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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炮灰受重生后(13)+番外

作者:揽疏狂 阅读记录

薛鸿文的眉眼沉下,盖了层阴云:“高大人。本侯许你带人进府搜查,已是念在高公子与扶光有几分交际,给你个面子。高大人还是拿捏好分寸。”

高赫咬牙,对上冷厉的薛鸿文,只能不甘放弃,拱手:“下官情急昏头,望侯爷莫与下官计较。走!”

一大堆人呼啦啦自王府涌出。

待外人走光,大门阖上,薛鸿文垂首,望着自己亲弟弟。

薛扶光抬头,冲他抿唇笑一笑。

薛鸿文眼神闪烁,到底没有说什么,大手在薛扶光的头顶按了按,大步出门。

韶景跟在薛扶光后头,两人回听竹轩。

他憋不住的小声问:“世子,侯爷到底知不知道啊?”

薛扶光反问:“你觉得呢?”

韶景无语半晌,埋着头小声说:“我觉得侯爷知道了。”

薛扶光很有闲心,回到书房,重新捡起他沾了一滴污墨的宣纸,作起画来:“等着就好,明天才有大戏看呢。”

薛家是个开头。

放眼整个京都,拎出来能比薛家地位更高的家族,拢共都超不出一手之数。薛家尚且敞开大门由高赫搜查,剩下的高门大院也唯有敞开的份。

查到杜家,只需等。

薛扶光很放心。

慕见书做事绝对可靠。

因为心情好,晚间用膳时,他又将慕见书叫了出来。

几息时间,慕见书自门外出现。

打上次,薛扶光要他时刻在身侧不得离开后,除非他命他出去做事时,几乎随叫随到。

不得不说,很是听话。

薛扶光一手支着下巴,眼尾扬着:“坐吧,陪我一道用膳。”

慕见书在原地立了半晌,才在薛扶光对面坐下:“谢主子。”

薛扶光的眸光扫过,轻笑着说:“我倒是想瞧瞧,你吃饭时是否也不摘你这破面具。”

慕见书垂头不语。

薛扶光并未真为难他。

他好奇慕见书面具下的容貌,也不是这一时片刻非瞧不可。搁下支着下巴的手臂,曼声道:“不为难你,你自己去偷偷吃吧。这些菜小厨房中还有。”

他说完,慕见书没有离开的意思,引得他撩眼皮去瞧。

慕见书的耳根子微微发红:“陪主子用膳。”

薛扶光哼笑:“那你便陪着吧。”

韶景不高兴他在世子跟前抢自己的宠爱,哼哼道:“马屁精。”

慕见书这时候不耳红了,屹然不动,只当听不见。

查到杜家的时间比薛扶光预料的还要早。

当夜,杜府便被吵得鸡犬不宁。

薛扶光睡得不熟,隐约觉得有人靠近自己,猛然睁眼。

床榻前空无一人。

他揉着眼,起身唤:“韶景。”

未有人应声。

他又唤了声,屋外的丫鬟进门点灯:“世子,奴婢为您倒杯水。”

薛扶光揉着额头,指尾触到粘腻的药膏。

是刚上的药?

他蹙眉:“韶景呢?”

“韶景去厅堂了,听闻杜大人家出了事,他去听听何事。”

“现在?”薛扶光瞥着窗外天光。

“您才睡不久呢。现在外面闹哄哄的。”

韶景一贯好动,跑出去探听消息也无人奇怪。

薛扶光披上外衣,叫丫鬟将灯点上,等着韶景回来。

两柱香的时间,韶景便风风火火回来。

见薛扶光起来,先是一愣,随后做贼似的靠近他:“世子,杜公子下诏狱了!”

薛扶光嗯一声。

高赫倒是动作迅速,小瞧他了。

韶景小声说:“听闻禁军从暗室中抱出高公子时,杜公子尚在工部上值,连夜被带去了诏狱审讯。首辅大人已经进宫去向陛下求情了。”

薛扶光咂口茶,气定神闲:“闹得确实很大。”

韶景不禁觉得自家世子当真厉害,轻轻松松就算到了这些。

那少年天才的杜公子,好像也不过如此。

薛扶光没在想这件事。

他又抬手摸了下额角粘糊糊的药膏。

现下有些干了。

不是韶景上的药,那是谁?

*

第二日去太学,果不其然整个书室中全是这件事的讨论声。

有人夸张道:“听说高德申从那暗室里抱出来的时候,被削成了人彘,浑身都是血却还有口气没死,那惨的哟!”

“我怎么听说是将高德申的皮扒下来了?”

“怎么听你们说的这般瘆人,我明明听说人好好的。”

“得了,失踪这样久,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定然被折磨的异常凄惨。从前不知道,原来杜如安是这般丧心病狂之人。”

有人搓着胳膊,听不下去打断:“听闻杜如安先今下了诏狱,日后岂不是会问斩?”

“嗐,你没听见首辅连夜跪在宫外,求陛下网开一面?”

杜如安这等天才绝艳之辈,好好培养,必然是定国**大才,莫说首辅不愿,皇帝也舍不得,哪会让他为一个草包赔命。

更莫要说,高德申的性命还好好的。

这些人的讨论在太傅进门时止住,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端着书。

晚间出宫时,六皇子叫住他:“世子明日可有空闲?”

薛扶光行礼:“殿下可讲。”

六皇子笑着说:“我与小十二皆许久未出宫,听闻世子精通京都玩乐,明日不妨请世子做个引荐?”

薛扶光应下,视线与六皇子互相打量,弯眼笑着出宫。

薛鸿文在宫门口等他。

薛扶光撩着袍角,步伐加快,跟随薛鸿文上了马车,同他随口说了方才六皇子邀约的事。

薛鸿文说:“扶光,莫要与这些皇子有交际。”

薛扶光正在捻桌上糕点的手指微微顿住,笑容不变的应声:“兄长放心,我有分寸的。六皇子也未有与我交好的意思。”

他补充道:“我也不会叫陛下产生这种错觉。”

他已经说完了,薛鸿文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望着他的视线隐隐带上些担忧。

薛扶光靠着软垫,吃完两块糕点,腻的很,不再动它。

……

薛扶光夜间从血淋淋的梦中惊醒,浑身粘腻的汗液。

他呼吸略微急促,偏头去瞧窗外,离天亮还早的很。

他试着躺回去接着睡,可不知道是汗水粘着不舒服,还是其他,迟迟无法睡着。

抹掉额头沁出的汗水,他起身点开床边的两盏灯,寻本白日未看完的书继续看。

蓦然,他又抬手去摸摸额角,不知何时痂壳已经退掉了,摸着甚至感知不到伤口,大约只剩下道淡粉的痕迹。

怎么,好的这样快?

太医院的医术精进至此?

他愣着,呆了半晌,窗外有了亮光。

韶景大约还在睡。

薛扶光继续将他手中的书看完,直到天光大亮,韶景进门时发现他坐在榻前,吓一跳:“世子怎么起的这样早!?”

薛扶光接过热帕子捂住冻的微僵的脸:“做了梦,醒后睡不着。”

韶景找来衣裳为他换上,小厨房的早膳端进来,薛扶光吃了几口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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