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醒了?】
清汤小鱼:【嗯,正在吃早餐。】
清汤小鱼:【奶奶开始做检查了吧?】
cen:【做CT。】
cen:【来的路上瞥见有新疆人在卖手工做的坚果奶酪包,要不要尝尝?】
桑虞没吃过,毫不犹疑地回:【要。】
cen:【好,回去给你带。】
瞧着如此稀松平常,充满柴米油盐的对话,桑虞堆积在心头的憋闷,似是被一盏微光照亮。
无需过问缥缈的以后,当下开怀便好。
这时,晏以柔打来电话,焦急地问:“宝贝,你伤到不能去上班了,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还是听大学同学八卦你们舞团,才知道。”
桑虞抿着牛奶:“我还好,你工作忙嘛,没打扰你。”
晏以柔傲娇地哼了哼:“你在自己家还是爸妈家?我今天休息,来看看你。”
桑虞一噎,分贝不由自己地降低:“那个,我在岑野家。”
晏以柔沉默了几秒,急躁地嚷嚷起来,“你大清早的在岑野家?你们同居了?”
“不是不是。”桑虞放下牛奶杯,慌忙否认,“我们各睡各的房间,这不是我脚受伤了吗,他奶奶也要来市里做检查,会在他家住两天,就……还是各取所需。”
晏以柔:“呃,算了,见面聊,你现在方便不?发个定位,我收拾好就过来。”
假如桑虞在自己家,肯定不假思索地答应,但现在在岑野家,她必须要问问。
她挂断电话,通过微信问:【以柔想来看我,可以让她来你家吗?】
cen:【我家不可以。】
桑虞没什么感觉,在输入栏打出“那算了,我和她出去”,接连收到两条新消息。
cen:【我们的家可以。】
cen:【今后这种事不用问我,你的朋友你把关。】
桑虞敲字的指尖僵在屏幕上方,一瞬不瞬地注视其中几个字,心脏怦怦乱跳。
她赶紧删掉输入的内容,切出去,回复晏以柔。
晏以柔速度很快,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就按响了门铃。
桑虞见她不必特意换衣服,身上还是那条宽松的睡裙,操作轮椅去花园开门。
晏以柔穿着火辣的酒红色吊带和牛仔热裤,一手抱花,一手拎着大袋零食水果,瞅见她的轮椅是电动的,没有腾出手去推,同她并排朝屋里去。
把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晏以柔先关心了桑虞的伤势,再打量她的穿着:“你还有这种裙子啊?你之前不是说睡裙越短,面料越少,穿着越舒服吗?”
桑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不是在岑野家吗。”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他发来的那句:我们的家。
“而且这是他买的,他的审美。”桑虞低声说。
晏以柔刚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闻此即刻弹起来:“你们这两个月经历了什么?进展神速啊,都互相穿对方送的贴身衣服了。”
桑虞忙说:“哪有互相,我还没送他。”
晏以柔灵敏地探查到端倪,重新坐回去:“意思是你打算送?”
“礼尚往来嘛。”桑虞给她递茶几上的饮料,“我没想好送他什么。”
“送什么?”晏以柔贼笑,“你干脆送内.裤得了。”
桑虞脸热,咬牙睨她两眼:“你不要胡说。”
晏以柔嘿嘿乐了几声,越看她越不对劲,大胆揣测:“宝,你和岑野该不会假戏真做吧?你那么容易入戏,又那么不容易出戏。”
“怎么会。”桑虞惊惧地张大了双眸,一口回道。
却是底气乏乏,像喝成了空瓶的饮料,虚虚晃晃地立在地上,风一吹就会倒。
刹那间,她眼前闪过了太多过往的片段,在蓉市的醉酒和梦境,这两日的朝夕相处。
她真的,喜欢上岑野了吗?
晏以柔瞧她的心绪比较容易表现在脸上,双颊比自己精心挑选的红富士还要艳丽,大手一挥,笑说:“不逗你了,免得你老公回来,以为我欺负了你。”
姐妹俩都喜欢待在窗边聊天,桑虞领她去了自己房间,趁上午的温度还算宜人,坐到通风的阳台,泡一壶花茶,拆开几袋零嘴,边吃边聊。
晏以柔才抽出空闲,转看这栋初次造访的别墅:“别的不说,岑野这房子装修得真不错,是你会喜欢的风格。”
“是啊,花园里面那些花,我也很喜欢。”桑虞品着花茶,含笑的眸光落向楼下的粉色龙沙宝石。
“你们结婚以后,他按照你选的风格来装的吗?”晏以柔说,“搞得够快的哦,这才几个月。”
“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就是这个样子。”桑虞没多想,放下茶盏回。
“啊?有这么巧吗,正好……”
晏以柔一句“正好正中了你的喜好”还没讲完,发散的余光框住了下方,行走在路上的一抹身影。
她立马蹭起身,趴去围栏远眺:“我靠,那个男的好像魔鬼副总编。”
桑虞一知半解,随之回头张望,别墅外面的道路尽头是有人影。
但她不好站起来,视线被枝丫疯长,窜出栅栏的粉龙遮挡了一小半,瞧不清晰。
“他来这边做什么?他又不住这儿。”晏以柔眼珠一转,牵动脑子光速运作,“该不会是来找西沉的吧?”
作者有话说:
岑野:岌岌可危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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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喜好
◎你打听我的喜好做什么?◎
桑虞对西沉长期合作的编辑所知甚少, 绝大部分,还是从这位好闺蜜口中获知的。
她只清楚对方来头不小,仰仗慧眼识珠的本事,相中西沉这匹潜力无限的千里马, 稳坐新风出版社的副总编辑, 去掉那个“副”字, 指日可待。
桑虞连他的姓名都没听过,晏以柔每次都以“魔鬼”“扑克脸”“老男人”等词汇来形容, 他在西沉书籍后面的署名, 也是社里的代号。
耳闻晏以柔这种猜测,桑虞又朝后面望了两眼, 但从她的角度,完全见不到那人的影子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来找西沉的?”桑虞费解地问,“西沉住这边吗?”
“我不知道他住哪儿啊。”晏以柔双手撑上栏杆,紧盯那个方向不放, “我听嘴巴大的同事说的, 社里只有这位副总编能接触到西沉本尊,他特别变态,时不时就会去西沉家突击检查, 看他有没有在码字。”
“这样啊。”桑虞没太在意,随口应着。
蓦地,晏以柔扑哧笑了出来。
桑虞迷惑:“你又瞅见什么了?笑成这样。”
“他应该看到我了,转身就跑。”在闺蜜面前, 晏以柔丝毫不顾及形象, 险些笑出鹅叫, “你见过哪个上级躲下级的吗?”
桑虞摇摇头, 她只见过下级躲上级。
就像学生时代, 只有学生躲老师的份,老师要是躲学生,就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