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狼狗救夫记(24)
花河点头,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部落里一个汉子站在帐外,喘着粗气道:“小兰王,盾柯跟汉人打起来了,我们拦不住。”
“什么!”花河感觉浑身的血都涌上脑门,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边穿鞋边问:“因为什么?”
“因为一点小事,但是盾柯越说越生气,最后直接动手了。”
铁图抱住头,崩溃道:“我的天,军营斗殴是重罪,还打的是汉人,这下怎么跟天吴二将解释。”
花河迅速向外跑去,刚到盾柯所住帐内,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辱骂声。
“你们汉人都是杂种,背信弃义的狗东西。”盾柯一边骂一边提着碗大的拳头,将一个瘦弱的汉人男子按在地上打。
“柔北人是极乐天的子民,永远不会像你们这些杂种低头。”盾柯狠狠的在那人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你们就是大新的手下败将。”汉人男子也不服输,纵使已经鼻青脸肿,还是冷笑道:“是谁一路跪进长安,乞求皇上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呸!”盾柯再次提起拳头,刚想打下去,却被花河从背后抓住了拳头。
“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在军营里说这些?”花河一把将他掀开,小兰王向来冲动,一听到盾柯胆敢如此破坏新柔关系,气的不顾分寸,抬手就是一拳。
盾柯立刻放下汉人,一回头将抓住花河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骂的就是你,吉日彻辰,柔北被悍匪侵扰多年,你的那位大新皇帝不闻不问,这就是你摇着尾巴侍奉的主人!”盾柯一拳招呼在花河的胃上。
小兰王怒火中烧,打的毫无章法,几乎是在发泄,也不躲闪,硬生生咬牙接了一拳,趁盾柯出拳的间隙,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两人打出一大片空场,都挂了彩,彼此将对悍匪的怒气发泄在对方身上。
“汉人是最低贱的,你也是。”盾柯吐了一口血沫,看着四周围观的汉人,高声嚷道。
花河将他压在地上,提着拳头,打一拳说一个字:“你!给!我!闭!嘴!”
盾柯满面都是鲜红的血,鼻子歪在一旁,怨毒盯着小兰王,又道:“怎么,怕你的汉人爹听见,不认你这个狗儿子了?”
乌罗听不下去,用柔北语大喊道:“盾柯,他是小兰王,你要亵渎极乐天吗!”
盾柯捏住花河的脖子,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恶狠狠道:“你算什么,铁匠的儿子,也配与我说话?”
铁图本想开口阻拦,被盾柯这一句话拦住,低头不言。
“连将军来了!”
不知是谁告诉了连清,连将军匆匆赶来时,看见二人浑身泥污,拳拳到肉,头破血流。
“住手!”连清大喝一声。
花河和盾柯这才终于被人拉开。小兰王双眼布满血丝,瞪着盾柯。
“军营内严禁私斗!”连清暴跳如雷,“小兔崽子,你看我怎么罚你们,因为什么事情打成这样?”
花河没有回答连清,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暴露出大片狰狞的纹身。
“盾柯,”花河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极乐天会惩罚我,不用你费心提醒,但我用小兰王的身份告诉你,你若是再敢破坏新柔交好,我就禀告父王,夺了你父亲的职位。”
连清:“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赶紧回答我问题!”
铁图赶紧拱手道:“连将军息怒,他们二人前日发生了些冲突,都憋着气,这不一冲动就打起来了。”
旁边围观的汉人立刻嚷道:“连将军我听见了,刚才这个柔北人骂我们汉人是杂种,还说什么柔北最高贵,大新低贱。”
连清的目光冷冷扫过来,语气比刚才还要冷:“花河,是这样的吗?”
花河抬眼看着连清,从未在他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神情,连清平日里最多就是耍耍官威,罚罚这个,罚罚那个,自己过瘾就好,从不真动怒。唯独这一次,花河从连清的眼中读出了怒火,他被连将军审讯的目光盯着,脊背发寒。
铁图小声提醒:“花河。”
花河觉得累的要死,明明他已经那么努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新柔交好。大新的皇帝从未将柔北作为自己的子民爱护,柔北人也从未真正将自己融入大新。两方之间,就硬要打的你死我活,流血漂橹,才算罢休吗?
铁图见花河垂着头,碎发遮了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于是上前一步道:“连将军,盾柯说的都是气话,你别……”
话还没说完,小兰王膝盖一弯,直直跪在地上。
第20章
花河冲着长安方向行跪礼,对连清道:“遥尊新皇在上,将军放心,柔北心服口服臣服大新,不敢不尊,还请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铁图和乌罗,以及在场柔北人,看见小兰王行了大礼,也不敢怠慢,齐齐跪下。
连清被吓了一跳,花河向来没大没小,见到他别说行礼,就是招呼也打的随意,突然行如此大礼,倒是不得不让人信服其忠心。
“还望将军不要告诉皇帝。”花河慢慢起身,又对连清行礼乞求道。
连清哼一声道:“我信你一回,再让我抓住你们对皇上不忠,我一定严惩不贷。”
“多谢连将军。”花河再次行礼。
连清一言难尽瞧着他,总觉得花河给他行礼是折寿,急忙摆手道:“行了行了,怎么跟霍渊似的,一求我就行礼,夭寿似的。”
铁图道:“海涵。”
“也不能就这么饶了你们,”连清捏着下巴,“这次情节严重,罚你们俩去打扫马厩,不许吃晚饭。”
花河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铁图赶紧道:“一定打扫好,将军放心。”
连清这才满意,转身要走,又回头对花河道:“哦对了,跟你说一声,常宁回来了。”
听见这话,花河抬头,释然一笑。不知怎的,这两日发生太多的事情,一想到能跟霍渊说说话,听听他的意件,也就没那么烦闷了。
傍晚,花河和盾柯一人一支耙子,站在臭气熏天的马厩前,无从下手,两人都是柔北贵族出身,谁都没做过这种粗活,满头黑线。
铁图说要帮他,被花河打法走了,万一被连清发现是别人替他干的活,又不知要罚多少。
盾柯耙子一扔,靠在草垛上。
小兰王也不管他,拿着耙子划拉一下,将地上的脏物分为两半,说道:“这边归我,那边归你。”
一直到太阳落山,花河才清扫完毕,觉得身上全是马粪的臭味。于是拿了衣服去溪边洗澡,他还幻想着或许能够遇上霍渊,结果溪边空无一人,只好自己洗了回来。
花河心里念叨:真奇怪,常宁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他。
饿着肚子回到帐内,迎面撞上铁图,满面愁容。
“快给我吃的,饿死我了。”花河伸手道。
乌罗只递过来酒壶,说道:“我们俩给你拿了好多吃的,结果出来正好撞上连清,都给收走了,你喝点酒充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