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放平,他理所当然地把嘟嘟也挂到陆且背上,自己当甩手掌柜,一身轻松。
陆且:“……”
路听辙跟上来,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天王,要我帮忙吗?”
这回陆且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凉凉眼神瞪过去。
路听辙:“……行吧,当我没问。”
进到船舱,老远就看到白瑭小老弟撑在座椅上招手:“哥哥,节里节里!”
欢快的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下一秒却瞥见背着嘟嘟的陆且。
不对劲哦。
小老弟眉毛往下压,手脚并用从座椅里爬下来。
“嘟嘟,不许吃晚饭,泥没有打怪兽!”
它不仅没打怪兽,它还叛变了!它连人带行李箱都落进了陆且手中,可是帮哥哥拿行李箱,明明是白瑭小老弟的任务!
小老弟很生气,跳起来抢回嘟嘟,又夺过白栩的行李箱,落地时故意没站稳,歪歪扭扭地踩了陆且一脚。
陆且:“……”
“哥哥窝们节边起恩。”犹如高档酒店的迎宾门童,小老弟点头弯腰,脸上扬起热情似水的笑容。
白栩跟着他来到一群小朋友中间。
陆憨憨还沉浸在被哥哥伤害的难过情绪中,蔫答答地窝在座椅里,郁立几个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安慰。
瞥见紧随而至的陆且,陆憨憨抿抿嘴,小脑袋埋得更低了。
白瑭小老弟机灵的眼珠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
“泥节样不行。”他挤开郁立,痛心地对陆憨憨说,“虽然泥背着窝给窝哥哥吃零食,但窝系个大度的好小孩,窝决定短暂地恢复和泥建交……”
陆憨憨小声抽噎,“我没有背着你给你哥哥吃零食……”
说起此事他更委屈,白瑭好兄弟莫名其妙就和他绝了交,他那憨憨的小脑袋瓜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白瑭不容分说打断他:“真相如何不重要,劝泥珍惜窝们短暂的建交时间,窝有办法让泥开心起来。”
“真的?”陆憨憨眼睛一亮。
白瑭贼嗦嗦抿唇,“泥照窝说的去做……”
嘀嘀咕咕,悄悄咪咪。
很快陆憨憨就被说服了,滋溜从座椅里滑下来,重重擂着小短腿来到陆且面前。
“什么事?”陆且淡声问他。
陆憨憨瞪圆眼睛,粗重地喘气。
下一秒利落地躺到地板上,在他面前滚过来,滚过去。
“呜哇哇哇,哥哥是大粪蛋!我要和你绝交!”
陆且:“……”
陆且头皮炸了。
牛冲天买的是头等舱,但不代表门外就没有人经过,本来他们一行人全副武装还带着摄像机,已经够引人注目了,陆憨憨这一闹更是把全船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舱门堵得水泄不通,无数双眼睛围观陆憨憨撒泼打滚。
白瑭深藏功与名,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一边拆开水果糖,往亲哥嘴里塞。
“吃糖哦。”
白栩:“……”
陆且十分尴尬,倒是也想往陆憨憨嘴里塞颗糖,可这货滚来滚去,根本抓不住。
算了,由着他闹吧,闹够了就消停了。
陆且打定主意不理他,拿出新买的《俘获芳心小妙招》看了起来。
陆憨憨:“……”
呜哇,白瑭好兄弟的办法到底有没有用哇?
郁立精辟指出:“你哭的方式不对,你应该喵呜喵呜的哭。”
“!!”真的诶,他又哭错了!
陆憨憨立马改口:“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哭声悲痛,感人肺腑。
裴依依和许画画眼含热泪,也跟着哭了起来:“喵呜喵呜!”
紧跟着郁立和白瑭也加入队伍,头等舱响起震耳欲聋的小猫叫。
这下不仅陆且,其他人也头皮也炸了。
一个小朋友学猫叫是可爱,一群小朋友学猫叫是杀人不见血!
昂,你问这主意是白瑭出的,他为什么也跟着学?嗨,这不早把初衷抛到九霄云外了嘛。
就在这时,脚边响起一声与众不同的:“咪嗷~”
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肥猫穿过人群,蹲坐在白栩面前,眼神直白而优雅地盯着他手里的滋味小鱼干。
白栩:“……”
咋,看热闹还不让吃零食啊?
没办法,这猫的眼神太火热了,他只得丢了一条小鱼干过去。
这下好么,小朋友们不乐意了,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跑到白栩面前小猫蹲。
“咪嗷咪嗷!”
热辣的小眼神,乖巧的小肉脸,熊孩子卖起萌来半点不比小猫差。
白瑭悄咪咪将小猫挤开,讨好地朝哥哥露出缺门牙:“嘻嘻。”
白栩手里的小鱼干顿时就不香了。
直播镜头呼啦一下甩过来,白栩哽了哽,只得硬着头皮散小鱼干。
发完小猫发熊孩子,还剩两条,一条给最近的陆且,另一条自己吃。
滋溜滋溜,滋溜滋溜。
头等舱里全是吞咽小鱼干的声音。
路听辙挤过人群,就看到这副景象:“……”
白秋帆走在他后头,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路、路哥,我对猫过敏。”
路听辙莫名其妙,“那你可以不进去。”
他说着要往人群里挤,谁知,白秋帆更紧地抓住了他。大大的眼睛里浸出泪水,声音染上些许哭腔:“你不觉得白栩是故意的吗?他明知我对猫过敏,还要把猫弄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针对你?”
“我说不好。”白秋帆委屈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他要把我赶尽杀绝……如果只是针对我就罢了,可那只猫一看就是流浪猫,说不定还有病,我担心白栩会为了报复我,让你也受伤。路哥,我好怕你出事。”
路听辙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半晌,哼笑一声。
“我们要去的是小喵岛,你上网随手一搜就知道,岛上没什么风景,就是猫多。你猫过敏,为什么不跟节目组说?”
“我……”白秋帆嘴唇颤抖,愕然抬起氤氲弥漫的眼,“我有带药,我可以忍。路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能多看看你……”
“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路听辙伸手抹掉他眼角的厚粉,露出他淤青未愈的皮肤,“那晚在酒吧我就说得很清楚,我的联姻对象,只能是白江山的儿子,能继承家业的那个。”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谈感情?”路听辙猛地将他压在墙上,冷漠道,“还是那句话,等你的脸好了再说。”
他嫌恶地擦干净眼镜上的灰,仿佛连同白秋帆一起擦掉。
跨进门时,他脸上扬起完美的笑容,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白秋帆垂在身侧的手颤抖攒紧,牙关咯咯作响。
都是白栩!又是白栩!!
那晚他好不容易将路听辙约到酒吧,趁对方喝醉了脱光自己,谁知临门一脚,路听辙看清了他的脸。
尽管被白栩放了鸽子,路听辙却还是不肯接受他这个白江山干儿子,因为他那天的脸肿成猪头,路听辙当场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