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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非你(36)

但她的手机震动不断,这次来自晏以柔:【你和岑野都回南城了?】

清汤小鱼:【对。】

晏以柔:【晚饭有着落吗?我请你们。】

桑虞意外又不意外:【不会是鸿门宴吧?】

晏以柔:【你猜。】

桑虞猜测很有可能。

同时无比清楚,依照闺蜜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牛脾气,这顿饭是逃不过去的。

桑虞只得询问岑野:“你晚上有空吗?以柔想请我们吃饭。”

岑野不假思索:“有。”

桑虞约莫他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必须要打预防针:“她才知道我们结婚了,不太能接受,应付起来应该有难度。”

岑野挑起眼:“担心我?”

桑虞真诚地颔首:“担心你不是她的对手。”

岑野不以为然地笑了。

桑虞垂首回应晏以柔,猝然多思多虑:“你选择娶我,会不会觉得很麻烦啊?”

先是她的父母,再是她的闺蜜,以及她本人也是状况百出。

岑野单手掌握方向盘,磨而不磷的眸色在日光中闪烁:“娶不到才是麻烦。”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上夹子,更新挪去晚上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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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饭局

◎嗯,等媳妇儿。◎

大G内部敞亮开阔, 但终归是有限的空间,清浅舒爽的柚香尽情侵袭四围,纠缠上他坚定不移的话音。

桑虞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拉动雪龙的翅膀,顺着尾调看向金灿光晕笼罩下的男人, 均匀扇动的鸦羽眼睫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的意思应该是及时娶到了她, 帮他挡去了不少相亲带来的麻烦吧。

时间尚早, 桑虞回自己的小两居,把该洗的丢进洗衣机, 简单收拾清理完房间, 去了父母家。

这两天,赵秀珍正式向单位请了长期病假, 按时按点地接受化疗。

桑虞明显觉察出了妈妈的变化,精气神大不如从前,举手投足间,不自觉便会暴露有心而无力。

但面对她, 赵秀珍勉强挤出笑, 想方设法地解释:“我快五十了,进入更年期咯,睡眠质量降低了不少, 白天才会没什么力气,所以晚晚,你现在就要注重保养,不然等到了我这个岁数, 后悔就来不及了。”

桑虞牵起的微笑也很潦草, 艰难地应着:“我知道的妈妈, 您别管我, 好好保重您自己的身体。”

她清楚自己若是多留, 妈妈只会因为要费力遮掩病情而心累不已,她目前需要的是心无旁骛地静养。

因此没待两个小时,桑虞就说晚上和晏以柔有约,先离开了。

差不多也到了饭点,桑虞和岑野约好在晏以柔预订的餐厅碰头。

她从父母家过去,一路通畅,比两人到得都早。

渺渺人世的一日即将谢幕,黄昏正当时候,渐变的玫瑰色晚霞更改了交线的天地,脚边全是盛极一时的亮。

桑虞暂且独身一人,不愿意去餐厅里面傻坐着,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下,出神凝望瞬息万变的今日余晖。

她也不拿出手机拍照,仅是直直地站立,不由自主蹙弯了细眉,肉眼可见的心事重重。

她思虑的全是赵秀珍。

岑野的车在街对面停靠,透过驾驶位的窗户一望,入目的便是这般场景。

霞光,绿荫,清风为景物添色,淡雅婉约,汇聚江南曼妙的女人盈盈立于卷轴中央,却似超尘脱俗,难以回应这方山水一个惬意自在的状态。

岑野默然注视她片刻,又转看周围,推开车门,朝路边一个摊位走去。

桑虞不知维持仰望的姿势多久,脖颈有些酸痛,她低下头,一双大牌的男士运动鞋凑到了近处。

紧接着,是一支品种为莫妮卡戴维的月季。

桑虞顺着持花的白净手指,慢慢抬眸,迎上背逆霞彩,无波无澜的一双厉眼。

“拿着。”岑野先出了声。

桑虞茫然地接过月季花,“这是?”

“助人为乐。”岑野走到她身侧,简明扼要。

桑虞一头雾水,往对面街瞅去才发现,有位耄耋老人守着一车鲜花。

老人正好向他们看来,约莫是感谢他消费了一笔,露出真心慈祥的笑。

桑虞唇角上扬,回应了一个浅笑。

忽来一阵强风,天际云彩汹涌变幻,头顶的梧桐树窸窸窣窣地响,落下一两片掌形的叶子,在两人脚下绕着圈。

岑野迎着风来时的方向,看向身侧的女人。

她霎时打弯的眉眼,灵动闪耀,是为水墨渲染的市井长巷,只此无二的一抹绝艳。

桑虞收回视线,再度望向岑野,还没开口,晏以柔又尖又高的嗓音刺入耳膜:“既然是助人为乐,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着?”

两人不约而同地寻声看去,晏以柔才下班,直接从出版社赶来,身上还是一套干练的职业装。

她把细高跟踩得盛气凌人,三步并作两步走,驻足在桑虞的另一侧,淡漠地逼视岑野。

上回吃火锅,晏以柔看在岑野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和昔日高中校友的份上,表现出不浅的友好。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一跃成为闺蜜的法定丈夫,晏以柔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虽然她了解透彻了,明白他俩这场婚姻有名无实,是有协议作保的各取所需,但不得不为桑虞多留个心眼,总怕其中有诈,她将来惨遭伤害。

这年头,趁虚而入,骗婚的渣男多了去了。

晏以柔的不善溢于言表,岑野却风轻云淡,恍若没有觉察:“我对花不感冒。”

“那你可以给别人啊。”晏以柔咄咄逼人。

“我结婚了。”岑野闲适地向桑虞站近些许,应答如流,“送花只能送老婆。”

末尾的两个称呼不是对着桑虞说的,却胜似对她说的。

她握着纤弱花枝的指尖紧了紧,挽起晏以柔的胳膊,让她少说两句:“站着不累吗,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走到提前订好的桌位,是面对面设定的位置,晏以柔抢先一步,将桑虞拽去她那边。

岑野不着痕迹地动了下眉,一声不响地坐到桑虞对边。

赶在晏以柔又起质问之前,他提出一条:“先吃饭,大家都饿了。”

若是让她现在开口,保不准谁也吃不好。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吃不吃都行。

被压中心思,堵了话的晏以柔一噎,转头看桑虞。

“对,我很饿,你上了一天班,不饿吗?”桑虞把月季放一边,配合着岑野。

晏以柔才没吭声,招来服务员点餐。

三个人不比第一次吃火锅的有说有笑,半晌鸦雀无声,可谓是完美践行了“食不言”的陈旧规矩。

他们各怀小九九,桑虞夹在两人中间,最显拘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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