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敢伸手接银子,“姑娘,我们本地没有叫鸽子楼的地方。”
公冶丝桐苦着脸,那该找谁?她真的应付不来这样的情况。她怕自己会害了翁聆箫。
翁聆箫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公冶丝桐每次要给她运功逼毒,都会引来她更加严重的吐血,吓得公冶丝桐根本不敢动。
好在这个时候,肖启宇回来了。他也是收到了消息,得知翁聆箫出事了,这才赶紧赶回来。
一看到翁聆箫的情况,肖启宇汗都冒出来了。立刻下令请来全城所有的郎中。他是敦王长孙,递了帖子给当地府衙,府衙官员赶紧过来拜访,得知敦王的外孙女中了毒,各种解毒的药材被送入客栈,好多都是外面药铺里买不到的珍惜药材。
可惜城里的郎中多看寻常病症,这种中毒的症状,好几个郎中看了也只是摇头,多的话就不肯说了。
公冶丝桐急得不行,翁聆箫的脸色已经由惨白转成了铁青,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郎中救不了翁聆箫,那还能靠谁?她站在一边看郎中一个个进来,又一个个出去,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她相信有烟津在一定可以救翁聆箫的。可是烟津远在唯音宫,就算此刻启程,也不可能及时赶到了。她的眼睛盯着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活人气息的翁聆箫,突然转头道:“肖公子,让他们都出去,我来救聆儿。”
肖启宇皱着眉,“公冶姑娘,你确定能救?”要是能救,方才不就救了吗?
“总要试试吧。”公冶丝桐的眼睛看着翁聆箫,“总不能让她出事。”
但凡肖启宇还有办法,也不会相信公冶丝桐这种赌信念的方法,但是目前他也没有办法。有人治总比没人治要强。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公冶丝桐坐在床边,伸手摸着翁聆箫铁青的小脸,“小师妹,我答应过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她拿着两人包袱里所有的解毒药,“这里几种解毒药我都喂给你,我们一起赌一把,无论生死,我都陪着你。”她这人做事就是先做了再想,说完就从几个瓶子里各倒出一粒药丸一股脑都塞进翁聆箫的嘴里。
等了一会儿,她发现翁聆箫的喉咙没有动,显然已经不能自己吞咽了。她将翁聆箫抱在怀里,伸出舌头将药送进翁聆箫的喉咙里,直到看到药丸全都被翁聆箫咽下,她才重新将翁聆箫放到床上。
为了让药力行开,她解了之前点的穴位。这真的是在赌,赌翁聆箫服下的那些解药能够解毒,赌解药比毒药的速度更快。
等了一会儿,翁聆箫没有任何动静,不见好也不见坏。公冶丝桐内心平静,生死都是在赌,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现在就是等老天爷的意思了。
半个时辰之后,翁聆箫终于有了动静,却是又在吐血。这次吐出来的都是黑血,一口接一口,公冶丝桐用个铜盆接了。渐渐的,翁聆箫吐出来的血变成红色,最后终于止住了。
公冶丝桐不敢大意,小心观察着翁聆箫的情况,又过了半个时辰,翁聆箫的脸色有了一点起色,慢慢从铁青转为苍白。
这让公冶丝桐心中燃起了希望,“小师妹,你会活下来的,我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更晚了,抱歉,爱你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误打误撞
翁聆箫又在做梦。这一次还是回到了冷宫, 回到了小时候,可是却没有母亲。冷宫里日子寂寞清苦,连喝口热水都是奢望。年幼的她站在大门旁,等着来送饭的人。老嬷嬷刚刚给冷宫里其他人换了衣服, 出门见到她, 忍不住啐了一口, “孽种!怎么不和你娘一起死了?”
小小的人儿转回头,老嬷嬷这才惊觉自己说了犯忌讳的话。面前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可并非听不见,但是那又怎样?横竖是个哑巴,还能告状不成?
“看什么看?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吗?不过是个没娘疼, 没爹要的孽种罢了!”老嬷嬷端着一盆脏衣服去水井边汲水了。
已经长大的翁聆箫看着老嬷嬷辛苦地洗着衣服, 此时才知道老嬷嬷也不容易。冷宫里的每个人都活得极为艰辛。
她想起来了, 生母肖茵如在世时,一直对老嬷嬷很好, 可惜老嬷嬷始终对她们母女横眉冷对,甚至比对待其他废妃还要差。
小时候她不懂,她娘是这座冷宫里唯一肯对老嬷嬷好的人, 为什么换不来一点善意的对待呢?可是如今她明白了, 所有人都在冷宫里等死,所有人都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凭什么肖茵如还保留着最后的信念?而她的存在, 就代表着希望。看着她一天天成长, 这冷宫的岁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老嬷嬷对她如此凶恶,只是要扼杀嬷嬷自己心里的那株叫希望的花,一旦有了希望,这冷宫的日子只会更加让人无法忍耐。
冷宫的夜, 冷得很,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捱到半夜才因为太困睡着了。夜里有人进来,轻手轻脚给她披了件破旧却厚实的衣服,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又将衣服拿走。
翁聆箫站在年幼的自己身边,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一直骂她孽种的老嬷嬷,原来无数个寒夜,自己都是这样度过的。
翁聆箫突然想告诉年幼的自己,去抱抱那个老嬷嬷,去给她一个笑脸,可惜她在梦里,根本不能影响年幼的自己。
忽然她觉得身子变得很轻很轻,她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模糊起来,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是昏暗的光线,桌子上点着两盏灯,却并不显得明亮。她转头,发现公冶丝桐就坐在床边,是公冶丝桐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公冶……”她转头去拉公冶丝桐的手。
公冶丝桐虽然坐着,可是整个人却好像魂游天外,直到被她拉住了手。
“小师妹……你……你醒了!真的醒了!”公冶丝桐赶紧背过身,擦擦眼睛。
“哭了?”翁聆箫眼眸温柔,握住公冶丝桐的手轻轻挠挠,示意公冶丝桐安心。
“胡说!谁哭了?我就是被风迷了眼睛。”公冶丝桐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为了翁聆箫哭鼻子。
翁聆箫刚刚醒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火烧一般,难受不说还很疼。她想起了中毒之前的事,“你没事吧?”
公冶丝桐赶紧摇头。“我带你一路直接回来,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都要吓死人了!”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翁聆箫想起身,公冶丝桐一把将她按住,“你干嘛?毒解了?不要乱动好不好?”
“那你陪我躺一会儿。”翁聆箫撒娇。
公冶丝桐挑着眉审视她,“毒真的解了?我要去告诉你表哥的,他快把整个城都翻过来找郎中了。”
翁聆箫还是懂事的,“那你去吧。”
公冶丝桐伸手摸着她的额头,“真的没事了?”
温热的手落在自己头上,翁聆箫像只猫一样十分受用,露出亲昵又享受的样子,公冶丝桐的手就拿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