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容忍妻子的一切恶行,可是却无法容忍她的背叛;更何况,与她一起背叛我的,还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兄弟!
明中,我已经将公司和所有资产都转到了你的名下,在这之前,我还不动声色地将那个混蛋的公司私下并吞整垮,让他一夕间破产,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做了这一切,我还是无法快乐,我还是痛苦欲死。所以明中,我无法再装平静下去,因为我会在看着她的笑容时,想起她对那个浑蛋也曾那样温柔;我会在她偶尔的惊慌中,几乎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中,相信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我想做的事情;我会杀了她们,我会让这一切丑陋的嘴脸统统见鬼,我要让他们彻底地毁灭...
明中,请帮我照顾好锦梓,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告诉她,爸爸很爱她,她永远是爸爸心中,最美最乖的好女儿...”...
眼睛模糊到终于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易锦梓只看到爸爸那张慈祥的脸,挂着宠溺的笑容,不断地出现在眼前。
“爸爸...”抽泣渐渐强烈,易锦梓紧紧地抓着信纸,身体不断地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那样美丽温柔的妈妈,怎么可能跟段叔叔有染?
爸爸,他是那样的爱着妈妈,他是那样开朗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成了杀犯?
不,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轻轻地走过去拍拍哭得伤心绝地的易锦梓,易明中的眼中同样泛着沉重的泪光。
虽然事隔多年,可是那段血淋淋的回忆,却是极度残忍的。
明明是两个美好和睦的家庭,却因为一段不该发生的孽情,导致两家伤亡如此的惨重;而最受伤害的,却是两个无辜的孩子。
“爹地!”一把扑到易明中的怀中,易锦梓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父母的死因她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一切真是这样的残酷,原来知道真相要比不知更加痛苦。
怪不得爸爸在事发前,表现一直很怪异;虽然对她一如既往地亲和,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想来,当年只是孩子的她又怎么会明白?
那种连她都察觉出的异样,是爸爸在她面前再也不提妈妈,就算妈妈与他碰了面,两人的态度都明显的怪异得让人不安。
尽管爸爸依旧体贴,尽管妈妈依旧温柔;可是爸爸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还有,那时的段延祺因他爸爸的公司濒临破产,也很少有时间等她放学后一起回家;现在想来,原来那段时间的所有不能理解的事情,都被爸爸信上解释清楚了。
原来,一切真的是孽!而她与段延祺之间,也注定了会有伤害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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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章
当易锦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段延祺正等在那里。
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他猜到,她知道了一切。
“哭过了?”唇角轻扯,他上前温柔地想拉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地避开。
“我困了,想早点休息。”易锦梓淡淡的声音微微沙哑,却没有任何感情。
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回避,她微低着头绕过他,径自走到床边。
“嗯,我只是想看着你。既然你累了,那就早点睡吧。”他还是在她接近自己身边时,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
如同拍哄着一个孩子似的,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将愣住的她整个拥在怀中,声音轻柔。
意外地没有挣扎,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与他相处。
她明白了当年那不该又残酷的一切,却又清楚地记得他对她所施加的一切;所以,此时她最想做的事,就是避开他、不要看见他。
“谢谢你的关心,麻烦出去时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她淡淡地说着,任由他的动作,并不挣扎。
看着如此安静的她,段延祺不由轻叹一声,放开了她:“晚安。”。
低下头,他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吻,那里,曾被她撞伤的印痕已经完全地消失了。
再度深深地凝视她并不看向自己的脸,段延祺苦笑一下,转身离开。
从没想过,他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天;更没想到,他想留下的脚步,却被她豪不留恋的声音打败。
“刚才,我对那个闻毅君承诺过,我会一辈子对你这样好下去。”直接离去的脚步还是在门口顿了一下,而后,他听话地带上门,留下听了他这话而再次呆住的易锦梓。
毅君?
缓缓地回过心神,她疲惫地坐到床边,伸手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
毅君找过他了吗?他们之间交谈过什么?
他应该不会告诉毅君他的真正身份吧?而毅君又是为什么而找的他?
这些问题,十分烦躁地挤在她的脑海;刚刚得知父母死因真相的她,此时真是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她真的好累了。
毅君他,一定很生自己的气吧!
今天她连一句正式的话都没有跟他说,而他一听说自己回来,便匆匆赶来;想来,他一定很失望吧!
唉!不过,也许这样会更好,至少不会让他因为自己也陷入危险中来。
一夜翻来覆去,易锦梓明明身心疲累,可是许多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让她根本不能好好安睡。
半夜中,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却被可怕的噩梦吓醒。
梦中,他看到疯子一样的爸爸残忍地杀死了妈妈,而她在一旁无论怎么哭叫,爸爸妈妈却都没有听见;只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疯狂的爸爸,一刀一刀地杀死了妈妈...
“啊!”再度醒来,她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正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直直地凝望着她。
“做恶梦了?”温柔低沉的声音,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孔,却让易锦梓自刚才噩梦的影响中渐渐驱散。
“你怎么在这里?”有点讶异他竟然无声无息地坐在自己床边,易锦梓的秀眉不觉微拧。
虽然并不害怕他,相反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她似乎松了口气。
但她只是因为那个梦太可怕了,可怕到只要可以醒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比梦境里更可怕。
“哧。”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段延祺无比准确地伸手捧住她的脸,俊眸如同星石闪闪发亮:“你不知道你我就睡在你隔壁?”。
“嗯,那又如何?”她傻傻地问。
知道爹地是尽着地主之宜,才安排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住在自己隔壁的。
虽然她们已经订了婚,可是爹地还是没有理所当然地让他们住在一起;而这对于向来保守的爹地,这次已经够开明了。
可是,这跟他半夜跑自己房中有什么关系?
好笑地轻敲一记她的头,他的动作一如幼时一样熟稔:“所以我才倒霉,睡得好好地却被你不时的惊叫吓醒了,只好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