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被草吃事件(48)+外篇
“唉,这个,我可帮不了你。那什么,你给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呗?”说着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于是,那个上午,本来是诊疗时间,结果变为八卦时间,与此同时,郭科还以她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分析了牟枳楒的各种行为以及行为背后的心理状态,牟枳楒被批评的体无完肤,请永远不要忽略这个问题,女医生、女教师,无论是多么严谨的工作者,她们首先是个女人,而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而郭科是我见过的最八卦的心理医生,因为郭科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心理医生。
郭科中午留在文家吃饭,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文一禾的事情。我觉得文老爷子挺有意思的,他这种老知识分子,把面子看得比天大,顽固耿直,挺可爱,叫了郭科来却不肯说原因,明明盼着郭科能够“治愈”文一禾,却也故意装作漠不关心。还是文一禾的妈妈直率,在文一禾收拾桌子刷碗的时候,她把郭科拉到卧室,想问清楚早晨的“战果”。
郭科说的有些敷衍,没办法,她不能评判,她没办法说文一禾是错的,同样,她也不能说文一禾的父母是错的。她不试图说服文一禾“纠正”自己的性取向,她也不可能说服两位顽固的老人改变固有的观念。她只能说一些心理学上的东西,不偏不倚,把同性恋这个事情说一说,同时宽慰文一禾的母亲,劝孙老师能够平心静气的听听文一禾的想法。
总之,郭大医生今天唯一的成绩就是打破了文一禾和母亲之前的僵局。临走还悄悄地对文一禾使眼色,差不多就是革命未成功,同志需努力的意思。郭大医生真有医生,但我请心理医生绝对不会请她,太不专业了!整个一无间道叛徒。
文修业也看出了郭科的本来面目,也不再寄希望于心理治疗,他试图自己去让文一禾屈服认错。
文一禾和亲人的矛盾似乎不可调和,两父女都试图说服对方,文修业对她的政策就是你只有两条出路,第一条是坦白认罪,与牟枳楒了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第二条还是坦白认罪,与牟枳楒了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文一禾通常都只是沉默,沉默不是屈服,反而是一种更为固执的坚持。
有时候文一禾会说:“爸,我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过日子,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呢。”
“中国这么多男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让你依靠的吗?”
“可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
最终,都会是文老爷子拂袖而去,不欢而散。这种对话,每天都在重复,措辞有更改,主题却不变。当战火持续升温,越来越激烈的时候,战争的关键人物-牟枳楒出现了。
牟枳楒拎着礼品神情坦然的出现在文家,面对着大发雷霆的的文修业,她说她来接文一禾和嘉浩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寥寥可数的评论太不给力了。要评论让我羞愧,我努力说服自己一切都是浮云,可虚荣心是每个雌性动物的死穴,你们起码让我在某一章满足一下吧。
两个叛逃者
牟枳楒的到来对文家此刻不和谐的氛围来说,那就是火上浇油,对文修业来说无疑就是公然挑衅,只见文修业怒发冲冠,血灌瞳仁,威风凛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为世间除此妖孽的架势。
这两个人站在往客厅走的走道里,像两个绝世高手的对决。
牟枳楒却依然是冷静,气定神闲,还能微笑着打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文修业骂道:“你来干什么,你滚,你滚出我家!”
嘉浩听到骂声蹬蹬蹬从卧室跑出来,有些犹豫不定的看着对峙的两个人,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出声,牟枳楒冲嘉浩笑笑。
嘉浩就跑过去抱住牟枳楒,仰着头道:“你给我买了奥特曼吗?”
牟枳楒把他抱起来,有些吃力了,道:“还没有,一会儿咱们回家的时候,你自己去挑一个喜欢的,好吗?”
嘉浩重重的点了点头。
牟枳楒道:“现在你和妈妈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吧。”
牟枳楒把嘉浩支开后,淡淡了看了眼文一禾,然后回头道:“伯父,你要是愿意,我希望能和您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不要再来骚扰一禾!”文修业顾忌到了嘉浩,是以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话语里的怒火却更胜从前。
牟枳楒依然平静,道:“伯父,我不奢望您能接纳我,但我希望您能原谅一禾,她现在的处境都是我造成的。”
文修业道:“你既然知道,你离开小禾!让我们这个家安生点!”
“伯父,我不会离开一禾的,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我……”
“我没兴趣听你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你现在就给我走!”
这时候文一禾也拉着嘉浩走出来,文修业道:“怎么你还真要跟她走,你嫌不够丢人,你要把我的脸丢光吗?你还是我文修业的女儿吗!“
文一禾有些祈求的喊道:“爸……”
“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爸!只要你和她走出这个门,我就没有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我干了一辈子教育,做了一辈子学问,结果却教出你这么个女儿!”
文一禾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道:“那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嘉浩,跟姥姥姥爷说再见。”
嘉浩怯怯的说:“姥姥姥爷再见。”
文修业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看见她们。
一直没插上话的孙素枝,看着文一禾痛心的道:“小禾,你这是何必,你难道真的疯了吗?”这是这几天来孙素枝和文一禾说的第一句话。
文一禾不说话,眼圈却红了,拉着嘉浩迈出了家门。
文修业僵了一下,后来站起身,把牟枳楒来时买的东西全部扔到了门外,砰的关上了门。
文一禾听到声音,哆嗦了一下,她被亲人驱逐了。
牟枳楒拉住文一禾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是湿润的,文一禾的是眼泪,她愧对了自己的父母,像个叛逃者,背叛了自己的家;而牟枳楒的是汗水,她面对文修业的时候并不像表面那样镇定自若,她心虚愧疚,毕竟她像个无耻的强盗一样要蛮横的从文修业身边抢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两个人似乎都走上了与道德背道而驰的逃亡之路。
嘉浩在得到玩具后,很快忘记了今天的不快,在沙发上看着喜洋洋和灰太狼,玩的很是哈皮。
文一禾和牟枳楒两个人都默默看了一阵,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牟枳楒打破沉默:“一禾,我知道你难受,你生我的气,我知道自己做的错了,我跟你道歉。”
文一禾确实对于牟枳楒的鲁莽和蛮横有些生气,但是,她不能说牟枳楒是错的,事实上自己不也在盼着牟枳楒能把自己带走吗,而其在看到牟枳楒的那一刻她是有些欣喜的。文一禾叹了口气,她决定原谅牟枳楒,道:“我没想到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