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她,她笑道:“我的命还是金贵的,看这一次引来了多少老家伙。”
江封悯皱眉,多年未露面的人再度出手,这得是什么人请得动?
人影一闪,温无影下来喝茶,“盼柳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殷盼柳摇着折扇出现在院门口,也不等众人问她,她就道:“带来一些官兵充门面,你们不要介意才好。”
“这里都是江湖人,官兵……不好平白牺牲的。”闻弦歌还是替殷盼柳着想的。
殷盼柳拍拍她的肩,“是黎阳王府的亲兵,都是阿音亲自挑选训练的,想来不会差吧。”
所有人瞪着她,江封悯摇头,“盼柳,这下你要输给人家了。”
殷盼柳丝毫不慌,站在那里依旧如竹般纤瘦挺拔,“没有我的腰牌,擅自调兵就是谋逆的罪名。”
“噗!”肖长语没忍住,“所以还是你的身份更贵重一些是不是?”
殷盼柳摇着折扇,“这只是应急之举,更多的人还在路上。”她不会允许书院在颖国出事还讨不回公道,这样岂不是太打脸了?
闻弦歌不想给殷盼柳找麻烦,“还有什么人?你不会调了大内侍卫吧?”
“不用,她徒弟手里有人。”掌院就是掌院,丝毫不担心。
“话说,溪竹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来参加武林大会?”江封悯问。
殷盼柳的徒弟骆溪竹是颖国靖南侯之女,因为殷盼柳的关系,被封了怡安郡主。之前说有事,所以不来参加了,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在隐国举办的武林大会她都不来参加。
众人望向殷盼柳,殷盼柳摇摇头,“我也只知道一点,好像是遇到了自己相中的人。”殷盼柳不是个八卦的人,这一点还是骆溪竹主动说的,徒弟说多少她就知道多少。
“嗯?”一桌子人都瞪大了眼睛。
殷盼柳继续摇头,“正事重要。”这些人是不是忘了不久前她们才被人追杀来着?这么快就关心起八卦来了?
话虽这样说,闻弦歌却控制不住,拉着殷盼柳悄悄问:“溪竹看中了哪家姑娘?不会是你们皇族中人吧?”
殷盼柳摊手,“我若是知道早就同你说了。”
闻弦歌扁嘴,“我师姐呢?你没看见?”
“阿音大概是去调唯音宫的人了。”看到闻弦歌难掩的担心,殷盼柳收起折扇,不无感慨地说:“你是真不担心我会吃醋啊!”
“你会吗?”闻弦歌还挺好奇。
殷盼柳却扭头,参与起大家的讨论。
闻弦歌没有得到答案,心里像被小猫抓似的,可是众人面前,她也不好一直问,只好暂时放下,正事要紧。
萧折骨又来了,这次送来的不只是字条,还有一沓许惟书誊抄好消息的纸张。
殷盼柳后来的,翻了翻纸张,“你们谁记得总共杀了多少人?”
肖长语指指自己面前的纸,她一直有在记,目前统计出来的是三十三人,不过这个人数肯定不准确,别的不说,就说掌院放的那两次大招,究竟有多少人死掉就很难计算。
殷盼柳看看肖长语面前的纸,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纸,皱着眉头,“消息说能查到的就有近百人秘密进入了太初山,你们才数出三十三人,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还有弟子们。”掌院也觉得数量相差太多,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们……能记住人数吗?”闻弦歌觉得不用抱希望。
“就算记住也没用,她们要很晚才会结束回来,我们根本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掌院从几张纸中抽出一张拍在桌子上,这张纸上写的是鸽子楼给出的分析和猜测,几个可能的幕后主使者,绝大部分和夫子们的猜测是吻合的。
“盼柳,弦歌负责颖国,封悯和我回隐国走一趟,之后会去严国。长语,凌国要拜托你去了。”掌院开始安排。
众人点头,没有异议。凌国始终是江封悯的禁忌,掌院不想让她重回伤心地,这一点众人都理解。
“我呢?”陆瑶舟问。
掌院一手支头,“你传话给玉裳,她再不来接你,我们就把你卖了。”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却点出了谢玉裳必然就在附近,而且掌院是清楚地知道的。
陆瑶舟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在奇怪掌院是如何知道的。
关于这一点,掌院没说,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搜山。既然鸽子楼给出的名单和她们已经消灭的名单差这么多,那么无论具体剩多少人,总归还有人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掌院不喜欢这种要时刻提防对手的感觉,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赶尽杀绝。
太初山庄后面,下午的比试正式开始。依旧是从上半区先开始。景含幽对阵乔稚。
从刚才开始,辰絮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觉得在被人偷窥。可是无论她回头去看,还是用内力去感知,都没有找到确切的人,这让她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面对即将上场的两个师妹,她将这种不安压下,对着两人露出笑脸,“要小心。”
“放心吧,大师姐。”乔稚永远那么有活力。
而景含幽看了辰絮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辰絮的不安或许别人没有发现,她却感觉到了。
翁聆箫靠在公冶丝桐身上,“公冶,你有没有觉得含幽师姐看大师姐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就是秀恩爱嘛?你的含幽师姐哪次看辰絮的眼神是对劲的?”每天都被喂狗粮的公冶丝桐已经开始习惯了。
翁聆箫没有再说,她觉得那眼神不是爱恋,倒像是担忧。
师姐妹下场比试,必然更有看头,观战的人群都注意这场中的两个人。
“含幽师姐,打个商量如何?”乔稚露出娇憨的笑脸。
景含幽点头,示意乔稚继续说。
“我不用秦王见,你不用摘叶拈花,你我都省些力气可好?”乔稚笑眯眯,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好。”景含幽无所谓。其实这种输赢都无所谓,反正下一场对阵顾离,大概率都是输。景含幽甚至连去挑战一下的兴趣都越来越少了。
“谢谢师姐!”乔稚抽出自己的碧无瑕,绿莹莹的剑身如一泓清水,“师姐,请。”
景含幽抽出自己的清鸿剑,抬头又去看了一眼辰絮,辰絮见她望过来,冲她笑了笑。
景含幽勾勾手,“稚儿,你先来。”
“那我不客气啦!”乔稚举剑就刺,景含幽同样不敢接,只能躲。
场边的辰絮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身边是顾离,后排坐着窃窃私语的翁聆箫和公冶丝桐。
顾离也觉察出辰絮的不安,凑过来问:“大师姐,怎么了?”
“没事。”
“大师姐一定有事。”翁聆箫和公冶丝桐咬耳朵。
“你怎么知道?”公冶丝桐和她咬耳朵。
“直觉。”翁聆箫转头四处张望,期待能够找出令辰絮不安的原因。
“是不是那群人还在阴魂不散?”公冶丝桐也随着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