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使劲,抱着她练习走路,脸也在一瞬间憋红,憋的额头青筋凸起。
“裴医生。”
“对,就这样,继续。”
裴思媛几乎挂在她身上,没有用什么力。
邓离不好说什么,但她明白,小穗是没有这么重的!
扛着裴思媛走几圈,弄得她满身大汗。
她擦擦额头:“我先去洗个手。”
这才从就诊室出来。
洗手间,水龙头是自动感应的,她将双手探出去,温水从里面流出来,溅落在手上,溅落在池水中。
刚洗一半,高跟鞋的声音从室外传来。
笃笃笃,敲打着水泥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此时还飘来一股香气。
是非常浓烈的味道。
那道身影站在她身旁后便不动了。
余光瞥见,那个女人似乎正在盯着自己。
女人细白的手腕撑在洗手台上,发梢正好轻扫着她的手背,青瓷色长款旗袍裙,开叉到大腿,贴身的设计显得她丰韵有致。
邓离还未抬眼,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传来:“阿离。”
光说话不是,林琳还搭上她的胳膊,身体往她身上靠。
邓离手肘被那肌肤一触,瞬间觉得滚烫。她甩了一下手,尴尬地看着她:“林小姐,请自重。”
她甩干手,走到旁侧抽纸擦手。
林琳上前两步,动作扭捏,声音和动作一样扭捏:“阿离,我都已经分手了,自重什么啊自重。”
邓离将两团纸揉进垃圾桶里,长叹一口气,转身看着她。
女人化了浓妆,眼睛像是被蛇咬过了中毒的一般青黑,睫毛更长得夸张。
“林琳,我已经结婚了。”
“哎哟。”
说罢,林琳凑上前,双手抱着她的腰:“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女人抵在她身上,不停摇摆去,香气扑鼻,邓离打了个喷嚏,连忙推开她:“林小姐,你这样是干什么!”
“哎哟,不要嘛。”
女人把她的抱得死死的,头也靠在她脖子里蹭。
一张烈焰红唇还往她颈脖上亲。
邓离拒绝地往后仰,用手固定她的颈脖:“你、疯、了吗?”
林琳激动地说:“我好想你,好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的动作更熟练,我和你在一起更放松。”
疯子一个。
邓离偏着头:“林小姐,我再说一次,请你放手。”
不然,她就不怜香惜玉了。
宋迟穗刚好到厕所门外,恍然听见里面争争吵吵的声音。
林琳:“你难道,难道不想念我吗?”
她耳朵一颤,这个声音好熟悉。
邓离:“林小姐,我和你早已经结束了,麻烦你赶紧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在干什么。
宋迟穗捂着心脏,听见里面还传来亲吻的声音:“亲一口,阿离。”
她掐紧手指,瞳孔在一瞬间滞涩。
邓离在干什么。
下一刻,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你掐我手干嘛?”
宋迟穗探过头去,露出半只眼睛,看见邓离将林琳抵在墙上,单手握着她两只手,:“我说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那墙上的人还不心死:“怎么没关系,明明是你说的,让我等你,等你熬到她死了,就拿着钱财来和我双宿双飞,当时我拒绝了你,你难道全忘记了?”
邓离大口喘气,原主还说过这话!
她沉默很久,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迟穗在门外,看她脸色煞白,一清二楚,看来是她说过了!
她吸口气,气鼓鼓转动轮椅。
里面又传来声音:“那不算数了,我现在已经全心全意对她,要对她好,要治好她的腿,并且和你没有关系了!”
林琳:“你!”
邓离松开她,往后站了两步,见那截手腕被她捏得通红,想必林琳也吃到了苦头。
“林小姐,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也非出自我所愿。”
林琳揉着手腕:“你手劲怎么越来越大了。”
邓离:“......。”
“总而言之,我与你再无瓜葛,你也好好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宋迟穗耳朵嗡嗡嗡的,她不知道那句话该信,哪句不该信。
邓离从前真的盼着她死,如今又......盼着她好。
她的手皱支在扶手上,腕上的玉往下一滑,似游蛇发凉,她掌心托着下巴深思。
半响,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邓离叫住了她:“小穗。”
宋迟穗挑眉,端正者身子,悠悠转过轮椅,面对着她和她身后的女人,眼神冷冷的。
林琳站在邓离身后,笑嘻嘻往前,伸手搭着邓离肩膀:“宋小朋友,你别误会,我刚刚和她不过是在洗手间,玩了玩。”
邓离拨开她的手,往前走两步:“小穗,你都听见了。”
天杀的原主,尽给她坑,填都填不完。
宋迟穗恢复到往日的冷静,手掌下垂,轻轻在扶手上点着,脸色沉静。
其实她原本不必动怒,邓离一直都是如此,说什么,做什么,她是知道的。又何必在此时此刻暴怒。
“听见了,又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她挑眉看向林琳:“倒是林小姐,你三番两次来找我和我夫人的麻烦,难道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林琳瞪着圆眼睛:“我......。”
宋迟穗:“你们之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无心知道,现在。”
她伸起手,朝邓离招了招。
邓离上前,接过那莹白的手掌。
宋迟穗掌心向下,和她十指相扣。
她的头靠在邓离腰旁,故作恩爱:“如今她是我的人,你还是别想了。”
邓离的手颤抖着,低头看着宋迟穗,眼里全是震惊。
她知道,宋迟穗只是为了气走林琳,然后等人一走,就秋后算账。
果不其然,林琳气呼呼地跑了,宋迟穗也甩开她的手,一路生气到停车场。
“你倒是希望我死了。”
“小穗,那不是我说的。”
她跟在身后,低头哈腰赔礼道歉似的:“真不是我。”
宋迟穗稚嫩的声音带着质疑:“不是你,那还是鬼了,一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若再来晚一点,你和她是不是就和好了。”
轮椅快速滑动着,宋迟穗像一阵风往前,邓离加快速度赶上去,拦在她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轮椅。
宋迟穗惯性往前,一头撞上她的腹部。
腹部软软的,还有香味。
邓离干脆抱着她的头,把她按在腹部:“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她的鼻子被堵着,艰难地呜呜两声:“因为你不可信。”
“是吗?”
邓离抱着她的小脑袋,指腹在她后脑勺揉了揉,很是怜爱:“你天生多疑,我拿你没办法。”
宋迟穗原本推攘着她,一双手掐着她腰部的肉,听她这么说,忽然松了手,只轻轻拽着她衣角。
衣服被她扯开,纽扣之间的缝隙被扯出缝来,刚好能看到腹部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