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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124)+番外

陆莹笑着道了声谢。

落茗帮她接住了茶壶,端进了屋里。

等老板娘下楼后,沈翌又亲自去隔壁查看了一番,见没有异常,他亲自将圆圆抱了起来,将小丫头放到了床上,低声道:“我就在隔壁,有任何事皆可喊我,若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发出点动静即可。”

这话他之前就曾叮嘱过,以往听着没什么感觉,今日落入耳中,却只觉胆战心惊,陆莹竭力保持了冷静,道:“您给的毒药和匕首,我一直贴身收着,您不必担心。”

怕她觉得烦,沈翌没再过多叮嘱,他回到房间后,暗卫就走了进来,禀告道:“主子,后院那些人不曾出来,属下已派人包围了他们,若他们有异常,会第一时间解决掉。”

沈翌颔首,自打察觉到仍有人在打探他们的消息后,沈翌便让暗卫加强了防守,今日这位老板娘又表现得太过从容不迫,她越正常,越说明有些不正常。

暗卫虽隐在暗处,他此行还带了八个护卫,寻常老板娘瞧见这些护卫时,多少会有些紧张、惶恐,甚至会下意识打探一下他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要住多久。

老板娘的问题却有些少,似乎对他们已有了解。

沈翌从不轻视任何对手,道:“也盯着点老板娘,吩咐下去她送的茶一口都别碰,都小心些,若闻到熏香一类的味道,第一时间捂住口鼻,服下解毒丸。”

暗卫应了一声才退下。

陆莹一直攥着纸条,直到躺下后,她才借着一点光看了一下。

纸条上赫然写着一行字:我曾允诺过,会助你一次,若不想随他归京,可将两扇窗户皆打开,衣柜旁多备了一床被子,望珍重。

陆莹瞧见这一行字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纸上的字迹,俊秀非凡,力透纸背,正是顾瑾的字。

她曾见过顾瑾的字迹,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那位老板娘果然是他的人伪装的,她一时只觉心乱如麻,根本没料到他会不辞辛苦地追过来,哪怕他身边有暗卫,又岂能跟沈翌抗衡?他这次离京,做了万全的准备,身侧的暗卫少说也有五十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陆莹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很怕他万一出事,徐婶子该多伤心。早在瞧见沈翌的那一刻,她已然认命。她很清楚沈翌的手段,她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实际上,她也根本没想逃走,就算为了安安,她也舍不得再离开,初见时,沈翌的那句质问,几乎令她崩溃掉,离开的这三年,她没有一日不在思念安安,若能与他团聚,对她来说,并非坏事。

待在扬州的这三年,虽然远离是非,实际上,她每日都备受煎熬,她一直盼着赵公公能将安安送来。

他贵为天子,一言九鼎,既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不会再选秀,肯定不会食言,这几乎就断绝了赵公公会将安安送来的可能。

她曾想过,能否将安安偷走,可她势单力薄,又哪里斗得过沈翌和赵公公,与沈翌回京成了她的必然选择。

他若不肯选秀,就意味着后宫不会有妃嫔,没了妃嫔,就少了尔虞我诈,她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就行。就算两人之间没有爱,又何妨?

自古婚姻多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有感情的,又有几对?她最初想离开他,确实被伤透了心,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伤心,她是怕了他的利用,怕有朝一日,安安也会出事,更怕安安会在皇子夺嫡中变成第二个他。

如今的她,也早已释然,她爱的只是幻想中的少年,并非他,就算回了皇宫,她只需将他当成帝王即可,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护好家人就行。

她不希望顾瑾因她出事。

见他没有直接出手,陆莹怦怦乱跳的心,方恢复正常,他一直都是个极体贴的人,就连不辞辛苦追了上来,想带她逃走,也会事事尊重她的意见。

饶是清楚,顾瑾对她有意,她也没料到,他竟用情至深,他明明已经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却宁愿为她涉险。

她陆莹何德何能?

她根本无以回报,哪怕这一刻,她想逃走,她也绝不能令他涉险。

他和徐婶子本该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这份平静,不该因她而打破。

陆莹起身,拿蜡烛烧掉了纸团,全部燃烧殆尽后,她才松口气,隔壁的窗户,绝不能开。

她思忖再三,将圆圆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抱着她敲响了隔壁的门,沈翌并未歇下,他此刻正立在窗前,注视着窗外,听到敲门声,他方说了声,“进。”

本以为是暗卫,谁料,过来的竟是她,沈翌深邃的眸中,是不易察觉的诧异。这段时间,她一直对他疏离客气,这还是她首次主动过来寻他。

陆莹眸中露出一丝不自在,垂下了眼睫,低声道:“妾、妾身无端有些不安,今晚能与您睡在一处吗?妾身打地铺即可,让圆圆与您睡床就行。”

沈翌眸色微动,他伸手接住了圆圆,将小丫头放到了床上,她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张着,白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他道:“床很大,能睡下。”

陆莹这才看了一眼窗户,两扇窗子皆开着,瞧见这一幕时,陆莹一颗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今晚她必须守好这两扇窗。

她飞快道:“不必,本不该麻烦您,妾身打地铺即可。”

她说着,就打算回屋,将隔壁的被子搬过来,沈翌却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她雪白的皓腕。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罩在了身下,陆莹一颗心不自觉提了下来,下一刻,就听他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见外?”

怕他察觉到异常,陆莹没再坚持。

两人洗漱过后,便打算安置,陆莹躺到了最里面,灯熄灭后,陆莹才佯装有些冷,语气自然道:“有些凉,是不是两个窗户都开着?妾身起来关掉吧。”

沈翌也坐了起来,“我关吧。”

窗牖是侍卫打开的,为了通风,两个窗子全打开了。

怕全关,室内空气不流通,沈翌伸手关了一个,他正欲折身回来时,就听到她再次开了口,“陛下干脆全关了吧,妾身有些怕,听说乡镇上有不少蛇,外面又有颗树木,别万一半夜有蛇爬进来。”

沈翌闻言,神情微顿,漆黑的双眸中也划过一抹深思,这一个多月,她几乎从不主动与他搭话,今日她的主动到来,多少有些怪异,沈翌的目光落在了窗牖上,他依言全关上了窗户。

等他回到床边时,他才不经意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她手指很热,根本不凉,三月底的天气,本就谈不上冷,她提出关窗户的举动多少有些怪。

他一向敏锐,瞬间就回忆起了她上楼时,老板娘曾说过这个房间通风好,让她住这个房间,老板娘甚至上楼确认了一番,他瞬间就猜出了陆莹只怕是在通过开、关窗户传递什么信息。

她究竟何时收到的消息?

沈翌将老板娘的言行举止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她根本不曾说过可疑的话,他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刚踏进客栈时,老板娘曾靠近过她,想帮忙抱一下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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