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公子竟是皇帝(41)
云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自在的坐的笔直。
”无论如何,吴巍都是你父亲,若是他执掌皇权,怎么算,对你来讲都是百益而无一害,何必帮朕这个窝囊皇帝呢?”
云汐着急地跳起来,喊道:“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吴巍根本算不上我的父亲!”
枫华挑了挑眉,道:“怎么说?”
云汐咬着嘴唇,颤抖许久才颓然坐下,带着哭腔道:“四年前,父亲有次外出回来,突然性情大变,不再关心我和母亲,也从不与我们见面,母亲一气之下患了重病撒手人寰,这么多年,吴巍除了把我当成棋子嫁进宫里,从未尽过父亲的义务,我凭什么要帮他?”
枫华有些惊讶地听完她的陈述,恨不得立刻告诉玉鲤,如果云汐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和玉鲤之前的猜测便可得到证实。
现在朝堂上的吴巍,是替换过的。
“他回来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云汐抹了抹眼泪,说道:“他从来不和我见面,所以看不出来,如果真要说,就是他现在四处拉拢党羽,发展势力,从前的父亲,以此为耻,怎么可能这么做?”
事情有些蹊跷,令人难以置信,可是除了吴巍被人掉包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说法能解释曾经刚直不阿的清官变成如今这样究竟是为何。不过此事还不能盖棺定论,枫华并不打算与云汐坦白。
他慢慢站起来,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云汐,的确是个十足的美人,聪明灵秀,此时红着眼眶,倒是格外惹人怜。不过,除了夸赞一下她的美貌,枫华确实再无其他想法或是冲动。
“云汐,”温柔地叫了她的名字,云汐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四目相对,枫华接着道:“朕从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这么多年独孤一掷选择相信的,也只有一个而已,所以,朕还不能相信你,你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的你的真心。”
云汐缓缓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枫华看着她头上沉重的凤冠,无可奈何,云汐和他一样,都是别人政11治斡旋中的棋子。
“云汐……”枫华有些艰难地开口,“朕与你,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你…明白吧?”
云汐猛的抬起头,凤冠上的明珠凤尾一颤一颤的。
枫华叹了口气,接着道:“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不但可以永远保全你皇后之位,而且保证绝不纳妃,如果你有一天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朕也可以昭告天下皇后病逝,给你新的身份出宫,再嫁人重新开始生活。一切随你所想,算是朕对你的补偿。”
枫华顿了顿,不忍心看着面前将哭欲哭的少女,狠下心转过身去,接着道:“除了地位和权势以外的东西,朕都给不了你。”
云汐抽搭了一下,下定决心,问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枫华没想到她竟会关心这些,在他的计算中,皇后大概会欢天喜地的收下旁人眼红的母仪天下之位,有没有夫妻之实,在帝王家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想了半天,枫华不忍心骗她,于是实话实说,道:“朕已有心上人。”
云汐马上道:“为什么不接她进宫?”
“他不愿。”
云汐苦笑一声道:“这天底下还有不要帝王真心的姑娘。”
枫华一直在想吴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听她这么一说,随口接道:“他又不是姑娘。”
话一出口,枫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脸瞬间烧红,云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正当枫华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的时候,云汐突然灿烂的笑起来,边笑边说道:“这样也好,我也算没输给别的女人,认了。”
枫华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云汐思考问题的方式非常奇特。
云汐停下大笑,有些试探地问道:“所以您,实际上喜欢男人?”
枫华看着那丫头有些八卦的脸,一时竟不知道什么好,看来对方已经从之前的伤痛中迅速恢复,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真是单纯,像张白纸。
枫华决定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于是点了点头道:“嗯,不过只喜欢他一个男人而已。”
云汐轻轻一笑,举起手来,发誓般叹道:“我都有些嫉妒了。您放心,我答应您,有皇后之位干嘛不做,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安守本分,一旦吴巍跟我有什么联系,我就汇报给您。”
枫华满意地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道:“那早点休息吧,今晚我在外面的书房。”
云汐应了一声,摘下沉重的凤冠,扔在一旁。那东西就像是枷锁,连累的人喘不过气,第一次佩戴,一定很不习惯。
枫华转身出门,避开守夜的喜娘,钻入书房,瘫倒在椅子上。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顺利的多,明天要找玉鲤说吴巍的事……任忌……我好想他……
思路停止在此,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沉重的龙冠忘了取下,压在头上,这么多年,他竟然已经习惯到丝毫没有察觉,安然如睡。
第49章
“有什么消息吗?”枫华端坐在书房中,正批阅着几个奏折,随口问道。
“还没有,派出去的人刚刚暗查了北方云中一带,没有发现秦公子。”玉鲤答道。
枫华放下折子,揉了揉眉头,烦躁地叹了口气。
“枫华,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们真的找到了,秦公子也肯定不愿意带着小太子回来,别忘了,你在他们眼里,是弑兄篡位的……”
“我知道,”枫华打断他,“但起码要先找到不是吗?”
玉鲤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去趟这趟浑水,梁家好不容易消停一阵,若是误会你要把枫锦唯一的独苗斩草除根……”
枫华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玉鲤,这个位置不属于我。”
玉鲤盯着他,坚决地道:“胜者为王,枫华。”
枫华笑了一下,反问道:“枫锦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锦衣玉食,我虽然是皇室子孙,却连生母都不知道是谁,从不受先皇喜爱,随便封到边疆当王爷,本应该安闲度日,莫名其妙被人扣上篡位的罪孽,在这里担惊受怕,胜者?我胜在何处?”
毕生之所爱,苦求而不得,这人生,真是失败透顶。
这一句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玉鲤立刻道:“胜在你的血统,枫华,你再不济,身上也流着大殇最高贵的血脉。”
枫华从折子中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玉鲤一眼,很快又不屑地重新埋首工作。
玉鲤深知对方并未信服,于是道:“枫华,出身和门第,血统和宗族,会决定一个人的起点有多高,也能决定他究竟能爬多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五年前我没有认识你,我现在又在哪里?”
折子后面的枫华,思绪飘回从前。
五年前。
刚刚登基的他只身一人在大泱宫闲逛,因为不熟悉环境而迷路,晕头转向走到百乐司的后巷,那是宫廷宴会中雇养的一批乐师歌舞妓训练生活的地方,后巷一般不会有人经过,因此成了藏污纳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