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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黑月光的渣妻后(157)+番外

宋迟穗转过头来,一双眼眸没看她,只垂着,眼睑处自成一道暗影。

“老师,怎么还没去休息。”

简秋雨左右看了看,寻了块石头,用手轻拂上面灰尘,而后靠在石头上,端正看着她:“看你没睡,我就过来了。”

宋迟穗缓缓摇头:“我睡了好几天,这下实在是睡不着。”

她看上去便有心事,一有心事就蹙着眉,一蹙着眉就显得宁静淡然,一副深思的模样。

就是这样的模样,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才越发想要探测。

简秋雨盯着她:“既然如此,我陪你聊聊天吧,好久没有同你谈过心了。”

宋迟穗迟疑一下:“谈什么。”

简秋雨:“什么都好,从前,你也是喜欢拉着我说话的,倒是现在,你长大些了,反而话少些。”

见她迟疑了一下,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一直话少,现在更少了。”

宋迟穗回忆起来,倒是和邓离在一起话多些。

邓离也话多,什么都能絮絮叨叨,仿若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简秋雨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两人隔着些距离,像是两个白色影子,静静坐了许久。

邓离路过时晃了一眼,月色下,见两人深夜畅聊,四周无人,几乎是无话不谈,但都保持着距离。看见这样的一幕,她的心情竟轻松了不少。

当一切有了答案,也就不再可怕,只需要遵循那个答案做,这下也算能放心离开了。

第68章

邓离抱着灯碎片回到偏房,将白色花瓣铺在床上,手里拿着橘色灯芯,研究着花瓣和灯的构造,才发现这盏灯还是可以修好的。

闲来无事,她盘地坐下,就那么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找出针线,白色的,鱼丝一样的线,对准那花瓣的顶部穿针引线。

昏黄的灯洒在她的头顶,将她影子投射到地面,影子被拉得老长,纤细的指捏着针头,左一针,右一针。

一面对准灯的图纸看。

图纸上是钢笔线条勾勒出来的,简单易懂,但她不擅长做手工的,看好几遍,才看懂里面的端倪。

她盘着腿,重新将花瓣一瓣瓣拆开,按照图纸上的步骤,一步步来。

月亮从东往上,洒进窗户里边,洒落在地,地面被割成一块块矩形。邓离的腿盘酸了,所幸往前打直,藕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白光。

她将花瓣尖对尖,尾对尾,左手扶好,右手再一阵阵将它们串联起来,在顶部稳稳固定好,打上一个节。

小小的白山茶灯已成雏形,邓离心中总算舒畅了些,她将黄色灯芯塞进去,再将尾部并拢,一针一线串起来。

忙活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将它恢复到了原来模样。她将灯线接入,白色的山茶琉璃灯亮起来,照在她脸上,照的她疏离冷淡。

“还不错。”她欣喜着,虽然有些差距,但大体还是那盏山茶灯。

邓离累了,她抱着灯爬上了床,将夏被裹好在身,很快睡过去。

*

宋迟穗和简秋雨也没聊几句,总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没说上几句,简秋雨老爱往她两个人的过去上扯,说宋迟穗上课多认真,一双眼睛紧紧跟着她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觉到明显的一样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心里不舒服。

她很快打断了和简秋雨的谈话,心想是夜太深,周遭太安静,两个人也不应该在这偏僻的地方说话,才会让她这般心绪不稳定。

很快,她辞别了简秋雨,回到卧室。

月亮把走廊照得透亮,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绕开房间,往宋迟秋的房间里去了。

夜里,她轻轻推开门,见宋迟秋正熟睡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她周身,从床沿上还掉了一缕下来。

她轻轻垫着脚,转身将门掩好,再小步小步往她床边走。

幽暗灯光下,地板泛着低奢红木的光芒,宋迟秋像躺在某个公主的寝殿一般,盖着欧式刺绣大薄被,枕着深蓝蝴蝶刺绣枕巾。

比起宋迟穗,宋迟秋更为喜欢样式复杂的,具有宫廷特质的床上用品。

她走到床边,素白小手扯开被子一角,像是条小蛇滑进宋迟秋的被窝。

被窝温暖,她双手抱着宋迟秋的腰:“姐姐。”

面前的人被惊醒,先是吓一跳,见人是她,立即放下心来,这几日宋迟秋也累得不行,没想到一睡就睡这么久。

她抚摸着宋迟穗的脸颊:“怎么了。”

宋迟穗轻轻叹口气:“没什么,我来跟你说,阿离姐回来了。”

宋迟秋掐着太阳穴,正要坐起:“那我去看看她。”

宋迟穗搂紧:“她可能已经睡了。”

说罢,她把小脸埋在宋迟秋怀里,脸颊蹭着她的肌肤。

她的皮肤细腻冰凉,纵然是七八月的暑热,也跟刚磨出来的玉一般。

宋迟秋知道她是有心事了,才会跑过来跟她一起睡觉,也知道她有事了,才会抱着她撒手。

纵然她从小个性孤僻,不爱说话,在情感表达上也有所欠缺,但是在她面前,宋迟穗还是相对放得下情绪一点。

她捧着她白萝卜一般的脸,指腹抚摸着她的肌肤:“是不是有心事了。”

宋迟穗甩开她的手,静静靠在她肩头:“没,只是,等宋天复抓到以后,事情是不是就结束了。”

“对,到时候一切都平静了。你和她怎么打算的。”

宋迟穗眸色转动:“她,自然是合约到期,该如何如何,况且她......。”

两人的肌肤之亲已成事实,她的心焦躁难安:“如果,如果说,有人在我意识不清晰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事,那人算是什么行为。”

宋迟秋下一跳:“你怎么了?”

她连忙摆手:“没,我打个比方。”

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拿出去说,更何况,她和她都已经结婚了,昏迷不昏迷的,又有什么用呢。

宋迟秋严肃:“那就是mj,是要坐牢的!这样的人适合千刀万剐,剁掉手指!”

“剁掉手指吗?”宋迟穗含着贝齿,睫毛一眨一眨。

她躺在这里,感觉那些记忆越来越清晰,只是前面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后面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但是邓离都承认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头只埋在宋迟秋怀里:“好累。”

想这些事情,好累。

宋迟秋安慰地拍着她的肩:“别想没发生的事。”

“嗯。”

*

翌日一早,邓离早早醒了,时间还剩下20个小时,她已经准备好了去哪里死。

匆匆收拾好包裹,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几件换洗衣裳,还有水和零食、雨伞、防晒霜,最重要的是那盏灯。

昨天和系统商量好了,那盏灯是要带走的。系统也答应了。

这样收拾行李的目的就是,佯装自己登山从悬崖上掉下来,这个死法还算合理。

就这样,她穿好衣服,带着鸭舌帽,留着低马尾从偏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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