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8)+番外
他那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做出这等事实不奇怪,他……
“叮——!!!”
花丛空隙处,姜宣大喊一声,举高双手斜着身子突然出现,脸上的表情努力地想要狰狞,却止不住偷袭成功的喜悦,笑意呼之欲出。
季恪:……
“吓到你了吗?”姜宣期待地问。
季恪:…………
他将拳头放在唇边咳了一声,严肃地说:“让你无需改变,没让你彻底放飞。”
羊脂白玉冠歪了,发丝凌乱,衣裳松松垮垮,浑身上下都是灰尘,想必这就是他平时在师门里的样子。
姜宣一愣,意识到自己又被批评了,不由地皱起脸,略委屈地说:“我准备了好久呢,就怕不成功,毕竟你会武功的。”
不是对答,而是撒娇。
季恪更无奈了,只好问:“从何时开始准备的?”
姜宣一听果然开心了一点,说:“你进亭子的时候!”
“朕进了亭子你就一直观察着朕,等着吓朕?”
季恪没想到,在他看来,姜宣明显对御花园里的天地万物更感兴趣。
姜宣使劲儿点头,随着季恪一起走出花丛走上宫道,继续抓着他的衣袖凑着他,不放弃地问:“你究竟有没有被吓到呀?应该有一点儿吧,我看你方才的脸色都不一样了!”
季恪不答反问:“吓到朕你很开心?”
“没有哦。”姜宣老老实实地回答,“恰恰相反,如果你真地被吓到了,我才不会开心,我会难过的。因为我不是真地为了吓你,而是跟你闹着玩,想让你一起开心!”
季恪一愣,扭头看着白纸一般的姜宣,目光有些复杂。
姜宣浑然不觉,又说:“陛下陛下,虽然你进了亭子就变得好小,但还是很英俊很好看!”
季恪:………………
这话他听到了,身后仪仗里的众人肯定也听到了,他的脸忍不住发红,脚步更是加快,身旁的姜宣便几乎小跑起来。
……
几日后的夜里,季恪忙完,照旧去明华宫。
一路上,他围绕着一个问题想了许多:
究竟要不要临幸姜宣?
最初他想让姜宣代替那个人,可姜宣只有侧影像,举止行为皆大不相同,他就觉得得先把他掰过来;
姜宣倒是挺配合,可当灭顶的喜悦骤然消散,他又觉得不该这样自欺欺人。
过去不能改变,不可挽回。
他的过去和那个人,皆不该被任何染指。
既然如此,如今的他唯一要做的只有当好这个皇帝;
其他人要做的也只有履行好各自的职责。
想明白了这些,他决定临幸姜宣,让君后只是君后,然后按部就班地选秀纳妃。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夜姜宣一闹,又经过了这几日的事,他的心情再度有所不同。
果真只把姜宣当作名为“君后”的符号,他有些不忍;
可若说真心真情,又远远不够。
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够。
-
与此同时,明华宫寝殿内,宫灯温暖,沐浴后的姜宣穿着中衣,在床上架了个小桌,跪坐着写信,时不时抬起头来,随写随想——
[……你们不用担心我,季恪是真地喜欢我!他本来不愿纳其他妃子,后来我俩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纳妃对他当皇帝更好,他才勉为其难地接受。
他把这事交给我,说将来纳的人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
他还让我管了九寺五监,我每天都有好多事情做!做完了事我们就一起吃饭聊天睡觉,可开心了!根本不是你们先前说的那样无聊!
哦对,从这行字开始只给二师兄一个人看哦!
空。
空。
空。
空。]
自觉空的地方足够,不会被他人无意间看到,姜宣自己也煞有其事地向根本无人的寝殿四处谨慎地瞧了瞧,换上说正事的严肃神情,握笔的力道也加强了——
[二师兄,你能不能把你炼的那个药丸送我一些呀?我有一个朋友,他不行。]
……
明华宫殿门外,心烦意乱正在踱步的季恪突然像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幽幽地打了个喷嚏。
第7章
什么叫同床异梦?
就是夫夫俩睡在一张床上,一个心乱如麻觉得自己似乎一时冲动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又觉得现在这样一切慢慢步入正轨也不错,另一个大大咧咧,开心幸福得不得了,缩在被子里还忍不住左右扭动,甚至更加忍不住地笑了一声。
季恪:?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姜宣,问:“你笑什么?”
姜宣正愁没人分享喜悦,立刻道:“我刚刚给师门写信了,明天就发出去!”
季恪:???
“这就高兴成了这样?”
姜宣使劲儿点头:“我都好久没跟老师和师兄师姐们说话了!”
更重要的是他十分期待二师兄送来的药,二师兄那么厉害,季恪的不行一定会被治好。
他好想也把这件喜事告诉季恪,可季恪一直表现得很抗拒,所以他不能明说。
等拿到药了还得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哄季恪吃掉,又有点发愁。
哎。
姜宣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季恪心想自己大约永远也无法理解他这样人的心思。
但怪的是,姜宣似乎很能影响旁人,譬如他起初觉得这样的天真烂漫又傻又烦,可渐渐的,他不仅不觉得傻和烦,居然还开始接受,有时候甚至觉得好像……挺有意思。
也不止他一人这样。
近日姜宣与礼部协同办理选秀事宜,又统筹九寺五监,梳理内宫各处办差的情况,这原本是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但他听到的却都是好评。
大伙儿都很喜欢姜宣。
说姜宣聪明能干,平易近人,活泼可爱,还说自己……
能识人,眼光好。
唯一不同的是,大伙儿觉得他称姜宣为天上明月,虽美好深情,却不够贴切,因为姜宣明明更像春日里红彤彤暖融融的太阳。
想到这里,季恪垂下了眼帘。
不得不承认,众人看得很准,毕竟夜里莹白温润的月光……
说的原本就不是姜宣。
季恪长久不出声,视线也不动,姜宣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
季恪回过神来,随口问:“一下加了许多公务,你累不累?”
姜宣摇头:“就是认认人看看账册,动脑子想想各处怎么安排更妥当罢了,一点儿也不累!”
想起他说不爱学武功的事,季恪笑道:“看来你是怕动胳膊动腿,可眼前就有一件要动胳膊腿的事情。”
姜宣眼睛一亮,“什么事?”
“籍田,农巡,大约要出宫三五日,你去吗?”
“我可以不去?”
季恪点点头:“籍田是天子率领群臣亲自耕田的仪式,以示重视农桑,农巡则是巡查京城周边春耕的进展和百姓的生活,君后并非必须出席。”
“我若去,就得同你一起耕田做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