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帆被打得爬不起来,抱头大喊,“白栩你闭嘴!你不也让白瑭帮你做事吗?”
“但是白瑭差点被雷劈,是我救了他呀。”
一句话,把许艳雯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白瑭被雷劈,就那千钧一发的机会,白栩都能把人救下来。她的女儿和白秋帆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指望白秋帆台风天出去救人,但至少别骗她!
早一点报警,许画画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没用。
她和许画画爸爸离婚了,母女俩相依为命,女儿的梦想是进娱乐圈,成为大明星,她为止塞给谢金湖一大笔钱,希望给女儿买一个敲门砖。
谢金湖仗着她工作忙,没空每天追直播,一直告诉她许画画很好,改掉了以前很多不良习惯。如果她知道所谓的“改习惯”,就是给白秋帆洗内裤,当丫鬟,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等她知道这些的时候,许画画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开朗活泼。
这时谢金湖开始给她洗脑,说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许画画没有人脉也不出名,必须学会低头做人。
她相信谢金湖,是因为谢金湖教书育人,懂得的道理比普通人多。
却没想到,谢金湖德不配位,算个狗屁老师!
正如裴海叶所说,白秋帆敢在镜头前打她女儿,背地里就不知打过多少次,否则许画画看见白秋帆,不会吓成这样!
许艳雯越想越觉得愧对女儿,连包包都懒得用了,直接上手抓白秋帆的脸,扯他的头发。
白秋帆可是被娇养长大的,别说还手,他连骂人都不会。
一张嘴现在只剩惨叫了。
白栩“好言”劝说,“别打了,你们总归是亲戚,闹成这样怎么向祖宗交代。”
“呸,什么亲戚!他白秋帆脚底流脓头上长疮,也配来当我们家的亲戚!当初我只想让他给画画介绍一些网剧剧组,是他说参加综艺能提高知名度,非逼我们签什么狗头协议!”
“我没有。”白秋帆呜呜大哭,什么协议,他压根儿不知道,那都是谢牧遥干的事。
许艳雯才不上当,手打累了,干脆脱下高跟鞋,揪着白秋帆的头发往他脸上扇。
“打死你个黑心烂肠的玩意儿!你妈不做人,生你一条狗!我女儿要是出什么事,老娘去你祖坟上洒狗血!我倒看看,咱俩八百年前到底是不是亲戚!”
啪啪啪!
半点不留情。
不一会白秋帆的脸上就姹紫嫣红开满了花。
白栩后知后觉,“你的意思是,许画画不是白秋帆的表妹?牛导,这是违约啊!”
牛冲天脸绿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白栩茶香四溢呢。
不过既然是白秋帆违约,那他还真松了口气。
白秋帆不做人在先,他赶紧拿出合同,“说的对。合同里明确注明,嘉宾必须上报真实情况,和小朋友之间必须要有血缘关系,否则就是欺骗观众。其实像路老师这种隔了两转的远房亲戚也是可以的,但如果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那白秋帆老师,你确实违约了。”
白秋帆混乱之中倒抽凉气。
牛冲天抓紧把罪名落实,“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严重影响到节目组的口碑和声誉,除了两百万违约金,我们还会向你索取赔偿,稍后律师会和你联系。”
一口气说完,心情都舒畅不少。
许画画出事确实令人难过,但白秋帆欺骗节目组在先,节目组也是受害者啊!
这时候就该快刀斩乱麻,牛冲天赶紧让助理去打印违约合同,然后在一片混乱之中,“矜持”地抬起白秋帆无力的手,用他的血在合同上摁了个手印。
“那个,你们先聊。白秋帆老师,我们待会再细谈赔偿的事。”
这下牛冲天半点不慌了,昂首挺胸地带大家去楼下咖啡厅,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下午茶。
走廊里回荡着白秋帆撕心裂肺的嚎哭。
裴海叶摸摸抽搐的小心脏,“嘶”了一声,“他平时看着娇滴滴、弱不经风的,怎么挨起打来,叫声如此雄壮有力,跟兔子似的。”
白栩没接话,给了小智障一个关爱的眼神。
下午茶喝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许艳雯光着脚,气势汹汹地下楼。
众人:“……”
这特么是两只高跟鞋都打废了呀!
白栩茶喝多了,起身上厕所,出来时,被一个猪头男狠狠拽住。
不,用猪头太委婉了,对方脸歪嘴斜,惨不忍睹,连门牙都缺了四颗。
“泥现在得意了?”
妈呀,说话一股白瑭腔,白栩饶有兴致地勾了下唇。
白秋帆高高肿起的脸颊愈发扭曲,“泥明知许画画的身份,却偏偏等到今天才说,泥就是想害窝身败名裂!亏窝一直把泥当朋友,泥竟然这么恶毒!”
“你要不先把舌头捊捊直?”白栩讥讽一笑,双手插兜,闲适地倚在身后的镜子上。
忽略洗手间这道背景,他和白秋帆形成鲜明反差,美得像一幅世界名画。
“白秋帆,是你自己执意加入这档综艺,你要是不找人冒充你妹妹,说不定这张脸还好好的。”
“泥明知道窝为什么要进这个剧组!泥一句话就可以帮窝的事,却偏偏落井下石!”
“窝要是帮泥,现在泥挨的打也有窝一份。”白栩眉飞色舞,故意学他说话。
白秋帆气得胸膛起伏,努力将舌头伸直,“你费尽心机,以为这样路哥就会高看你一眼吗!你不过是出身好点罢了,离开白家,你什么都不是!路哥也只不过是看中你身后的家业,要不是他前一个联姻对象不举,怎么也轮不到你!”
“哇哦。”没想到还有这种瓜,白栩吹了声口哨。
白秋帆被刺激得不轻,咬牙切齿,“路哥对你绝不是真心的,你还不知道吧,他在外面有一个群啪俱乐部,睡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一百。这个俱乐部很隐蔽,他只告诉了我。”
说着,他又得意起来,“路哥跟我说过他好多秘密,我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们家现在内斗激烈,他正打算挑几个人去祸害他那几个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你早就是他的目标了。到时候让你得脏病,让你生不如死……”
那画面真美好,他狰狞地笑起来。
白栩内心毫无波澜。
他如恶魔低语:“你费尽心机才能靠近一点点的路听辙,早就视我为最珍视之人。你很嫉妒吧?心里怄得要出血了吧?”
“你还有瓜吗?没有的话我走了。”白栩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
“不许走!我允许你走了吗,奴隶!”白秋帆失控拦在白栩面前,“你还记得这个称呼吧?以前谢牧遥他们老在背后说你是我的奴隶。我表面上阻止他们,心里却很舒坦。你有的东西,我轻而易举就能抢过来,路听辙是这样,你父母的爱也是这样……”
话音未落,白栩眼眸一凛,白秋帆摸到了他的逆鳞。
下一秒,白秋帆膝盖被人踢中,扑通给白栩跪下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