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正轨

这也算是聂小云和乌扎的大意，如果他们是离开部落，大概就会警惕些。本来以为今天豆京什么都跟不到已经放弃了，谁知道他忽然心血来潮，又跑了过来。

聂小云的话当然是瞎说的，只是她有来自科学世界的底气，因此真急起来，也丝毫不心虚。聂小云揪着乌扎的手臂，准备回去给他讲解一番雷电形成的原理，告诉他如果这就是神明，那么她生活的地方，都可以制造神迹了。

乌扎是个好脾气的，他一米九的大高个，也随聂小云折腾。聂小云比他矮了近两个头，正如聂小云之前所形容的，她在他面前，便像是小小的一团，回头叠起来都能滚着带走。小鸟依人，那只是个好听又美丽的形容词。就凭她要撼动乌扎，完全不可能，也只是乌扎不反抗还任由着而已。

乌扎跟着聂小云回到屋里，聂小云气势汹汹，结果人还没走到，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塔山那孩子，眼睛很大，看着特别的机灵，脑袋伸出来戒备得很。他们正学习密谋着，怎么可能不防备。只是见着是聂小云和乌扎，立马傻眼了。

聂小云这才想起乌雅正在里头搞培训，尴尬笑了下，又拽着乌扎离开。

聂小云和乌扎走在部落道上，左右是木头房子，抬头一看便是星星，意外的和谐。聂小云也懒得再去教些什么科学知识，毕竟，人活着有点信仰也挺好。主要是，麻烦。

乌扎是个木头，谁知道他要解释多久才会相信。

聂小云骨子里，是个除了研究，对她事都很懒的人。

“乌扎，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凶乌雅？”聂小云原本拽着乌扎的手很自然的挽了上去。

乌扎稍稍动了下，没挣脱她。“她做错了。”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乌雅的食物怎么来的啊？”

聂小云觉得乌雅简直是难求的好帮手。有乌雅在，省了不少的事。乌雅勤劳认真，学什么都很快上手，她一人包揽了所有培训教学工作，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有时间在这散步啊。而且，聂小云并不觉得乌雅有错。

“我个人还是觉得，大家自己设下的陷阱，就是大家的个人劳动，成果也是个人的。那么一只老鼠，全部分能有几块肉啊。”

“他们今天不知道，往后也会知道。等他们知道了，就会对你有意见。陷阱是自己布置的没有错，但是陷阱不能放在同一个地方。抓走了就没有了。如果是这样，有些人运气好得到了食物，有些人运气不好一直抓不到，这是不公平的。等获取不到食物，他们就会埋怨和责备。而且所有人单独去设陷阱，这非常危险，同时也不利于部落团结。”

聂小云尽量去理解乌扎的表达。乌扎的意思也很简单。资源是有限的，就比如他们抓大虎，那么难才碰到一条兽道，一条兽道设不了两个陷阱，如果这其中出现发现的前后顺序，那么一定会产生争抢。私心出现，一旦后者破坏了前者的陷阱，矛盾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只有当所有食物是共同分配的，他们才会避开这个陷阱，维护秩序。

聂小云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抬头看乌扎，觉得这个男人不率领些什么，绝对有愧于他天生的领袖才华。聂小云想了想。“乌扎，要不然，你来当首领吧，虽然我是假的祭司，但你可以是真的首领啊。我虽然走的不是坫提那一套，但是坫提懂的就未必比我多。我可以带领你的部落发家致富啊！”

乌扎没有正面回答聂小云，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你是真的祭司，难道还想让我以外的人当首领吗？”

乌扎此刻的表情，真是要多自信就有多自信。聂小云立刻被乌扎的霸气闪花了眼睛，连忙回头揉了下。

“不过，你就是真的祭司。必须是。”

乌扎的不过来得十分突然，聂小云也能意会他的意思。有些谎言，撒了就收不回。如果她现在说自己不是祭司，回头坫提分分钟火烧她。就算坫提不找她麻烦。保尔广他们或许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他们信奉的是神明，那是信仰。祭司在他们眼里就是与神明沟通的使者，如果被他们发现这个使者是假的，会不会觉得亵渎然后翻脸真的不好说。虽然，聂小云觉得，坫提也是闹假的。都是跳大神而已。但是说穿了就不美了。

“我知道，懂的。那，你就是我们部落的祭司了？”

乌扎摇头。“等脱离了这里，你得设坛祭天以告神明。”

不就是跳大神嘛，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更不用说了，妥妥的。“你放心，到时候一定包你满意。不过……乌扎，你好想都没叫过我名字啊。听你跟着他们一起叫祭司，挺别扭的。”

“你是祭司，都是这么叫的。”

“……”再这么下去，她怕她会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到时候一想，我到底是姓聂还是姓王……“等你成为首领了也不行吗？没人的时候不行吗？名字不就是取来叫你，凭什么你们都有名字叫，我有名字还不给叫的。”

聂小云这是在争取人权。

面对这件事情，乌扎莫名有些害羞。他将聂小云的名字在嘴边打了好几转都没叫出来。这不合规矩，聂小云是祭司，自然就要叫祭司。就算他成了首领，也不过是把后面的大人两字去掉而已。

人权问题终究没有谈拢。聂小云强求不得，差点就坐地上耍赖了。后来一想，说不定这胡子小哥年纪比她还小呢，她一个老阿姨丢人现眼也不好，于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乌扎跟聂小云来到没人的地方秀匕首刮胡子。乌扎现在刮胡子技术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都不用看的，黑夜里操作，也没见他伤着自己。聂小云看他又从邋遢变回了帅气小哥，心血来潮想要见见保尔广等人的样子。

“乌扎，要不我们立一个规矩，我们部落的人都要剃胡子，这样人家见了，就知道是哪个部落的人，多好。”

“你只是觉得不好看吧？”乌扎平静的拆穿聂小云的企图。

聂小云说她来的地方，男人都会剃胡子，这点乌扎且信她。乌扎其实对自己的胡子还有几分怨念。之前跟着聂小云还不觉得，后来回到部落里，就有点不大舒服了。聂小云说他胡子长出来了，乌扎就一直犹豫要不要再剃，可是聂小云态度很明显。以前他剃干净胡子的时候，她时不时总会盯着他。可是自从他胡子长出来，她就没怎么看了。这也是今天乌扎重新剃干净胡子的决心。

只是如果所有人都剃了胡子。乌扎忽然有点担心，聂小云会不会觉得保尔广他们长得更好看。

“等离开这里再说。”

乌扎一句话暂时解除了自己的危机。

有了众人的帮助，聂小云的部落发展得异常迅速。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在交易日到来的前两天，一堆人坐着统计，他们有了整整三大筐鱼，找到四个山药地，两大片竹子，几天里杀死了十来只老鼠从来没有饿过肚子，顺便，还抓到了两只聂小云念念不忘的鸡。以及一只看着就很大只，杀伤力很强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