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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黑月光的渣妻后(146)+番外

新兰被摇醒,脑海像是一团浆糊,眼睛刚刚睁开,见面前一张焦急的面孔:“小穗呢?”

“小姐?”

她指了指山上:“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忽然,晕了。”

邓离哀叹一声,撂下她,再次往后山冲去。

*

宋迟穗恍若做了个巨大的梦,梦境里,将她不愿意回忆的事再次铺展开来,那些痛苦、流淌着鲜血的、带着生命离去的画面,一帧帧在她面前铺展开来。

她不想面临的,如今血淋淋地朝她压来,残酷,真实世界的残酷,她总要面临。

满身是血的父母,满身是血的自己,似乎,还有一个,诡异的,男孩的眼神。

他那时不过十一岁,瘦瘦矮矮的,模样胆怯,眼睛里透露的竟是无辜。

“哎。”她长叹一口气,鼻尖吹起脸前的长发,素白的小手在雪里冻得通红。

她的食指勾了勾,像是想要勾住什么东西一般。

啪,有一片冰冷的器具贴在脸上,宋迟穗眨眨睫毛,缓缓苏醒。

醒来时,在脸上横着的刀片面前,看见了自己的眼睛,也被那白色的光刺激得再次闭上。

这是哪里,她又怎么在这里。

“哟,二姐姐醒了。”

宋天复收走刀片,他还是不忍心去破坏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宋迟穗抬眸看向他,瞳孔狠狠一聚:“原来,是你。”

是他,一直都是他,宋迟穗千算万算,竟不知道小恶魔一直躲在大人身后,装单纯,装无辜。那些表象的美好也都是装出来的。

宋天复哈哈大笑几声,在她身边围着转,双手时不时摸着她的轮椅:“二姐姐啊二姐姐,你和我斗,和我争,你输了。”

她把手放回口袋,轻轻摩挲着什么,没一会儿,宋迟秋那边收到了视频通话。

正上雪山的宋迟秋点开通话键,正要说话,却听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为了让你死得明白了,我就实话说了,其实,你父母出车祸,还有你的腿,都是我一手谋划的。”

宋迟秋呼吸一屏,对段甜甜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快,快报警,快,快查定位!快。”

邓离从前方折回,发现宋迟秋头脑清晰,耳聪目会的,一下惊了起来,又见段甜甜并未有什么惊诧之色,心中不忍疑问万千,只是目前重要的,是找到宋迟穗。

她连忙拨通了报警电话,并且要到了定位地址。

手机上发来的通讯地址在后山,邓离看着那个小红点,锁定目标,开始行动。

简秋雨也凑在一边:“在哪里,我也去。”

邓离给她看了一眼:“这里,你我可以分头上山去找。”

两人往上走时,段甜甜说到:“不行,后山危险,时常发生雪塌陷,你们会没命的!”

她说的没错,后山进山口也拦着围栏,守卫森严,是不许人进去的。

邓离像没听见似的,一意孤行,她第一个冲到守卫处。

“小姐,后山不允许进,危险。”

邓离二话没说,像是闪电一般从两人中间挤过去,这个时候,谁能拦得住她?谁也,不能!

简秋雨跟着往里走,却被几个保安狠狠拉着:“说了不许进,不许进。”

刚放一个人进去,这下守卫更加森严,任凭谁都不能进去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片蓝色,绚丽而又固执地,消失在远处的山林。

白雪皑皑,到底是一意孤行,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吗。

*

宋迟穗听宋天复说了一大段,此刻也是尘埃落定,终于,她揪出了凶手。

这么多年了,为这一天,她值得了,她满意了。

胸口那常年集聚的雾气散开,一下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她情不自禁勾唇,笑声泠然。

“你为什么笑?”

“死到临头了,还笑?”

宋迟穗端正坐着,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一丝不苟地坐直,不卑且亢,居高临下,纵然是仰视宋天复,也像是大树看蚍蜉那般,看它如此渺小,可笑。

“怎么,我笑不笑,与你何干。”

宋天复彻底怒了:“宋迟穗,你不要为你是大伯的女儿,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时至今日,你还看不起我?”

宋迟穗自认,从小到大,她没有看不起别人,她只有无视,无视别人,无视任何人。

如今依然,她端着手,整个人在寒风凌冽中,显得玉骨冰肌,比这雪山还冷。

她闭着眼,心想,也算是为父母真正报仇了。

宋天复看她如此淡然,更是一腔怒火没地烧,他指着山顶,山顶卧着块雪石,白亮发光,它在斜坡上,显得又那么摇摇欲坠。

“我不会亲手杀你,你的死,将会是一个意外。”

他俯身在她耳旁:“你会埋在雪堆里,死得干净凄美。”

第64章

少女目不斜视,眼神望着顶空的那块巨大雪石,雪大了起来,扬起她身后如锦缎的秀发,每一缕发丝都在与这风雪纠缠。

宋迟穗睫毛长似银针,根根卷翘,素白的脸竟要比这雪还冷,还白。

也丝毫不在意刚刚那人在她面前的恐吓,他就像是小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关公连唾弃的眼神都不会给他一个。

宋天复咬紧牙齿,眉头促成一把绳索,拧得紧紧的,年纪不过二十,却有着暮气沉沉的中年人的气质。他站起身,摇晃着头,脚步缓缓后退,而后竖起手,在耳边招了招。

陈峰点了点头,立即朝山上那块雪石跑去。

宋天复深深吸口气,一手夹着烟,一手掏出打火机,虚笼了一下风雪,把烟点燃。

他本想细细欣赏,这个冰雪一样的美人是如何香消玉殒的,只是他没时间了,接下来还有很多大事要等着他去做,比如,成为那个神经癫狂大姐姐的监护人,又比如,安慰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没时间耗在一具尸体身上。

哎,真是想看看她的表情,看看她如何恐惧死亡,朝他求饶。看她流着眼泪。

只可惜他看不到了,这个二姐姐,从来没有眼泪的。

雪越下越大,她的轮椅已经陷进去,此刻再按动开关,已经是无济于事。

陈峰跑上距离她二十多米的雪峰,他站在巨石边,背对着阳光,整个身影冒着黑气,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他似一个死神,一双黑亮的眼紧紧盯着她。

宋迟穗扶紧轮椅把手,垂下睫毛,去看那已经冻僵的双腿,此时此刻,身体的血脉似活了一般,从胸口喷射到大腿、脚尖,唤醒沉睡已久的肌肉腠理。

她眼睛明亮了一瞬,看见雪峰的男人双手按在雪石上,而后轻轻一按,雪石发出一声断裂脆响,特空灵,特瘆人的感觉。

而后,它在半倾斜的坡度,慢慢地,慢慢地,挟裹着周遭的雪花,越滚越大,越来越块。

宋迟穗只看见一团白朝自己袭来,双目狠狠一闭。

砰,像是什么被砸碎的声音,雪散命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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