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39)+番外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快要急死了,好不容易挣脱束缚醒过来,姜宣居然不在,秦中等人还告诉他那些都是幻觉。
……
季恪满心茫然,头很痛,一手撑着额顶,失忆了一般再问:“君后已经走了?”
“是。”
“走了多久?”
“五天四夜。”
“那也没有很久。”
“是……朝中多务,大将军抽不开身,又实在不放心君后独自上路,所以直到近日才……大将军临行前说,君后离宫,陛下是允许的。”
季恪一愣,眼波微动,片刻后道:“是,是朕允许的。”
又片刻后。
“君后回师门了?”
饶是秦中在宫中伺候多年,此时也有点崩溃:“回皇上话,正是如此。”
“你知道他师门何处吗?”
“老奴不知。”
季恪想了想,又问:“姜守送完君后还回来吗?”
“据大将军说是要回来的。”
“那你说朕若问他君后师门何处,他会如实告诉朕吗?”
“这……皇上问话,大将军必不敢欺君。”
季恪沉默。
他站起来,在殿内踱了一会儿,忽而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一件大事。
“你方才说,君后那日受了惊吓?”
秦中满身是汗,揣摩道:“宫变危机重重,刺客又那般阴狠,尤其陛下受伤中毒,君后自然会害怕。”
这个“尤其”用得妙极。
季恪信服地点点头,望着窗外说:“是,那天他都哭了,哭得声音都变了,与从前的小哭截然不同,还不断喊朕的名字,朕吓坏他了。”
秦中:………………
一遍一遍又一遍,季恪终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中适时进言:“骆神医说陛下刚刚苏醒,心神难免动荡,还需多多休息。”
“多事之秋,朕如何休息?更衣吧,摆驾上书房,朕要问叛党之事。”
秦中松了口气。
终于想起来还有叛党在了。
御书房。
季恪看了一个时辰的审讯口供,与众臣商议过后,起驾去往大内天牢。
走到一半时改了主意。
不看了。
无需看。
当下回到御书房拟旨,将此大案一结了之。
-
数日后。
季恪将小荷传来明威殿。
“君后下令把你们从天牢放出来,却一直没见你们?”
“是。”跪着的小荷业已不知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背诵一般答道,“是天牢管事的官员放奴婢们出去的,说奉君上之命,奴婢们的确不曾见过君上。”
“可你们却待在明华宫?”
“奴婢们本就是明华宫的宫人,只能回明华宫。”
“你们不曾求见君后吗?”
“求见过,但秦总管说君上在外休养,见不了。”
“那你们就没要求出宫去见?”
“奴婢想,君上既在休养,定是不便打扰,奴婢不能不懂事。若是君上想见奴婢,自然会来传。”
季恪眯起眼:“君后和你处得那样好,始终记挂着你的安危,专程命人放你出来,却单单没有见你?”
“这……奴婢也不知是为什么。”
沉默片刻,季恪又问:“你知道君后师门何处吗?”
“奴婢不知。”
“当真?”
“奴婢不敢欺君。”
季恪盯着她半晌。
“君后曾给朕买过一挂手串,是你收着了?”
“是。”
“现在何处?”
“回皇上话,在明华宫。”
“君后后来可曾问过那手串?”
“回皇上话,没有。”
季恪胸口一堵。
“你……去把手串取来,再带上你自己的东西,日后就在明威殿当差。”
小荷意外地抬起头。
季恪面色如常:“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打从你入明华宫伺候君后开始,你们平日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事无巨细,都告诉朕。”
遣退小荷,他又唤来王至。
他也问过王至好多次,答案都一样,但他总觉得不对。
“骆神医说朕已病愈,她明日就要走了。”
“是。”王至垂头,“按陛下吩咐,一应赏赐都已备好。”
季恪点点头:“还有一件机密事要你去做。”
王至提衣跪下:“臣遵旨。”
季恪抬起头,双眼光芒警觉而笃定:“你暗中跟上骆神医,随时上报她的动向,朕始终觉得她和君后关系匪浅。此事……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数日后。
季恪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批奏折,朱笔游走,沉香静燃,唯一不同的是一旁的人从秦中换成了小荷。
很长一段时间里,小荷独自站着,面无表情,双眼百无聊赖地眨。
老实说,季恪是个很好伺候的皇帝。
调朱砂、整理御案、适时添茶水,她的差事原本就不多,遇到季恪则更少。
因为季恪的习惯很好,御案总是很整齐,做事也总是很投入,往往一个时辰才喝一两口水,她有时想将冷掉的水换成热的,季恪却说不用。
不仅指不用换水,更指不用那么多伺候。
这方面和姜宣挺像。
想到这里,小荷立刻愧疚了,仿佛觉出了季恪的好就是背叛了姜宣。她怎么能背叛姜宣呢?
何况即便季恪有好处,但坏处明显更多!
浑身不由地发出愤愤之气,小荷面容绷起,拳头也捏紧了。
季恪朱笔一顿,扭头看过去:???
正在沉浸的小荷回神,连忙跪下。
季恪放下朱笔:“把你调来明威殿,你很不高兴?”
小荷立刻摇头:“奴婢不敢。”
季恪喝了口茶:“仆随主人,你跟着君后的时日虽然不长,却学到了他不少习性。”
小荷不知这话是夸还是骂,犹豫了一下,说:“君上是奴婢的主人,奴婢钦佩君上,自然会向君上学习。但君上就是君上,奴婢纵然再学,也不可能与君上一样。”
季恪登时眯起双眼:“你在教训朕?”
小荷赶紧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季恪一摆手,不想再纠缠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罢了,起来,继续说君后吧。”
“遵旨。”小荷站起来,清清嗓子,双手搭在身前,一副说书架势。
起初她不知道季恪调她来明威殿,还让她不停地说有关姜宣的事是要干什么,如今她明白了,季恪就是后悔了,觉得自己从前对姜宣关心不够,现在想多关心关心,多追忆追忆。
早干什么去了。
小荷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的确遵旨,而且是绘声绘色地遵旨——
“君上最是善良,从不端着身份,对大家伙儿也特别好,常常给我们分东西!”
“君上读过很多书,见识广博,平时给我们讲故事时妙语连珠,说得大伙儿要么一愣一愣,彻底陶醉,要么就哈哈大笑,每到这时,君上自己也特别开心!”
“君上在院里种花,亲手松土浇灌,每天都去看花芽,还跟花说话,像个快乐的农夫,又像个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