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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香小狼狗救夫记(79)

作者:竹家少爷 阅读记录

花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后退,撞在帷幕之中。心跳又慌又乱。

常王妃的身下流出血液,染红殿上华丽的地毯。

母后……母后……那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不停在小兰王脑海中回放,眼前常王妃的惨死的脸竟和他的母后重合起来,好像倒在地上的是他最亲爱的母亲。

他就这么瞪着眼睛,连呼吸都不敢,殿上早已掀起腥风血雨。

宇文恪不动如山,他早已布下层层护卫,又怎会被一个女人吓到,只见他不紧不慢咽下口中食物,拿着方巾细细擦了手,才抬眼道:“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瞪得朕心烦。”

他指了指常王妃,侍卫立刻将她拖下去,不久送上来一对儿眼珠,宇文恪看了看,淡淡道:“赏给常王,舞跳得不错。”

于是常王收到结发妻子血淋淋的眼珠作为赏赐。男人双手颤抖,迟迟未接。

“这就是蒙洛的诚意。”宇文恪揉着太阳穴,满面倦色,“罢了,朕累了,就这样吧。”

还未等众人明白“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宇文恪打了手势,侍卫领命,立刻行动,拎着小儿领口的侍卫长刀一横,顺着那幼嫩的脖子抹了过去。

血喷了五米远,四处飞溅。

“我的儿!”常王崩溃大喊,刚要冲过去,一剑从他的后背捅穿。

花河完全没料到竟是这样的惨剧,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兰王竟怕的要死,两条腿在抖,小儿脖中喷射的血液就好像溅到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撞进一人怀里。

“别看。”霍渊从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

花河一动不动,耳边嘶喊声、刀剑声、血液喷射声音不止,蒙洛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这是屠杀的狂宴,这是宇文恪的天下,强者为王的世界。

血,四处是血。花河浑身颤抖,陷入自己的幻念,仿佛倒下的不是蒙洛人,而是同样违拗宇文恪的柔北人。

霍渊抱着小狼崽躲在帷帐后,正能看到所有人。众人怕的怕,逃的逃,如修罗地狱的地方,谁也不忍亲眼见到一条条生命死在刀下,血流成河。

只有宇文恪,那位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皇上,漠视着一切。哪怕是几岁的小儿,也可以杀的毫不犹豫。

宇文恪苍白的脸被满地血水映红。

金碧辉煌的宫殿如苦海炼狱,那些蝼蚁般的生命被宇文恪一人左右,肆意碾压。而他本人,无上享受如此高高在上,左右生死的权威。

“放下吧,你父亲的遗言,还有种种过往,都放下吧,不值得。”

虢夫人的话回荡耳边。

将军感觉到掌心一阵湿热,那是怀中柔北小兰王的泪。

第65章

是夜,花河蜷缩在门板后,望着朦胧的月影出神。

窗外响起脚步声,一封信塞入门缝,转身便离开。

“吕岚先生!”花河出生,叫住门外的人。

那人不答,闻言停下脚步,与他相隔一道门,静立在夜色中。

“先生别走,陪我聊一会儿,就一会儿。”花河近乎祈求。

先生仍未说话,门板咚的响了一下,那是对方席地而坐的声音,看来吕岚先生答应了他的请求。

“今天的晚宴,宇文恪公然开杀戒,将蒙洛屠的一人不剩,连小孩子也没放过。”花河将额头抵在门板上,絮絮叨叨。

吕岚没说话,轻轻敲了敲门板,以示安慰。

花河叹气道:“那会不会也是柔北的下场。“

小兰王也不需吕岚的回答,自顾道:“你教我兵法,教我看透人心,教我如何领兵,教我寻找打败大新的出路,我都学了,可是万一呢,万一输了呢,我的族人们就会像今天一样,受尽宇文恪羞辱,最后一命呜呼。”

吕岚先生又敲了敲门板,门缝推开一些,花河能看见先生的衣衫,却看不清脸,吕岚刻意藏在暗处,避开他的视线。

“十二年前我来长安请降,宇文恪同意了,若是这一次我也投降,把这条命给他,只求他放过柔北,你说宇文恪会改变主意吗?”花河眨眨眼,若是能用他一人的性命换族群的生路,小兰王一百个情愿。

“每一代帝王都有自己的抱负,或是开疆拓土,或是驱逐匪祸,拼了命让自己的帝号青史留名,他们不在乎死伤,不在乎有多少生命会因为帝王伟业死在战场上。”小兰王打开话匣,紫豪不知梦到什么,躺在窝里呜嗷两声,屋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花河继续道:“但我不一样,能投降就投降,能不打仗就不打仗,这世上没有什么功绩比得过让子民安居乐业。先生,你说这场战,怎么打啊?”

黑暗中,花河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吕岚先生从门缝伸手,拽住他,轻轻在他手心里写字。

小兰王屏息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和热量,对比吕岚先生,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着夏夜冰凉如此。

“一味投降并非长久之策”——吕岚先生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写下。

“我知道。”花河苦笑一声,“这场仗必须打,可是先生,输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先生握着他的手,许久才缓缓继续写道:“你的对手是霍渊。”

“什么意思?”花河不明,却被先生下半句话逗笑了。

吕岚:“你还怕他吗?”

小兰王收敛笑容,说道:“常宁兄可是最厉害的将军,我怎么不怕?”

吕岚写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点醒了花河,是啊,带兵打仗的是霍渊,他有多了解常宁,就有多大的胜算,只要他能预判霍渊的战术,再加上吕岚先生的战术,又有什么不能出奇制胜的呢?以少胜多,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还没睡啊。”铁图打着呵欠起夜,黑暗中隐隐看到小兰王的轮廓,出声询问。

花河吓了一跳,回过神时,吕岚先生早已离开,悄无声息,手上还留有先生握着他的余温。

铁图哗啦推开门,月光倾泻而入,还伴着夜半和风。

铁图刚刚醒来,还有些恍惚,盯着月光出神,半天才道:“今天你走后,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花河心不在焉听着,脑海中还想着吕岚先生。

铁图正色道:“你走后,沿光向宇文恪讨要霍将军,新奇吧。”

“讨要?!”花河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用词?”

“差不多吧,”铁图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别的说法,只好形容起来,“沿光揽着霍将军的胳膊,对宇文恪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我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沿光最喜欢霍将军,皇上哥哥富有天下,就把将军赏给我吧’。”

光是听铁图的转述,花河实打实被恶心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然后呢?”花河问。

铁图兴奋凑过来,捂嘴偷笑道:“你真应该看看当时的情况,霍将军就跟被烫了一样,赶紧抽出胳膊离开了,沿光被晾在当场,特别尴尬,台下的人全都憋着笑,却不敢出声。连将军嘴张的老大,能吞下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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