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丝桐写了两个字——烟津。
经她这么一提醒,翁聆箫才恍然道:“对哦,烟津早该来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到?”
公冶丝桐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才要会唯音宫看看。
“那这样,等此地事一了,我先和公冶去一趟唯音宫看看情况,若是无事,我们再会飞叶津。”翁聆箫明白同样是师门,公冶丝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还是很惦记唯音宫里的人的。
“随你们,过两天我和栖栖就要回书院了。”顾离一直在等秦栖配制好足够多的药丸留给翁聆箫解毒,飞叶津上次干了一票大的,得罪了武林门派无数,最近书院外总有人来骚扰,辰絮那边也很忙,顾离还要赶紧回去帮忙。
四人说着说着,天就亮了。吃过早饭,横竖无事,翁聆箫和公冶丝桐回了已经清理好的蒹葭别馆,四人各自补眠去了。
敦王及其手下人可是一直在忙碌,那些黑衣人都不是什么硬骨头,除去死掉的,被抓起来的随便用了点刑就吐了个干干净净。他们都是品安侯府派过来的,目标就是杀掉翁聆箫。
敦王气得不行,这就要亲自去品安侯府当面对质。这时,有丫鬟过来,说王妃请敦王过去。
敦王本想不去,丫鬟却说这是王妃的意思,请敦王即刻过去。
纵然不是原配,到底也为自己生儿育女多年,敦王对王妃还很尊敬,当下去了后院。
王妃在房间里坐着,面前是一对上好的官窑白瓷茶杯,莹白的杯子里面是浅色茶水,给人干净通透的感觉。
“王妃有事?”敦王进来就问。
王妃今天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虽然已经过了女子最美好的年纪,但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生出了许多雍容华贵的气质来。
“听说昨夜蒹葭别馆进了刺客,如今怎么样了?”
“全都抓住了,都是品安侯府的人,我正要去唐家质问这件事,就被你叫到这里来了。”敦王喝了口茶,只觉得齿颊留香。
“王爷,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唐家要派自己的人来刺杀?”王妃轻声问。
敦王皱眉,他明白王妃的意思,这件事唐家做得太明目张胆了,给人一种感觉,好像唐家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一般,明明这件事唐家也讨不到好,为什么还要如此?难道……敦王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一下预收,《继承后宫》既然比《师父别跑》多,看来还是帝后的故事比较受欢迎哦。
第117章 大闹灵堂
“唐家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大, 无论谁对谁错,唐家总是死了人的,而我们家没有。就算闹到陛下面前,唐家也是不亏的。王爷可知唐家的底细?”王妃咳了两声, 声音弱了下去。
敦王过来坐到王妃身边, “唐家几年前被封了侯爵在敦州定居, 我原本想着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可是这些年两家相安无事,他家求娶了菡如,结了姻亲,我便也不太在意了。听你这么一说,难道确实是陛下派来的?”
王妃摇摇头, “唐家的底细查不出来, 可一个侯爵之家就查不出底细, 这本身就是一件蹊跷事。显然唐家背后有人护着,而我们王府上下却早就让陛下起了疑心。”
敦王没有说话, 眉间拧了个疙瘩,这些年,他为了全家安危, 时时忍, 事事忍,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性。
“你说得是。唐家也许就是想借着这件事闹起来,除掉我们。”
王妃拉住敦王的手, “王爷, 妾身一把年纪,身子又不好,死便死了,可是三个儿子都有家世, 孙子孙女们无辜啊,您纵然再疼外孙女,也要为了孙子孙女们想想,他们可都是在您膝下长大的。”说着说着,王妃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敦王有些没主意了。
王妃擦擦眼泪,“不如,把聆箫交出去,平了唐家的火气。”
“不行!”敦王起身,“我绝不会交出聆儿!”
“王爷,”王妃柔声道,“您听我说,聆箫是个会武功的,她师姐几个人都在,您交出聆箫,唐家根本关不住她,到时候她逃离此地,就是唐家看管不利,人不在王府,唐家也没有办法,再让菡如从中说说好话,毕竟是亲家,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她又开始抹眼泪,“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总不能让全家给聆箫陪葬吧。”
“你说得固然是好,可是只要我交出聆儿,我就等于失去了这个外孙女。当年我失去了茵如,如今再失去聆儿,就算我死了都没脸去见茵如的。”敦王脾气上来,坚决不肯答应。
王妃劝了好久都无果,急得昏倒了。敦王赶紧叫人请郎中过来看诊。
翁聆箫听下人说王妃昏倒,叹了口气。
“怎么了?”公冶丝桐缠着手上的牵魂丝,“平时也看不出你对这个外婆很关心的样子。”
翁聆箫看了她一眼,“毕竟不是亲外婆,不过我也知道她为什么晕倒,大概是因为我的事。”她拍拍自己的脸,“我想请栖栖过去看看。”
“那就去喽,栖栖还能不答应?”公冶丝桐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犹豫?
翁聆箫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起身去找秦栖了。
秦栖自然是答应的,两人去了王妃的院子,郎中刚好在给王妃诊脉,秦栖没有上前,等郎中诊脉结束,出来开方子的时候,秦栖就站在郎中身边看着。
郎中以为是家里的小姐,也没在意,开完方子交给丫鬟去抓药,他就告辞了。
郎中走后,秦栖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栖栖,你看出什么了?”翁聆箫小声问。
“大夫给开的方子很怪啊,那些药都是好药,可是放在一起用基本不会有什么作用,药效全都中和了。”秦栖看着王妃的房门,“我还是想去看看王妃的脉象。”
翁聆箫已经听出秦栖话里的意思,这郎中开的药基本就是没有任何药效,可是听王府的人说王妃喝了好多年的药,病情总是不好不坏地拖着,一直这样。
“那就去看看吧。”她带着秦栖走进了王妃的房间,说明了来意。
王妃刚刚苏醒,闻言笑了笑,“聆箫能挂着我就是我的福气了。只是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张大夫照看着,不劳这位姑娘了。”
翁聆箫挑了挑眉,不给看呢。
秦栖一直没说话,就是盯着王妃的脸色看,听说不给看,她也不坚持,“聆儿,既然王妃不愿意,那我们就走吧。”
翁聆箫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好跟着她出门了。
“栖栖,你怎么不诊脉了?”
“不用了。”秦栖十分笃定,“她的病是假的。”
“假的?”翁聆箫惊讶,“她装病有什么好处?”
“这我哪知道?”秦栖摊手,“她的脸色看着虽然苍白,应该是用粉遮住了正常的脸色,不过她遮得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郎中才能看出她的脸色不是病人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