有千斤重的山石,他的头无法再往前一步。

官差长舒一口气, 快速压住微有发怔的嫌犯肩膀:“我们静王武功盖世, 哪是你这种宵小之辈可以伤的了的, 给我老实待着吧你!”

宋溪亭收回了手指, 旁边的十二立马上前递上黑色锦帕, 宋溪亭擦了擦手指, 继续看向嫌犯。

彼时, 嫌犯已然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看向宋溪亭,下唇咬得发白。

宋溪亭平静地直视了他一会, 片刻后, 才是起身, 朝着主座走去,顺便抢走了程听怀里的梅雪嫣。

等宋溪亭坐下的时候,换上官服的田巡已然被下人搀扶着进了门。

还没见礼,先是“咳咳”了两声,宋溪亭顺势免了田巡的见礼,让他在一旁好生休息。

田巡连连道谢,等他坐到左侧座后,才看向被押在中央的嫌犯,似在辨认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人,等确定之后,田巡才捂住心口,神色疑惑道。

“本官与你并不相识,你为何要行刺本官?”

嫌犯“啐”了一口在地上,打从田巡入门,他视线便再也没挪开,看向田巡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吃了下去:“你贵人事忙,自是记不得早先曾判过的一桩冤案。”

田巡一愣,但很快“咳咳”两声,指着嫌犯,气息急促道。

“胡说!本官断案由来公正,势将每个案子都追根溯源,力求查清真相,本官敢对天发誓,从未冤枉过任何一个犯人。”

嫌犯不屑地撇撇嘴,双目圆瞪:“那你可还记得城西和字巷的林氏?”

田巡本是气势极足,听到嫌犯的话,倒是顿上一顿,像是定格在原地,梅雪嫣趴在宋溪亭腿上,猫眼看到田巡这般模样,小爪子挠了挠头,难道田巡还真判过冤案不成?

但很快杭州刺史给出了解释。

林氏这个案子,是田巡和杭州刺史一起经办的,这是一桩杀夫案,林氏常年经受丈夫董良的家暴,先前她都是默默隐忍,直至最后一次,她忍无可忍,奋力反抗,两人对打之时,林氏不慎将董良推倒在厨房的灶台旁,悬在灶台的菜刀应声而落,正正好砍中了董良的脖颈。

林氏被抓之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过往,虽林氏的遭遇令余杭郡百姓唏嘘,但在北梁,弑杀亲夫是重罪,要遭受凌迟之刑。

这案子并不复杂,当场便可断案,即使杭州刺史为林氏惋惜,也只能依律判罪,但田巡却在这时拦住了杭州刺史,说自己要将此案上奏陈情,法外还讲一个人情,林氏常年遭受董良家暴,又是失手所杀,便是“弑杀亲夫”的重罪,也应因事制宜,酌情减刑才是。

因着林氏案子的情况确实颇为令人同情,便是是溪派的田巡提出,丁派在朝堂上也未有阻拦,此案下达的结果,是林氏改为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结果到这里,也算是在田巡能力范围内,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但不幸的事,林氏因为早年被董良常年家暴,身体有了隐疾,再加上地牢里常年阴湿的环境,没过两年,林氏便于狱中病逝了。

所以,田巡是救了林氏,但又没完全意义上的救下。

那嫌犯听着林氏的遭遇,瞬间红了眼眶,冲着田巡挣扎喊道:“我姐姐的案子,本就应该无罪释放,她何其无辜,一生都在遭受迫害,可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你若真心为我姐姐好,便该力争上诉,而不是只停留在有期徒刑。”

“如果你当初但凡再为我姐姐争取一些,我姐姐说不定就不会死在狱中。”

田巡微愣,过了会,才神色一变,惊道:“……姐姐?你是林氏幼时走失的弟弟?”

嫌犯恨恨点了头。

原来嫌犯本名叫林朗,是林氏幼时走失的弟弟,但却被一好心的北方商人救下,便跟随北方商人去北方生活,而那位北方商人救下林朗的时候,他已然因为高热失去了早先的记忆,直至前些时候闯到江湖时,被人伤了脑袋,才恢复记忆。

林朗带着满怀期待来了余杭郡,寻幼时对他最好的姐姐,却惊闻噩耗,承受不住之下,心思骤而扭曲,董良已死,便要将这一腔怒火都出在田巡身上。

闻言,田巡沉默了好半晌,许久后才捂住心口,有些无奈地看向林朗:“你说的没错,你姐姐的死,也有我的责任。”

“自有你的责任。”

“住口。”宋溪亭冷着声音打断。

似是见识过宋溪亭高超的武功,林朗便是面带怒意,也没有反抗,只抿紧了唇,看向田巡,宋溪亭也看了一眼田巡,过了会,才继续道。

“你又如何得知,田巡没有为你姐姐再次上奏。”

“有期徒刑十五年,是当年田巡能为你姐姐争取的最大减刑,但田巡并没有就此满足,在你姐姐入狱之后,一封一封的上奏书,每月都会从江南加急送入上京,只是从有期徒刑十五年到无罪释放,这并不是一两日便能达成之事。”

丁派能同意溪派让林氏改为有期徒刑,但无罪释放从未有先例,毕竟林氏手上沾染着人命,因果报应,林氏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且若是让溪派的田巡开了这般先例,以后溪派的官员会不会越发嚣张,肆意大改律法,所以万万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修改。

说到最为根本,这桩案子到了最后,是溪派和丁派的权利博弈。

这些事,这些话,又岂是身为平民的林朗能懂得,所以田巡未有解释,也不知该从何解释,自己领了罪。

林朗眨眨眼,可能没想到田巡背后还做了这些,他有些愣在原地。

在被官差带下去之前,林朗看了田巡一眼,眸光似有一闪而过的悔恨之意。

而这些,宋溪亭尽收眼底。

梅雪嫣从头听完,倒是有几分唏嘘,林朗不论是不是因为林氏的死被冲昏头脑,对于刺杀田巡一事,多少有些道德绑架之嫌,而最后,田巡还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甚至比他想要田巡做的,还要做的更好。

林朗差点就杀了一个好官!

宋溪亭伸手轻轻摸了摸梅雪嫣的猫头,看向左侧座正掩住心口,脸色发白间还想着为林朗求情的田巡。

他眉梢轻轻上挑。

一旁香炉里飘出朦胧的烟雾,有些模糊香炉上的纹饰,让人辨不清是狼是犬。

好官?

倒也不见得。

作者有话说:

上一篇: 穿越之制卡师 下一篇: 傅沅的后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