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公子竟是皇帝(22)
少年转过身来。
小白?
像,简直太像了,乍一看,面前的少年除了比记忆中小白成熟一些,身高,身形与五官几乎是分毫不差,可是……
当他细细的观察过少年的眼睛,任忌立即放开了手。
记忆中小白的眼睛里永远像含着一池春水,温柔而明媚,碧波荡漾,如同阳光透过云雾,熠熠生辉。
而眼前的少年,那双眸子虽然与小白一样的好看,清澈而美丽,但是却写满了阴郁。
那是一种极度忧愁的目光,略带着一丝惊诧。打量着他。
任忌立刻就确定,那不是小白,或许只是单纯相似罢了,记忆中那个明媚单纯的少年,是不会有这样忧愁的表情的。
任忌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对不起,您和我的故友太像了,一时间竟然认错了。”
枫华低下目光,淡淡地回道:“无妨。”
只要不看神情和眼睛,他与小白还是太像了,那一句“无妨”,将任忌拉回五年前骑马过桥的清晨,那时面对犯错的自己,小白也是这样云淡风轻地回道。
一晃,五年了啊。
任忌陷在如烟如风的往事中,轻轻勾起嘴角,眼中尽是温柔。
枫华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面前走神的男人,不解其意。上下打量着他,发现没有带武器,方才放下心来。
柔和的光束打在任忌的脸上,映在他温柔深邃的眼眸中,偷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的线条更加凌厉立体。
枫华此时才发现,面前的男人,真是俊郎至极,散发着成熟的魅力,棱角分明的面孔,略带着高傲和自信的神情。
一身黑衣,高挑而纤瘦。随意束起的长发在风中舞动,潇洒俊逸,发丝轻轻拂过枫华的脸。
好温柔的神情,在想心上人吗?
枫华如此猜测着,避过任忌的身影向后看去,玉鲤正气呼呼的瞪着那身影,枫华微微1冲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要责难于他的失礼。
玉鲤瞪了任忌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假扮着天子,鼓舞士气。
任忌听见天子的声音重新响起,大梦初醒,抱歉的对枫华笑笑,道:“对不起,失态了,我叫任忌,不知公子叫什么?”
枫华微微一惊,原来他就是任忌,明明自己亲自封的总军都督,只是这穿着或许太简朴了些,导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他想要拉拢的蜀郡总督。
枫华回礼道:“白露。”
任忌几乎是立刻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说什么?”
“白露。”枫华又说了一遍。
任忌吃了一惊,长得如此像也就罢了,怎么还姓白?莫非是小白的亲戚?
“你的家,难道在临水郡?”任忌问道。
“不是…”枫华心想,这名字都是随手从书里摘的,哪里还有家族呢?
任忌垂下眼眸,略有些失望,低声嘟囔道:“那可真是太奇怪了,怎么能这么像?”
枫华在心底涌起一种苦涩的感觉,那是羡慕,虽然不知道让任忌如此牵挂的人究竟是谁,可是能让别人如此记挂着,当真是让人嫉妒。
从没有会如此在乎朕,朕不过是一颗政11治的棋子罢了。
枫华垂下眼眸,面色阴郁的从任忌身边擦肩而过。
任忌回过头,在陆离斑驳中目送着那白衣少年远去。
第27章
任忌安排了夜间巡逻,又去看了看小乙和初墨,这才走回自己的军帐。
看着里面亮着灯光,任忌一时没反应过来,撩开帘子走进去,才想起来白露和自己一个帐子。
“回来了?”白露坐在床上,正在看书,轻声问道。
“嗯。”任忌脱下自己的外披,挂在架子上,走回自己的床上。
等了一会儿,白露没有再与他说话,专注地看着书,任忌枕着胳膊,悄悄打量着他。
白露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忧郁的气质,任忌开始好奇起来:明明与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聊的想了一会儿,任忌的肚子打起了鼓,忙了一晚上,饭都没来得及吃,眼下实在饿的不行,任忌翻身下床,溜到后厨找吃的去。
翻了好半天,才找到剩下的一个馒头,任忌无奈地拿着它回到军帐。
“吃点吗?”任忌掰了一半,另一半递给白露。
白露也确实有些饿了,车马劳顿,晚饭没吃多少,于是接过馒头,道了声谢。
任忌正靠在床头,大快朵颐,自己都快吃完了那半个馒头,白露还一口没动。
“你怎么不吃?”
白露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也只好实话实说,道:“等你吃完,看看有没有毒。”
任忌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疑心这么重啊,我还能害你不成。”
白露的目光暗淡下来,回道:“不是这个意思。”
任忌收起笑容,道:“你和我的故友长得虽然像,性格完全不同,他呀,太傻太天真,而你,疑心太重,阴郁沉沉的。”
白露苦笑一下,道:“被人暗害的次数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任忌不解其意,正想继续询问,白露却抢先问道:“你的故友,是你喜欢的人吗?”
任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你怎么…知道。”
白露瞥了他一眼,啃着馒头,道:“看出来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跟我长得像?”
任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他是个男的。”
白露微微一惊,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断袖?”
任忌重新坐回床上,舒服的躺下,慵懒的回道:“怎么了,嫌恶心?”
他从来不想否认自已与小白的关系,别人看不看得惯都好,他任忌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白露重新低下头,淡淡地道:“那倒不是,就是有点吃惊罢了。”
半天没有回应,轻轻的呼吸声传来,白露这才发现,任忌早就睡着了。
放下书,白露轻轻下床,走过去,替他盖上被子。
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温顺呢。
白露叹了口气,吹灭了蜡烛,转身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夜晚,任忌醒过来,出去看看夜巡的情况。
从外面回来,他撩开帘子,让皎洁的月光透进来,月色很美,晚风拂面,任忌靠在大帐的柱子上,如痴如醉,少有的宁静,让在战争中时刻紧张的他略微放松下来。
转过身,借着月光,他发现白露的被子掉在地上,于是走过去,发现白露紧紧的蜷缩着,眉头紧锁。
这人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才能在睡觉的时候都保持这个姿势。
任忌轻轻捡起被子,刚要给他盖上,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白露蹭的坐起来,防备的盯着他。
“别紧张,别紧张,是我,你被子掉了。”任忌无奈地解释着。
白露看清楚后,慢慢松开了手,任忌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
白露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抱歉,我睡的太轻了,容易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