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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60)

作者: 咚咚锵 阅读记录

她说完这话去看身边的人,安平视线平行过去,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她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他今天大方,暴露了一点情绪给她。

快意。

王培清抿唇不说话了,半晌才道:“你怂什么,想要就是想要。”

安平卸下刚才一瞬间建起的城防,笑说:“你不结婚别人会说你是黄金单身汉,但是我会被叫剩女。我不愿意被剩下,也不觉得我会中婚姻不幸福的圈套。但我发现总是事与愿违。”

王培清脸上那抹高傲劲又挂上了,他松了手,直接把安平背上的包卸下来,挎自己肩上:“李德胜爷爷没告诉你,实践出真知嘛?”

安平畅怀,拍他一下:“挺好,我们两能像两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说话。”

“呵,”王培清将她帽子扣上,因为安平还戴着一个白色的毛线帽,又掉了,“全靠你心大呀。”

安平指了指下面的台阶:“到 1200 级了。”

王培清提醒她:“你看前面的路,别光盯着脚底下看,等会摔个狗吃屎。”

安平眉毛皱紧,一本正经看他:“等等,我怎么感觉你这话特别有哲理。”

王培清嘴上没说,心里骂她有病。

“哦。”

安平意兴盎然:“你知道吗?东北人管关系特别好的人叫老铁,就是一起在冬天舔过铁栏杆的人就叫老铁。”

王培清瞥她一眼:“怎么着,你想和我一起舔。”

安平摇摇头:“不不,我随口一说。”

王培清:“我也觉得你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安平生气:“我收回刚才的话,什么成熟的成年人,三岁小孩都不如。”

王培清反唇:“你现在就是。”

安平想堵住他嘴:“别吵吵,马上到了,你别惹怒了天神,等会许愿不灵了。”

王培清逗她:“我跟李德胜爷爷一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安平想捂他嘴:“你是个机会主义者。”

“怎么说?”

安平往上走:“我不说,你猜。”

王培清也不纠结:“不是机会主义者很难赚到钱,但其他方面我不是。”

安平长呼了一口气,刚才在半山腰出现的雾在慢慢消退,她说:“赵阿姨说你开公司,赚钱不?”

王培清想笑:“不赚钱,我闲的吗?”

安平很认真看他:“我有个问题。”

“说。”

“怎么一年赚五十万?”

“为什么是五十万?”

安平分析:“邹喻说她一年能挣到这个数,我觉得对我来说应该是上限了。”

王培清笑她:“你就没有什么更远大点的理想?”

“五十万很远大了好吗?”安平跨上一个台阶,“有钱才有理想。”

王培清直言:“你给别人打工可能比较难赚到这个钱,有钱人捂得最紧的秘密就是怎么赚钱。”

安平反问他:“那你呢?你的理想。”

王培清看他:“算是目标吧,带着我的员工们去敲钟。”

“升格局了。”安平喘气,口罩已经湿了,风一吹很凉,她说,“那我祝你成功敲钟。”

那会他们已经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原本笼罩着的烟雾散开了,天池就在眼前。安平回头面对着他说了这句话,背后是没有边际的峰峦和蓝天碧水。

王培清心里的湖在经历一场地震海啸,他莫名有一种很高亢又很失落的情绪,他看着安平的背影兴高采烈地离开他涌进了人潮。

传说绘进了山巅,晴空被填入谷底,巍峨和辽阔将人贬斥为蜉蝣。

他跟上,安平捅了下他肩膀:“许愿。”

游客们在拍照,安平在帮忙。

很快下山,王培清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安平笑:“不说。”

第40章 chapter40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难走,期待在峰值被满足后,身心都开始懈怠,脚步也疲疲塌塌的。

安平照旧跟在队伍后面,地接的东北姑娘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两人比着剪刀手留了一张背靠着长白山的合影。

姑娘问王培清:“王先生,刚才在上面你都没有留纪念照,这会人少,要不要帮你拍一张?”

王培清很礼貌:“谢谢,不用了。”

姑娘看见安平的包在他肩上,无所顾忌地笑问:“你们认识,还是王先生你想追我们导游?”

王培清没说话,落了个你猜的表情。

安平觉得他很多地方其实没变,不想搭理的话题,嘴都懒得动一下。地接不插在两人中间了,跟安平对了下接下来的安排,便踩着雪地靴咯吱咯吱下去了。

安平想把包要回来,一直让他背着也不好意思,但王培清没依她:“你们做这行现在效益怎么样?”

安平膝弯有点僵,下山腿肚子颠的疼,她没细说:“一般,饿不死,也富不了。”

王培清失笑,他斜眸看了眼安平:“那你还怎么完成你赚五十个的目标?”

安平垂头丧气,很快又仰头说:“我给你念一首英文诗你听听吧!”

她没等王培清答应就张口说了,那土气的发音差点没把王培清从山上送到山脚下。他揪出里面的一个词给她强调发音,安平跟着他念,但就是发不到点子上。

一来二去,她挫败:“算了,我还考了英语导游证,原本想着赚赚国际友人的钱,看来此路不通。”

王培清半玩笑道:“这么看来英语导游证也够水的。”

确实挺水,安平脚步停下了,她的羽绒服行动的时候摩擦出的“沙沙”声也没了,她好整以暇看着王培清:“为什么我跟你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也跳的挺有劲的,而且我力气也不小。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王培清心里咯噔一下,视线在她微皱的眉毛上描了一圈。

他知道安平不至于为他那么一句话就真的动气,她甚至比两人正常说话的时候语气还要平静。就好像一个男人在打量一个女人丰腴的身材一样。

对,是一种反向的凝视。

他有点语塞。

安平又嘀咕:“难道是因为我没你聪明,”她摇摇头,又自我否定了,“我是偏科,又不是笨。”

王培清伸手按住她肩膀,跟在他两后面的人越过他们往前走了,那会太阳已经站直,亮晃晃的,地上的雪更刺眼了。

他勉强给了个答案:“我运气比较好。”

安平视线往下,忽略他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说:“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听听你的经验。你和邹喻都挺成功的,也是我为数不多认识的比较优质的人脉,我自己同学的圈子里大家就都是跟我一样忙着讨生活的,比较局限。”

她这话没有毛病,说得客客气气。可王培清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不舒坦。

他松开手,卸了力,说实话两人一来一回,他手里的棋子却没了落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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