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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8)+番外

太子仍旧在处理奏折,他从年初就着手处理起了奏折,许多事如今已驾轻就熟,没一会儿一叠儿奏折已处理完毕。

宋公公如实道:“殿下,陆小姐和睿王皆已回府,下次他们再会面时,奴才会让人第一时间通报给您。”

沈翌闻言,才掀眸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管睿王,她出府时就来通报。”

宋公公应了一声,才道:“睿王身边也跟着暗卫,咱们的人没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聪慧、议亲、干涉等词,陆小姐的脸色有些苍白,瞧着愁眉不展的,属下已让人潜入武安伯府,从丫鬟口中许能听到点什么。”

沈翌颔首。

宋公公本以为,陆莹用不了多久就会出门,谁料接下来一连十几日,她都窝在府里,根本没出去的意思,从丫鬟口中,他倒是得知了睿王对陆莹的威胁。

在他看来,陆莹更像是睿王的人,威胁什么的,不过是演出来的一场戏,用来迷惑他们。

陆莹并不清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最近不曾出府确实与睿王有关,他毕竟是王爷,能躲开还是躲开的比较好。

章氏也知晓了这事,联想到之前那两桩相看,以及赵夫人撞伤脑袋的事,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还特意去了一趟赵府,赵夫人并未因为睿王而退缩,只道:“他们俩都尚未婚配,若两个孩子能看对眼,就合该咱们做亲家,睿王若胆敢做出什么来,咱们就是告到御前,圣上也不会偏向他。”

她的话,自然安了章氏的心,经此一事,两人也更亲厚了些。

陆莹虽然知晓了此事,依然没出府,五妹妹的礼物,至今没买上,她一直在等待出府的日子。

七月二十八是淑妃娘娘的生辰,她是睿王的生母,她生辰这一日,睿王肯定要入宫,陆莹打算七月二十八再上街。

这段时间,她都待在府中,与赵公子相看的事也正式定了下来,就在八月初一。

转眼便到了七月二十八这日,淑妃娘娘向来低调,每次生辰时都不会大办,仅邀请了娘家人入宫。

估摸着睿王已入宫后,陆莹才在丫鬟的陪伴下,去了珍宝阁。她并不知道,她出府时,太子也出了宫,甚至比她还早一步进了珍宝阁。

陆莹进门时,一眼就瞧见了太子,他身着月白色绣云头纹锦袍,墨发高挽,腰间束玉带,端的是长身玉立,遗世而独立,他正在把玩一件玉佩,那是枚羊脂白玉,修长的手指,竟是比白玉都要瓷白。

他漫不经心赏玩着,姿态懒散,唯独一双眸透着淡漠。

瞧见他的那一刻,陆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第6章 孕吐

内侍悄悄附在太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直到太子波澜不惊的双眸朝她扫来时,陆莹才回神。

她心中一慌,卷翘的睫颤了颤,下意识垂下了眉眼,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落在太子眼中便成了心虚。

宋公公等人却不自觉多打量了陆莹一眼,少女一身浅蓝色襦裙,裙摆处绣着两朵荷花,她眉目如画,唇若粉樱,头上仅插着一支桃木簪,明明粉黛未施,却比京城第一美人,都要漂亮耀眼。

太子也审视般看了她片刻。

陆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心中不由一紧,一时不知该上前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他。

就在她迟疑时,瞧见了月白色衣摆下那双黑锻厚底镶鞋,太子竟是朝她走了过来。东宫常年燃着檀香,久而久之,太子身上也沾了一丝极淡的檀香味。

随着他的靠近,檀香味钻入了鼻中,陆莹是头一次离他这般近,一时紧张极了。

“抬头。”上方传来了太子冷冽低沉的嗓音。

陆莹缓慢抬起了头,对上他漆黑深邃的双眸时,她心跳如鼓,脸颊上不自觉蔓上一片红晕,整个人都有些晕,她死死掐了下掌心,才勉强恢复理智,随即行了一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木槿和莎草一愣,赶忙跪下磕了个头。

沈翌居高临下审视着陆莹,宋公公轻斥道:“既认识太子,刚刚怎么不行礼?你害怕什么?”

陆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稳了稳心神,才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臣女未曾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殿下,唯恐冲撞了殿下,才不敢上前。”

她面色绯红,紧张地抿了抿唇,她一紧张,就会不自觉抿唇,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她本就媚色天成,这个动作,更是惹人遐想。

沈翌冷淡的目光从她潋滟的水眸上,落到她挺直小巧的鼻梁上,一寸寸逡巡着的她五官,仍旧没能想起什么。

他越瞧越觉得这少女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陆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脸也红得几欲滴血。

她实在受不住他的打量,颤颤巍巍看了太子一眼,甜糯的声音因紧张也有些发颤,落入耳中又娇又媚,“殿、殿下,有何指教?”

宋公公听了都觉得心尖一阵酥麻,只觉此女子当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也胆敢勾引太子,他微觑太子一眼,果真瞧见太子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太子扫了一眼室内,“屏退旁人。”

宋公公应了一声,让掌柜的也退了下去,随即对莎草和木槿道:“两位姑娘出去候上片刻吧,殿下有事询问你们小姐。”

他语气虽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莎草和木槿望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点了头,两人才两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

陆莹不清楚太子要询问她什么,就在她手足无措时,他的话却犹如平地惊雷,险些将她砸晕,“与旁人不清不楚,却还要与赵公子相看?”

那晚的事,太子只零星记得一些,身边两个暗卫被人调走后,他逐渐失控,因不想碰任何女子,他回了寮房,只隐约记得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视线逐渐模糊,记忆也不甚清晰,后面便彻底失了意识。

待他醒来时,身旁已空无一人,唯有床上凌乱的痕迹以及女子的落红,彰显着发生了何事。

他声音很低,因没寻到证据,更难堪的话,沈翌没有问出口,这句话,实则是试探。

陆莹脸色苍白,以为他口中的旁人指的是睿王,睿王正在以相亲威胁她,若坚持相看,说不准会连累赵公子,以为太子在因此指责她,她羞愧地垂下了眸。

她也不想相看,可双方父母并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察觉到太子的冷漠后,陆莹险些要哭出来,本能地道歉,“对、对不住。”

这声道歉一出,太子神情更冷了几分,“现在道歉有何用?”

他最厌恶哭哭滴滴的女子,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令太子说不出的反感。

陆莹咬住了唇,扫到他眼中的厌恶时,她心中一痛,大颗的泪珠一下就坠落了下来。

她生得实在美,余光扫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时,宋公公只以为她也是出于无奈,才算计的太子,说不准是受了睿王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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