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狼狗救夫记(27)
“不是……”连清气结。
小兰王怒火中烧,看见他这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就生气。
“紫豪,替我看着霍将军,今天不许让他离开帐内半步。”
小狼崽子嗷呜一声,坚守使命一样蹲坐在霍将军床前,竖着小耳朵看着他。
“花河,”霍渊语气着急,“不可违背君命。”
“不好意思,在我这里,你的命比较重要。”花河绑起自己的散发,狠狠掀帘出去。
“你们干什么去了,我拿了好多吃的,“乌罗一手拿着半个馒头,一手拎着两大包吃的,都是给铁图花河带的早点。
花河从他手里接过一包早点,转身回到帐内,扔在连清怀里。
恶狠狠道:“看着常宁吃了。”
连清下意识乖巧点头,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小狼崽子怎么敢这个语气跟他说话?刚要发作,花河等人早已离开了。
“子离,帮我解开。”霍渊叹了口气,冲他摇了摇被绑住的手腕。
“怎么回事啊,”连清解开腰带,“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霍渊沉默许久,才好像下定决心般,慢慢道:“皇上。”
连清大惊:“皇上?为什么?”
“因为昭明王。”霍渊语气疲惫,“昭明王祭日,我曾到溪边祭祀,君上疑我忠心。”
连清瞪大眼睛:“昭明王已经死了多年,怎么会……”他突然想起述职时,皇上曾问他的话,“五月初八那日,常宁可曾独身一人去往哪处?”。
连清对皇上必然知无不言,立刻回答,说霍渊曾一人离开军营,往溪边去。想来,霍渊那日离开是去祭奠昭明王,而皇上想知道的,正是此事。
霍渊与皇上、与昭明王两兄弟之间的事情连清并不清楚,皇上登基时,他还是御林军中名不见经传的宫廷禁军,这些年听说过不少流言蜚语,也无非是霍渊背信弃义,投靠新主的论调。现在细想来,或许皇上也从未真正信任过霍渊。
“是我对皇上说的。”连清低头承认。
“你的职责所在,子离。”霍渊摇头道,“皇上命你监视我,君不可欺,不怨你,只是还请隐瞒花河等人,拜托了。”
“我懂得,花河毕竟是柔北人,皇上知道了又是麻烦事。”连清心中愧疚,自然满口答应。
眼见霍渊又要起身行礼答谢,连清连忙把早点塞到霍渊怀里。
“别行礼了,快把你们家狼崽子交代的早点吃了,修养几日。”
连将军还要忙,辞别霍渊,帐内只剩下紫豪与霍渊四目相对。
霍渊刚想起身,小狼崽子立刻趴在地上,呲牙咧嘴警告。霍将军无奈,只好坐回床上,小狼崽又坐起来,摇着尾巴,人畜无害看着他。
“你与他真像。”本不喜多言,此时帐中无人,霍渊反倒对小狼崽轻声道,“炸毛的样子一模一样。”
紫豪像是听懂一样,跑过来蹭着霍渊的裤腿。
军营外训练的号子声响起,日头高升,帐内散入一抹暖阳。霍渊拿出花河给的馒头,掰成两半,一半喂给趴在腿边的小狼崽。
他该庆祝,又一次从那充斥着血腥与阴谋的地牢中,活着走了出来。
第22章
“你说你那么大气性干什么?”铁图一路戳着花河的后脑勺,不停地数落。
“你说你把那包早点给霍渊干什么,我特意抢的,刚出炉的大馒头。”乌罗抱怨一路。
花河冷静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耸肩道:“不知道,可能看见霍渊那么痛苦还要遵什么狗屁君命,就生气吧。”
“你管的比极乐天还多。”铁图翻了个白眼。
这一天的训练花河都记挂着霍渊,一直到晚上吃饭都心神不宁。
“你说谁能把常宁兄伤成这样?”花河皱眉道。
铁图奇怪看他一眼,“你没问他吗?”
“他不说。”
铁图道:“别想了,汉人的事情,我们哪里想的明白,吃饭吧,对了,小鹰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赶早不赶晚。”花河吞下包子,“下次休沐就去。”
小兰王吃完饭,跑去为霍渊打包晚饭,急匆匆走了。
“常宁兄?”花河一回生二回熟,直接掀开帘子进去。
霍渊似乎仍在发烧,脸颊绯红,浅浅睡着,紫豪趴在霍渊怀里,也睡的香甜。夕阳西下,晚霞温柔,小兰王慢慢走过去,替霍渊解下发冠,青丝如瀑。
他就静静坐在霍渊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第一次如此细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瞧,花河更确定一件事,霍渊真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汉人。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霍将军皆是万里挑一。虢夫人貌美和神威将军英姿,完美融合。
只是何故这么愁,常宁就算睡熟了,也永远满身戒备,眉头紧锁。
发了一天烧,霍渊半是昏过去,半是睡着,印象里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时,天色已晚,床尾坐着一个人,逆着光,眯眼看时,只能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精致的侧颜。
“醒啦?”花河不知道坐了多久,回头注意到霍渊已醒。
“饭都凉了,凑活吃吧。”花河把打包的晚饭递给他,点燃了帐内的烛火。
“怎么弄的?”霍渊问道。
“什么怎么弄的?”花河莫名其妙。
霍将军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拉向自己。
“干什么?”
“别动。”
霍渊撩开他的碎发,盯着脸侧细看。
“这个啊。”花河笑嘻嘻道,“在部落的时候被悍匪弄的。”
霍将军放开他,又追问道:“悍匪?”
“我正想跟你说,”花河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道:“悍匪常年流窜于裙带岭,柔北百姓不胜其烦,这一次,悍匪夺了波斯商人的火铳,火力大增,柔北想要请求大新的援助。”
霍渊沉默片刻,又道:“既然长期受悍匪所扰,为何从前不上报朝廷?”
花河好笑道:“不是我说,常宁兄,你们大新皇帝可曾把柔北真正当成他的辖地?我们上报朝廷多次,哪一次不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霍渊正色道:“我会向皇上反应,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我就知道找你有用,”花河放松一笑,“我还跟族人打赌呢,我说要是求不来汉人的帮助,我就跪到你们答应为止,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为何是你来求我?”霍渊敏锐抓住漏洞,“柔北一族如此大事,不该由王室出面吗?”
花河笑意更浓,偏头问他:“你知道柔北的小兰王吗?”
“嗯,”霍渊点头,“下一任呼兰王,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
花河一愣,“你认识他?”
霍渊慢慢摇头,“很多年前见过一面,在长安。”
花河抿嘴笑了,回道:“那你真是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狼狈吗?”霍渊看了花河一眼,否认道:“如果有机会,我倒希望认识一下这位小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