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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非你(114)

“团子叫得都比你大声。”岑野低啧,侧过脑袋,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向来热烈又富有耐性,像蛰伏多年,手段高明的猎人,总有出其不意,百般磨人的法子,让桑虞沉醉迷乱,七荤八素。

她喘着粗气,不得不缴械投降,分贝提高了不少:“老公。”

岑野满意地笑了下,抱起她,放去里面,把被子拉到她的脖颈位置,哄小孩一般:“乖,睡觉吧。”

桑虞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围住他打转,瞧见他非但不走,还躺了下来,惊诧到要翻身而起:“你不是说我叫了,就回自己房间吗?”

“我说的是考虑,我现在考虑好了。”

岑野关了主灯,强劲地搂住她,截断了她的乱动弹,“秋天来了,天气凉,还是想给老婆暖被窝。”

桑虞:“……”

作者有话说:

啧,不要脸

(后面有加更哦)

第59章 解约

◎我们不会异地。◎

桑虞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敏感小气, 受不得热,也经不住凉,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离不开机器调节室内温度。

但置身于南城的九月, 体感舒服, 哪里像岑野说的, 需要一个人暖被窝。

桑虞懒得拆穿他,也明了无赖之人, 不论如何拆穿都无济于事。

一如岑野先前说的, 两人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日期还近在昨晚。

但那是在桑虞喝醉了酒, 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缩进他怀里,踏实贪恋地熟睡一整夜。

现下桑虞意识明晰, 清楚地觉察到同一条被子下, 岑野微不足道的挪动。

每一次,都能引得她心跳错乱,想入非非。

桑虞暗暗调节了片刻呼吸, 尽量轻微地,降低存在感地侧过身,抱住雪龙玩偶,试图在亲密的物件中寻觅到一丢丢安心。

然而她方才做出行动, 岑野跟着侧了过来, 以半月式的姿势拥住她, 手臂穿过她和雪龙之间的空隙, 贴身环在她腹部。

他冷硬的骨骼和紧致的肌肉线条, 隔一层不值一提的衣料,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她。

桑虞眼瞳悄无声息地睁大,四肢不由发僵。

岑野约莫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蹭在她耳畔低笑:“怕我不做人?”

桑虞咬住嘴唇不吭声,死死搂住雪龙。

她一时忽略了岑野的手臂搁置在雪龙背后,她这一使劲儿,自然抱紧了他的胳膊。

和岑野相比,桑虞使出浑身解数的力气,也等同于团子,但他却立刻轻嘶出声,兴味地表示疑问:“觉得我抱得不够紧?”

不待桑虞的回声和反应,他自觉又朝她凑近了不少,臂弯再收了两分,小腿蹭去她的脚踝。

桑虞:“……”就感觉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他的怀抱,无力动弹。

亦僵硬到不敢动弹。

岑野在她的颈窝埋下脸,安抚性地说:“今天怕什么?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桑虞迟缓地闪了闪眼睫,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羞怒地杵了他一胳膊肘。

岑野任由她杵到了腹部,再去捉住她的手腕,覆有薄茧的指腹警告似地摩挲:“再瞎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桑虞即刻不动了,老实贴着他,徐徐合眼入睡。

明天的要紧事如一柄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桑虞原本以为今晚会一夜无眠,不曾想有他温暖被窝,嗅闻到舒适沉稳的青柚香,倒也心静,睡了一个不错的觉。

次日清晨,桑虞起床去洗手间刷完牙洗过脸,出来时,岑野已经穿戴妥帖,整理好了睡乱的被子和枕头,牵她去吃早饭,再前往舞团。

他们目标明确,没有去其他地方绕弯子,径直走向团长办公室。

齐志扬到岗上班不足二十分钟,给自己烧好了一壶养生的枸杞茶,端正坐在办公椅上。

“齐团,我听保安处说,桑虞来上班了。”隔壁的副团长特意跑来知会。

齐志扬吹了吹飘在茶汤上的枸杞,牛饮了一口,没好气地说:“呵,原来她还知道要回来上班。”

他对桑虞昨天无缘无故地离岗旷工,并且不接电话的任性行径相当不满。

不多时,桑虞和岑野暂且在办公室门口分开,独自扣响了团长办公室的门。

齐志扬和副团长对了个眼色,前者说:“进。”

桑虞瞧了瞧一旁的岑野,得到他坚定的,信任的眸光,果断推开了这道厚重的大门。

齐志扬如旧在喝那一杯泛着浅浅红色的枸杞茶,听见她进屋的响动,不过是不咸不淡地抬了下眼皮。

于桑虞而言,对面人不只是领导,还是业界知名的前辈,是她在二十岁时,他顶着舞团其余高层的压力,破格任用自己的人。

多年公事,一应变化不知不觉,桑虞对他有失望,有恼怒,却没有忘过当年的知遇之恩,率先恭敬地唤了一声:“齐团。”

齐志扬见她的态度还算谦和,放下茶盏,终于愿意理睬:“来说昨天的事情?”

桑虞点点脑袋。

齐志扬叹口气:“小桑,你是我一手任命的首席,是团里其他演职人员的表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盯住、放大、非议,你昨天那样做,让我很为难。”

桑虞平淡地应声:“我知道。”

副团长很会来事,在一边帮腔:“齐团,小桑年纪小,年轻人做事冲动很正常,只要她低个头认个错,我们就不和她计较了。”

他转向桑虞,劝说:“小桑,还不快跟团长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今后一定服从领导的安排,遵循团里的规章制度。”

这番话几分真心,几分敲打,桑虞心里有数,但她无心去明言揭穿,快速地表示来意:“齐团,副团,我今天来是想告知你们,我要和舞团解约。”

齐志扬和副团长同时怔住,前者刚刚端起的茶杯直接打滑,溅了一裤子水。

后者的诧异程度比昨日亲耳听见她说要退出《施夷光》,还要猛烈,但他很快就被齐志扬打翻的茶水吸引过去,赶忙扯纸巾给他擦。

溅湿的位置有些特殊,齐志扬没好脾气地接过纸巾,一面擦拭,一面迫切地追问:“小桑,你在说什么?”

桑虞无视他们的兵荒马乱,镇定自若地重复一遍:“我来解约,违约金我会赔,这里不适合我了,感谢齐团过去多年的照顾和培养。”

齐志扬顾不上湿润的裤子,急得站了起来:“桑虞,你清不清楚自己在讲什么?”

桑虞平视他的眸光:“我当然清楚。”

齐志扬不可置信,无意间瞟到她指上的戒指,只想到一种可能性:“你是结婚了,不打算再做舞蹈这一行了吗?”

“不,我还会继续跳。”桑虞对此分毫不犹疑,“只是不会再代表南城歌舞团。”

齐志扬定定地盯了她数秒,得知她还会再跳,反倒是松了一口气,颇有些自大地说:“不在我们这里跳,你还想去哪里?还能去哪里?放眼全国,南城歌舞团都数一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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