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在娃综爆红(29)+番外
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无声,他似乎又睡了过去。
贺笙的眼泪在纪敛的手贴上他的脸后就停止了,他呆呆地目睹纪敛再次熟睡的过程,眼睛酸涩的难受,这次却不是因为难过了,而是长时间未眨眼导致的酸胀难受。
通红的小脸往纪敛温暖到过分的掌心蹭了蹭,手臂再次施力,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纪敛。
他要听小爸的话,不能哭。
他哭了那么多次,问题依然无法得到解决,所以,他不能再哭了。
他得想办法,留住那么好的小爸。
呜,他真的好喜欢现在的小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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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敛起床没多久就发现了贺笙的变化,贺笙平时也喜欢跟在他身后,今天比往日还要黏人,他走哪,贺笙就跟到哪,之前要矜持好久才敢拉他的手,这次倒是能非常顺畅地主动拉着他的手指,有事没事突然喊他一声“小爸”。
纪敛每次都会回应,然而都没得到贺笙下一句话。
“小爸。”
贺笙不知道第几次喊他时,纪敛在贺笙面前蹲下,戳了戳贺笙肉嘟嘟的脸颊,问道:“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贺笙张开双臂抱住了纪敛的脑袋,纪敛猝不及防栽进小孩并不宽厚也没什么安全感的怀抱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软糯的稚嫩童音在头顶响起。
“小爸,我、我…我喜……”
声音跟蚊子叫一样,纪敛挨得那么近,也没听清贺笙在说什么,他从贺笙怀里抬起头,贺笙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话在嘴边,仿佛是一块不舍得吐出来的糖果,吞吐半天,最终还是被吞回了肚子里。
“想说什么就说吧。”纪敛再次戳了下贺笙通红的脸颊,不知为何,小孩的脸更红了。
“我、我想说,我饿了。”
纪敛:“……”
纪敛第一反应是看向贺笙凸出来的小肚子。
不是刚吃完午饭吗?
怎么又饿了?
是他疏忽了,都没发现贺笙没有吃饱,他就应该再给贺笙添第三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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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被迫加餐,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郁闷消食。
肚子太撑,导致他没有精力继续黏着纪敛,纪敛不知道在楼上做什么,贺笙的担忧更甚。
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以大爸爸和小爸的关系,‘离’字后面那个字肯定是‘婚’,小爸想跟大爸爸离婚了吗?
之前,贺笙鼓起勇气问纪敛,能不能一直陪着他,纪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贺笙不确定纪敛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但是,没有回应的话,肯定是不想答应吧。
所以这次,贺笙想要说些好听的话,请求纪敛留下来。
——小爸,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走呀,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这些话他昨晚睡前就反复念叨了好几遍,纠结了一上午加一个中午都不敢开口。
他好笨,怎么一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呢。
“呜……”贺笙沮丧地垂着小脑袋,难受之余,小胖手不停地揉着自己鼓出来的圆润肚子。
纪敛可能要离开让他难受不已,饱胀的肚子让他更加难受。
贺笙摆烂地躺在地上,将悲伤的自己团成颗球,难过地呜咽了起来。
贺铭沉刚迈入客厅,就看到沙发边躺着一颗白色芝麻球,那颗球不停颤动,像是在哭,哭声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串长长的饱嗝打断,打断后继续哭,没哭多久又被打断。
贺铭沉:“……”
第25章
“点点,怎么了?”贺铭沉悄无声息地靠近贺笙,大掌刚覆上伤心不已的小团子的脑袋,掌心的脑袋就耸动了两下。
贺笙像是被他突然的触碰惊吓住了,猛地抬起头,眼泪从眼眶洒了出来,大颗大颗砸在哭红的小脸上,大睁的双眼让眸底的情绪更加清晰地流露出来,贺铭沉另只手轻轻抚去贺笙的泪水,放轻了声音:“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贺铭沉下意识多问了一句,无心之语落在贺笙耳里变了味。
“没、没有人欺负我。”贺笙急急道。
贺笙被孙兰淑灌输了太多负面言论,他习惯了在贺铭沉面前伪装坚强,拿最好的一面面对贺铭沉,贺铭沉一说“欺负”,他立马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爸爸会不会还觉得小爸欺负他呢?
他阻止了小爸跟爸爸坦白欺负过他的事情,小爸还是想告诉爸爸以前的事情吗?
因为觉得对不起他,小爸才要跟爸爸离婚吗?
那要是爸爸知道小爸以前欺负过他,爸爸会不会同意跟小爸离婚呢?
这样想,贺笙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他第一次在贺铭沉面前释放自己的脆弱,哭得不能自已。
“点点,到底怎么了?”贺铭沉眉头紧锁,捧住贺笙的脸,不停拍抚着小孩的背脊,担心贺笙会喘不过气来。
在贺铭沉温柔耐心的安抚中,贺笙渐渐停止了啜泣,软糯的嗓音仍带着哽咽:“爸爸,坏阿姨还会回来吗?可、可不可以不要她回来了,她欺负我跟小爸,我不喜欢她。”
贺笙不知道该怎么跟贺铭沉解释自己难过的原因,他不可能告诉大爸爸,我知道小爸想跟你离婚了。
就像阻止纪敛向贺铭沉坦白那样,他也想阻止小爸跟大爸爸离婚。
所以,他哭了半天,想了半天,只能找到这一个借口。
也不是借口,这些都是他早就想对贺铭沉说的真心话,碍于胆怯与懦弱,从来不敢对贺铭沉说出口,借由这个契机,难得吐露了出来。
胸口盘亘着的郁结还没解开,贺笙的话拉紧了这个结,贺铭沉极力忽视掉心头的难受,抬手摸了摸贺笙柔软的头发:“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已经答应过纪敛,会好好改正,会好好反省,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再让别人轻易就欺负了贺笙。
水润润的乌瞳撑开到极限,亮晶晶地注视着贺铭沉,悲伤被喜悦克制,贺笙眷恋般蹭了蹭贺铭沉的手心,奶音黏黏糊糊:“爸爸,你真好。”
贺铭沉喉咙胀痛,发不出声音来,贺笙眼里流露的浓浓信赖和感动险些灼伤他的眼睛。
他如此失职,贺笙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喜欢他,这比贺笙冲他发火,亦或是不理他,恨他,还要让他难受。
贺铭沉的目光落到贺笙手腕戴着的儿童手表上,他记得,纪敛教育他时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贺笙的手表很早以前就坏了,但是贺笙没有告诉他,因为担心他会生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块儿童手表是贺铭沉专门买来送给贺笙的,贺笙想要联系他时随时都能联系,孙兰淑故意弄坏了它,为了阻断贺笙跟他通风报信的所有可能,可是,他和孙兰淑都没想到,贺笙小心翼翼到不敢主动联系他,担心会打扰他的工作。
即使想念、悲伤、被欺负时都没有联系过他,在手表坏了后更不可能联系的到他。
听纪敛说,贺笙时常对着这块坏掉的手表喊爸爸,一些不敢对他说的话,能毫无负担对着一块冰冷的金属袒露,贺铭沉只觉得难过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