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醒了,你为何不亲自给他?”睿安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
秦楚楚接过笔墨,画好之后,递给睿安:“我还要回诏狱你,你想办法,让狱卒把钥匙掉在牢房门口,我要带着阿蛊逃出去!”
“若是老大醒来,知道你带着阿蛊逃出去,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睿安觉得这个办法不妥:“更何况,现在已经拿到了血珠,又知晓了剩下的金龙玉玺说在,这个阿蛊,已经没有其他价值了,不如斩草除根!”
“不可以!”秦楚楚摇头:“让我放他走,我答应他的!”
“你这是妇人之仁!楚楚。”睿安语重心长道:“你若放他,他极有可能再次掳走你,即便这次没有掳走,那等他恢复了元气,也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还不如,趁着他这次重伤在牢狱中,杀之而后快!”
“睿安,我不能出尔反尔!”秦楚楚拒绝:“东西你都拿到了,快走罢!”
睿安看着秦楚楚重新随狱卒反悔牢房,握住手中的血珠和地图,重重皱起眉心,当下之急,还是尽快让老大服下血珠,让老大醒来,看老大是放还是杀!
睿安想到此处,便握着手中血珠,骑上快马,往亲军都尉府赶去。
第38章 逃走
睿安回到亲军都尉府, 立刻直奔正房而去。
他把血珠喂给睿鸿吃后,没到一盏茶的功夫,睿鸿果然缓缓醒来。
睿鸿坐起身子, 抬手撑住睿安的胳膊,低声问道:“楚楚呢?”
“还在诏狱?”睿安实话实话。
睿鸿听罢,眉头轻蹙:“为何在诏狱?”
睿安把救醒睿鸿的来龙去脉,以及秦楚楚从阿蛊那里得到的剩下的金龙玉玺的位置全部告诉了睿鸿。
“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立刻按照位置所指, 去把剩下的金龙玉玺寻来!”
金龙玉玺他要,秦楚楚他也要。
“至于楚楚。”睿鸿沉思着说道:“先按照她的意思, 让狱卒把钥匙丢下,让她带着阿蛊离开。”
“放阿蛊离开诏狱,不啻于放虎归山!”睿安握住睿鸿的手肘:“老大, 你要想清楚。”
“按照楚楚的话做!”睿鸿道:“我相信楚楚的判断!”
……
夜里。
狱卒还似往常一般,来给牢房里的犯人送饭。
等到犯人用过饭后,又来收回碗筷。
当关上牢房大门后,狱卒把钥匙别在腰间, 转身离开。
而在腰间晃荡的那串钥匙,在经过秦楚楚这间牢房的时候,不慎落在了地上。
秦楚楚眼疾手快的抬手过去, 把掉落在地的钥匙藏到了角落里。
“阿蛊。”秦楚楚爬到阿蛊的牢房那头。
阿蛊瞧见秦楚楚拙劣的伎俩,能够在诏狱里面捡到狱卒不慎遗落的钥匙,还不被发现, 这实在太幼稚了些, 但是秦楚楚为了帮他逃出去,也是煞费苦心。
阿蛊幼时经历过太过苦难, 虽然心思扭曲, 但并不笨。
不过, 即便看出这是秦楚楚同锦衣卫那头使出的伎俩,阿蛊还是假装不知道,慢慢挪到秦楚楚身边,露出一副怎么了的表情。
“阿蛊。”秦楚楚压低声音说道:“刚才那狱卒把钥匙掉在地上,被我捡到了。”
阿蛊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吗?”心里却道:我就静静的看你演到什么时候?
“嗯。”秦楚楚说:“等会,夜里子时是狱卒换班的时候,也是守卫最松的时候,到时候我帮你用钥匙,离开诏狱!”
“是我一个人离开?”阿蛊问道:“还是你同我一道离开?”
秦楚楚打量着阿蛊的神色:“你若愿意一个人离开……”
“我不愿意。”阿蛊抬手扣住秦楚楚的手腕,微微施力:“你同我一道。”
“我可以送你出城。”秦楚楚委婉说道。
阿蛊放开秦楚楚的手腕:“楚楚,若是在诏狱里,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不出去,也是可以的。”
秦楚楚没想到阿蛊会这般说,只能以退为进:“阿蛊,我们先离开这里,其他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阿蛊注视着秦楚楚的双眸,隔了会儿,才终于点头:“好。”
子时时分。
秦楚楚翻出藏在角落里的钥匙,打开自己这间牢房的门,然后又去隔壁,开了阿蛊牢房的门,阿蛊从牢房里面慢慢走出来。
“楚楚,这诏狱的看守,也太宽松了些。”阿蛊勾唇说道。
秦楚楚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
“我们赶紧走罢。”秦楚楚拉过阿蛊朝诏狱门口走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连出了诏狱大门,都没有看到任何的狱卒。
甚至,在出了诏狱没多久的一片废弃宅院里,竟然发现了两匹骏马。
“楚楚。”阿蛊瞧着秦楚楚牵来两匹骏马,忍不住哑然失笑:“你这越狱,越的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秦楚楚把一匹马的绳子塞到阿蛊手里:“阿蛊,你同我骑上快马,立刻出城。”
“我没有户籍,可以随意出城?”阿蛊挑眉问道。
秦楚楚觉得阿蛊应该已经看出了这是计谋,而且是个拙劣的计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可以。”秦楚楚回道。
阿蛊把玩着手中的马绳,低声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那睿指挥使会这般纵着你,若是你同我一道出城,再次被我掳走,他会不会后悔呢?”
“阿蛊!”秦楚楚打断阿蛊的话,她不知道以睿鸿的警惕,会不会已经派出锦衣卫跟踪他们,如果这样的话,传到睿鸿耳朵里面,又要引起麻烦。
“我们现在立刻出城!”
秦楚楚骑上快马,阿蛊见状,也跟着她骑上快马。
两人一道往距离诏狱最近的南门而去,一路上,也跟出诏狱一般,畅通无阻,直到两匹马出了城池,过了护城河的吊桥,上了小道。
秦楚楚勒住马绳:“阿蛊,你顺着这条路一路往南,便可以回家了。”
“所以,你这是要抛弃我?”阿蛊皱眉。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送你到这里,已经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多的了。”秦楚楚看一眼后方:“趁着锦衣卫还没有追上来,你赶紧走罢!”
阿蛊直接抬手去搂秦楚楚的腰,却被秦楚楚退开。
秦楚楚从袖口掏出一柄小刀,架在脖子上:“你若执意要带我走,就带我的尸体一道回苗疆好了。”
“楚楚?”阿蛊的颤音微颤。
“让我活着留下来,还是让我死后跟你走。你自己选!”秦楚楚坚定道,而且手中的匕首锋利无比,已经在她雪白的颈部划出了血迹。
“住手!”阿蛊瞧着秦楚楚脖颈处的血迹,喊道。
“那你快走!在锦衣卫追来之前,在睿鸿下格杀令之前,快点走!”秦楚楚催促道。
阿蛊咬牙驱动马匹,往前跑出数米远,又不舍得回过头来,最后看了秦楚楚一眼,这才重新甩动马鞭,让马儿快速地跑了起来。
而果然如秦楚楚所言,就在阿蛊跑远后不久,睿鸿便带着睿安,和一队锦衣卫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