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贞操保卫战(30)+番外
那个黄昏,鲜血把海面都染红了,血红的颜色,一直延伸到大海的另一边,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似的。
那个黄昏,苏少爷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现在茫茫大海,再度与狗骨头相逢绝不是什么好事,论海战,乌合之众的海和号根本没有胜算。当年如果不是有夏炎秋在后方支援,苏少爷恐怕自身都难保,要知道,狗骨头逼急了,也是会活过来咬人的。
苏少爷冲到调度室,麻利溜地指挥海和号转身撤退。巨大的调转让船身倾斜下去,一船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然而与活命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海和号使出吃奶的劲在大海上狂奔,身后巨浪滚滚。
所幸,狗骨头并没注意到他们。随着夜幕的降临,黑暗渐渐把两船之间的距离拉大,并且吞蚀了彼此的身影。
到第二天早上,海和号终于彻底安全了。
苏少爷刚要松口气,猛又听见楼上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他刚准备放回肚子的小心脏,又突突地狂跳起来。
继刘波刘大副之后,海和号上又死人了。
这回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近来备受争议的陆凡陆二爷。
陆凡跟刘波一样,被人扒光了衣服捆在床柱子上,嘴里和屁股都塞着东西,脑袋拉耷着,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
宋初蜷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苏策带着李逆鳞过去时,陆奕正揪着宋初的头发,发疯似的狂吼:“你他妈死人啊!睡你旁边的人,一晚上什么动静你都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弟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说不出来,你就是凶手!”
宋初惊恐万分,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淌,双唇苍白,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逆鳞在人群里找到南佳木,挤过去,小声问:“怎么回事?”
南佳木斜着眼睛,压低嗓音问:“你问我怎么回事?这事儿不是你干的?”
李逆鳞哭笑不得:“我被苏三白押去调度室关了一晚上,哪有时间杀人?”
南佳木蒙了:“那这手法,跟你对付刘波那招可是一模一样。不是你,还能有谁?”
李逆鳞也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皱着眉头低声说:“真不是我。我跟陆凡的过节还不至于大到让我杀他。”
“那这样看来,最有嫌疑的就是宋初了。”南佳木伸长脑袋看向宋初,又说,“可是怪就怪在,他跟陆凡一个被窝睡着,陆凡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醒来后才看见这幕,当场就吓哭了。这话是他自己说的,你想,这可能吗?”
李逆鳞沉默着摇了摇头,又看向宋初苍白的脸,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宋初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他长这么大,杀只鸡还摸不准脖子在哪儿。”
“我看他最近变得可不少。”南佳木揶揄说。
说话间,陆奕一把将宋初从床上抓了下来,嘴里大嚷道:“老子就知道你他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他妈说自己没干,老子信你把名字倒着写。你他妈杀人偿命,今儿甭想活!”
看他这架势,是要把宋初扔出房间直接丢进海里。
李逆鳞有点着急,虽说跟宋初撕破了脸,但宋初此刻那凄惨的哭声实在叫他硬不起心肠不管。他正要出头,苏少爷在旁边不动声色掐了他一把,然后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幽幽然地对陆奕说:“陆爷,这样不好吧。”
陆奕气得眼眶通红:“老子他妈管不着!什么好不好的,姓苏的你少跟老子扯!老子弟弟死了,老子就是要按道上规矩来,一命抵一命!”
苏少爷幸灾乐祸地说:“你弟弟还没死透呢,你这么把宋初弄死了,万一凶手不是他,那二爷这命就白没了。”
“你他妈!”陆奕被他这一挑,心里的火气就像油泼似的,大手一甩丢了宋初,跨过来揪苏少爷衣襟,“你他妈闭嘴!惹毛了老子,老子今儿连你一块做了!”
苏策的手下见此情势,立即围拢过来。顿时双方剑拔驽张,战火一触即发。
人人手里都捏着一把汗,当事人的苏少爷却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你做死我试试。”
“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陆奕两眼瞪得滚圆,凶狠地盯着苏策。
苏少爷慢悠悠伸出一只手,把陆奕揪住自己衣襟的爪子打掉,说:“陆爷,你活了这么大,也就这点喊打喊杀的本事。我要是二爷,摊上你这么个双Q为负的大哥,早自杀算了,还用等到今天!”
“姓苏的!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陆奕眼看着又要开打。
苏少爷说:“你杀了宋初,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杀了我,更不打紧,我相信很多人日后会来找你报仇,到时你会累死。不过嘛,我还是劝你一句,苏少爷神通广大,你若杀了我,真凶没了阻碍,只怕下一个动手解决的就是你。到时候你这么赤身露体的死过去,不知道你嫌不嫌丢人?”
陆奕的脸色变了变,怒道:“胡说八道!你他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阴阳怪气的东西,老子怕他不成!”
苏少爷眯着三白眼,笑嘻嘻的:“老子脸上还用贴金?金光闪闪这么些年你就没看出来?”
陆奕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苏少爷接着说:“陆爷,依我看呢,这凶手不大可能是宋初。你要是信得过我呢,把这案子交给我办,我还你一个公道。你要是信不过,尽管动手,不过后果我都说了,你自己再惦量惦量?”
“……你凭什么就咬定宋初不是凶手?”陆奕冷笑。宋初不是凶手,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要不然,怎么解释陆凡一个大活人在一张床上被杀了,他竟然半点动静没听到?
苏少爷说:“这简单,你看二爷的死状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跟当初刘大副被发现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刘大副那时没死,只是疯了,而二爷却是实实在在的死透了。”
他那个声音铿锵的“死透了”三个字,让陆奕的脸变得了猪肝色。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啧啧,陆爷,您的智商还能再刷下限吗?”苏少爷摇了摇头,接着说,“这说明刘大副那起案子和这起案子的作案人是同一个。懂吗?当初发现刘波的时候,宋初在二楼房间里跟宋末一块呆着,哪有时间犯案。既然那起案子不是他说的,这起必然也不是。他说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这其中必有缘故。线索就在他身上,你现在把他弄死了,你是痛快了,只怕凶手要笑掉大牙了。”
陆奕的嘴角抽了抽,没说话,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利益得失。
苏少爷问他:“怎么样,陆爷?这案子,你打算怎么整?”
陆奕犀利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半晌后才咬着牙,极不情愿地说:“老子就信你一回。你给老子一个交待!”
“既然陆爷您发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苏少爷乐呵呵地眯着三白眼,“您边上坐着喝茶嗑瓜子,现场的事交给我了,包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