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双至(19)+番外
秦子绚一直站在双至身后,视线时常停留在她面上,眉心越拢越紧。
歌女再一次对双至和秦子绚道谢,她自我介绍自己姓苏名尹雪,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他们夫妻二人。
双至双颊酡红,急忙解释他们并非夫妇,惹的秦子绚也红了俊脸。
苏尹雪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秦子绚一眼,苍白的脸似是因为猜错他们的关系而微微飞红。
苏尹雪父女离开茶肆之后,茶肆的掌柜才让小二过来收拾被推翻的桌子椅子,并对双至他们道歉赔礼。那些一直围观的顾客也终于在此时埋怨这歌女不该过于招摇,也有人道是那郭靖恶贯满盈,见色心起。
双至和秦子绚对视一眼,彼此都已经没了品茗的心情,结了账离开了茶肆。
刚出茶肆便见到福敏修和秦子吟在旁边的小道走了出来,见到双至他们,秦子吟讶异问道,“怎么出来了?”
秦子绚将茶肆中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观景品茗的心情早已经被破坏了。
双至一心只在福敏修身上,不知秦子吟究竟与大哥说了什么,大哥此时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眼底有深藏的痛苦和伤心,难道秦子吟又说了什么伤害大哥了?
他们四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心思再继续观赏千灯湖夜景,彼此告辞作别之后,便分开各自回府了。
到了福家,双至一下马车便忍着晕车的昏眩走到福敏修身边,“大哥……”
福敏修却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大步走进宅门,背影在霞阳中显得有些寂寥。
双至心里一顿,也迈不开步伐跟上去,也许,大哥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而且初鼓已经响起,门禁的时候到了,她也必须赶紧回房了。
罢了,还是明日再问好了。
第019章 拒绝了
第二日,双至起了个大早,福老夫人在家里的时候,她可不敢睡懒觉,梳洗过后,便到老夫人院里去请安了。
双至以为会在老夫人屋里见到大哥的,他一向比自己早起,老夫人要求他每日都要过来与她一同吃早饭,可是直到她听完老夫人多年不变的训诫,福敏修都没有出现。
琴娘已经让人把早饭摆好了,双至也准备离开。
“敏修今日怎么还没来?”老夫人走进花厅,眼睛不时看向门外,对福敏修的迟来有些不悦。
双至心里也纳闷,想着大哥该不是忘记要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吧。
“琴娘,你过去大少爷屋里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坐了下来对琴娘说道。
“奶奶,不如让我去看看吧,琴娘不是还得为您布菜么?”想到大哥可能是因为昨日秦子吟的事才会忘记给老夫人请安,双至就不希望让琴娘发觉大哥的不对劲。
福老夫人看了双至一眼,点头答应了,“你去看看吧。”
福敏修的院子离老夫人这儿并不近,双至走了约有一盏茶时间才来到大哥的屋子,额头沁出细薄的汗水,容兰给双至递上绢帕,拭去汗水之后才走进二门。
守二门的婆子见双至来了,赶紧从小矮凳上起来,给双至行了一礼,“姑娘”
双至对她淡淡一笑,“大少爷可在屋里?”
婆子点了点头,“大少爷今日还不曾出去。”
双至眉心微蹙,沿着甬道走了进去,正好在门外看到福敏修的小厮,“荣宝。”
荣宝刚从屋里出来,见到是双至,脸上掠过一丝紧张,眼神有些闪躲,“姑娘……”
“大少爷呢?还没起身吗?”双至问道。
“呃,大少爷他……”荣宝回头看了里头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巧这时福敏修屋里的贴身丫环春兰拿着一堆衣裳走了出来,见到双至也是微微一愣,急忙行礼,“姑娘”
双至看着她手里的那些衣裳,这分明是大哥昨日穿的那一套,“怎么这么大一阵酒味?”
春兰和荣宝对视一眼,面露难色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双至看了他们一眼,径自往屋里走去,一撩开竹帘,浓郁呛鼻的酒味扑鼻而来,双至忍不住以手掩住嘴边,瞠大眼看着大哥的屋里一片狼藉,地上丢了好几个空酒瓶,桌上的小菜茶点散落一地,福敏修只穿了单衣,面色憔悴地倒在软榻旁,下巴的胡渣冒了出来,眼底有两圈黑影。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双至心一抽,心疼地跑了过去扶起福敏修,“荣宝,还不过来把大少爷扶到卧榻上去。”
双至气力不够根本扶不起福敏修,她恼极瞪了在门边张望的荣宝一眼,“怎么能让大少爷在地上坐着,你们究竟怎么服侍大少爷的。”
荣宝虽是男子,但也只有十五六岁,身形比福敏修小了半圈,要托住福敏修还是很吃力的,好不容易将他扶上卧榻,荣宝才喘着气道,“姑娘,奴才昨夜劝过大少爷了,可是……可是……”
双至叹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去给大少爷打一盆水来吧。”
荣宝和春兰松了口气,春兰马上应声出去了,荣宝则是将昨夜大少爷回来之后的情景告诉了双至。
“大少爷昨夜初鼓时回来的,小的见他似乎心情不畅快,也不敢多问,大少爷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许久,让小的去小厨房取来了酒,一直到三鼓,大少爷他……”
“我知道了,不必再说了。”双至抿唇看着闭着眼睛也要紧拢双眉似睡得很不安稳的福敏修,心里很清楚大哥之所以会如此失落颓丧必是昨日不知秦子吟和他说了什么。
大哥对秦子吟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深,她以为大哥知道秦子吟要选秀女会失落,但不会这样伤心,是她估计错误了。
秦子吟在大哥心目中,原来是这般重要。
她不仅开始有些埋怨秦子吟了。
春兰打水进来了,将冒着轻烟的热水放在桌上,拧干了绫巾过来给福敏修拭脸。
“我来吧!”双至接过绫巾,在春兰讶异的目光下轻轻为福敏修拭脸,她知道春兰为何讶异,这个年代讲究男女有别,即使是兄妹也要避忌,但双至却觉得,如果连亲人之间在家里也要讲究这些俗礼,那未免显得有些悲哀的生疏了。
“双至?”福敏修微微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声音粗嘎地狐疑叫道。
“大哥,是我,头疼吗?”双至将绫巾递给春兰,柔声问着福敏修。
福敏修挣扎地坐了起来,脑袋又沉又重,他疲倦地吐了一口气,“抱歉,让你看到大哥这样失态。”
双至眼眶一热,笑着道,“难得见到大哥这样颓丧,也算是抓住了大哥的把柄了。”
福敏修虚弱一笑,感到一阵昏眩卷了上来,他躺回卧榻,苦笑道,“果然酒多伤身。”
双至柔笑道,“我让人去给你煮解酒茶,你再多睡一会儿。”
“奶奶那儿……”福敏修心里感激双至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追问他为何会宿醉。
“奶奶那儿和爹那里我去给您解释,你睡吧,有什么事儿就叫春兰或者荣宝。”双至给福敏修一个安心的笑容,大哥昨夜的宿醉她自是不会对奶奶和爹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