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狼狗救夫记(11)
盾柯喘着粗气,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要对极乐天不尊吗,别忘了我是谁。”花河厉声警告。
提到极乐天,盾柯再怎样讨厌花河也不敢反抗,手贴心口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向小兰王行礼。
花河上前一步,一脚蹬在盾柯的肩膀上,盾柯眉头紧锁却也不敢反抗。
“我再告诉你一遍,铁图和乌罗是我小兰王的人,我乐意邀请他们去金殿用餐,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再敢在部落里嚼舌根子,我就对你不客气。”
盾柯冷笑一声:“小兰王,看看你现在对汉人摇尾乞怜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流着吉日家族最高贵的血统,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极乐天的使者?”
花河一发力,将盾柯踹在一旁。
“记得,不用你提醒我。”
“活该你永世不入轮回。”盾柯咧嘴笑了,眼底满是嘲弄。“小兰王,你猜极乐天会不会原谅你,过一阵的受封大典你会得到什么名号呢?”
“就你这一天天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看不入轮回的该是你。”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谈话。
热玛从远处拎着裙子跑过来,身上的银饰在风中清脆悦耳,一头扑进花河怀里。
“热玛,你怎么来了?”花河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挺大个姑娘了,别动不动往我怀里钻。”
热玛翻了个白眼,又改成抱着他的胳膊,道:“我听阿爹说你回来了,赶紧来金殿找你,不然又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铁图和乌罗微微低头,向热玛公主行礼。
热玛摆手:“省了省了,小兰王都没让你们行礼,跟本公主也免了吧。”
“盾柯,你再敢欺负他们我就再也不理你。”热玛瞪着大眼睛警告盾柯,还提起一只拳头。
“你那拳头给他挠痒痒吧。”花河笑着拉她走了,“不管他。”
“彻辰彻辰,听说你取了一个汉文名字,叫什么啊?”热玛像只欢快的麻雀,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花河。”花河在手心上写了这两个字。
“什么意思啊?”
铁图开口解释道:“小兰王的名字,彻辰,在汉文里的意思是河川。”
“那为什么姓花啊?”热玛又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花河嫌她吵,强行结束了话题。热玛不甘心,换了个话题继续说:“彻辰彻辰,你这次回来住几天啊,好久没人陪我玩了我好无聊。”
“明天一早就走。”花河说完,又道:“你说柔北那么多姑娘呢,你跟她们玩去,天天缠着我干什么,我们要出去打猎游泳,你行吗?”
“为什么不行,我射箭比你还准好不好!”热玛不服。
铁图和乌罗在一旁憋笑,花河连忙道:“打住打住,谁也别跟我提什么射箭,再提我就急。再说了,人家常宁兄都说了,我是因为用惯了弯刀才导致射箭不准的,不许笑我。”
一路说笑着,已经到了铁图家,虽然柔北部落已在裙带岭定居下来,不再沿袭过往游牧的生活,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居住在蒙古包中,就连金殿也是由大型的蒙古包搭建而成,整个部落中只有铁图的家里盖了汉人的房子,非常显眼,彭山来部落多年,到底还是没能习惯住在蒙古包中,于是自己动手烧砖,盖了一间房子。
“爹,小兰王来了。”铁图冲里面喊道。
“参见小兰王。”彭山跪地行礼,虽然花河说过多次,他是自己的老师,又比他年长太多,大可省略这些礼仪,但彭山是汉人出身,前些年又在部落受尽欺辱,实在不敢怠慢,每次都恭恭敬敬行礼,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师傅师傅,我最近学了新词,叫非礼勿视。”花河洋洋得意显摆道。
彭山捋胡子道:“不错啊,谁教你的?”
“霍渊。”花河答道。
“谁?”彭山脸色一变。
“霍~~渊,长安霍氏神威将军独子,宇文惟的左将军。”花河解释道。
彭山的面色明显不太好,花河正想问怎么了,他先开口道:“小兰王,此人危险,要小心啊。”
热玛眨巴着眼睛道:“什么危险,霍渊又是谁?”
彭山异样的表现让花河有些在意,虽然霍渊确实是宇文惟心腹,但是却从未对柔北动过手,彭山在柔北多年,又怎么会对霍渊如此忌惮。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告诉我远离霍渊,我倒觉得人家挺好的,就是有点无情。”花河想起霍渊罚他跑步的样子,一阵胆寒。
乌罗家就在铁图边上,他们家后常年升着白烟,乌罗的父亲是铁匠,部落里小到农具,大到武器,都找他来做,柔北的父子经常同名姓,老铁匠也叫乌罗,只是为了区分,大家都叫他老乌。
“叔,我~~来~~啦。”花河进了屋内,老乌倒是不跟他客气,见他来了也不起身,毕竟花河这小崽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实在是在这个淘气包身上看不出什么吉日家族的威严。
“来了,”老铁匠招呼一声,手里正打铁,敲的火花四射。“把你的鹿灵给我,一会儿叔给你磨磨。”
花河笑眯眯解下刀递过去,热玛坐在一旁,仍旧缠着他。
“你下次回来是不是半个月后,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自己骑马去找你。”热玛威胁道。
“热玛公主,可别去。”老乌罗立刻道,“不要出部落,女娃危险的很。”
“怎么了吗?”花河问道。
老铁匠压低声音,往南边一指道:“小兰王记不记得小莱,住在我家南边那户的女儿。”
“当然啦,小莱老给我做羊奶饼子,可香了。”花河道。
“什么?你吃她的羊奶饼干什么,本公主也会做!”热玛立刻不服。
花河啧一声,“别打岔,您接着说。”
“小莱姑娘前几日失踪了。”老铁匠叹口气,“他爹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丫头,那天出去放羊走的远了些,当天晚上羊群自己回来了,人却没了。”
花河严肃起来,部落里好好的姑娘没了,这事一定得彻查才行。
“这事父王知道吗?”花河问。
“知道,呼兰王殿下派人去寻,把裙带岭翻了个遍,一直到云起城外,也没找到人。”老乌道。
“会不会让狼叼去了。”小乌罗提了个可能。
“不会,”花河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正是夏天,狼群不缺猎物,没必要冒险攻击人,这事应当是人为。”
热玛歪头看着小兰王,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花河认真思考时的样子真是好看,琥珀色眼眸更加深邃。姑娘看的一阵脸红。
“我会留意的,这段时间让姑娘们放羊别走太远,随身带着点短刀。”花河道。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老铁匠道,“大概三十多年以前,也有过柔北的姑娘失踪,跟小莱一样,羊群回来了,人却不见了,当时传了好一阵,说是黑龙在寒山下作怪,专挑漂亮姑娘带到山下与他作伴,当时老巫师还是羊野巫师,在寒山下作了几日法,大家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