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被草吃事件(7)+外篇
牟枳楒站起来,无所谓的笑笑,语气随意,态度却不容质疑,道:“别总跟我这么客气,再这么说,我可要走了。”
文一禾摇摇头,像看个耍脾气的小孩子。
牟枳楒不喜欢她这种对待,但也不愿生硬的反驳,于是瞪着她撇嘴示威,没想到却引来文一禾的笑声,欢快的像个小女孩。
牟枳楒也就不再纠缠,老老实实的去洗手。
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不过居家的清粥小菜,却在这样的氛围中吃的香甜。
饭间,文一禾曾笑语,道:“也真是挺奇怪的,真觉得跟你投缘,像认识了很多年。”
一句闲谈,一句真心话,牟枳楒还只是那个答案,道:“缘分。”
牟枳楒在暗夜中,笑了笑,缘分,或许吧?
但,能否握得住呢?
牟枳楒自小到大几乎都是自生自灭的,对于责任,对于家庭,她不会去顾忌太多,她不知道需要顾忌。她只是知道,文一禾离婚了,那就够了,至于她有没有新的心爱之人,有没有追求者,有没有孩子,其实那都不重要,只要自己不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败类就行。对于文一禾的老公提出离婚,牟枳楒觉得他是个混蛋,所有说什么爱情已逝,生活没有激情,无法共度一生的,都是混蛋,家庭的支柱不是脆弱而感性的爱情,而是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所有半途而废当逃兵的都是懦夫与叛徒。
二人二事
牟枳楒一早就把车开到了文一禾任教的学校的门口,昨天晚上闲聊的时候就知道她一早就有课,烟抽到第二根的时候就看到文一禾缓步而过。牟枳楒拿起白色的丝巾,却又放下,难得玩性起。以前陪着伍蓝上学,也都知道这些大学里的课程,没人会注意到教室里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悄悄地跟在文一禾身后,看着她和半路遇到的同事谈笑风生,牟枳楒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谈不上遗憾不遗憾,大学她从未向往过,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读书的材料,不过是一条路而已,此路不通,另寻它途呗。
文一禾站在讲桌前,从包中拿出教材资料之类的东西,牟枳楒悄悄地走到阶梯教室的最后,坐下,不自觉的抽出根烟点燃,要说这也是在广州的那段日子学会的,那时一个人身在异乡,当中的艰难孤独也就不说了,心情烦闷之下,烟也是驱散愁绪的一种方法。
牟枳楒刚抽了一口,前排就有个梳马尾的女生怒冲冲的转过身,不满的道:“这位同学,你知道这是教室吗?怎么这么没素质。”语气不善。
牟枳楒看着手里的烟不禁失笑,道:“哦,不好意思。”灭了手中烟。
就这小小的插曲,竟也引起文一禾的注意,也是,那个女生好似农民起义的发起人,要引起其他人的云起相应,便是谴责也故意喊得声音很大。
文一禾脸上掩饰不住的诧异,可刚唤出一声:“枳……”
牟枳楒就摇了摇头,文一禾也差不多猜出牟枳楒的贪玩心思,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说话。这时候,恰好响起上课铃声。
牟枳楒只是看着文一禾,不知道她讲的那个什么无差异曲线,预算线,替代效应,收入效应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喜欢文一禾柔柔缓缓地声线,安定人心的作用。偶尔几次眼神交汇,也只是会心一笑。
下课铃声响起,大家收拾起课本纷纷走出教室,而牟枳楒也睡眼惺忪的站起身,一霎那的迷茫,梦里不知身是客,待看清了周围环境和站在讲台上冲她笑的文一禾。双手在脸上拍拍,摇摇头,驱走困顿。
走到文一禾身前,问道:“文老师,你接下来还有课吗?”
“没有了,今天上午就这一节。”文一禾见她玩,便也故意道,“这位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想问一下文老师,你中午有没有时间和我吃顿饭,让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下那个什么曲线之类的问题。”
“哈,你看你,不仅不好好听课,而且公然在课堂上睡觉,还什么曲线,太过分了啊!”
牟枳楒挑挑眉,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文一禾。
对于牟枳楒这么快的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邀自己去吃饭,像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文一禾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和别扭,相反,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这很好,她喜欢这个像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子,看上去和自己的学生一样年龄的女孩儿,却有着那些校园里学生不曾有的成熟和稳重,却也不失年轻人的轻狂和锐利。总之,和她在一起是件愉快的事情。
文一禾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拒绝,所以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个人就坐在一家干净的小餐馆里,文一禾对牟枳楒道:“不要问我了,你帮我点菜吧。”
牟枳楒也不推辞,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要了米饭和小疙瘩汤,牟枳楒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见文一禾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文一禾道:“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深沉,一静下来就皱着个眉头,点个菜都这么痛苦的表情。”
牟枳楒笑笑,不愿意回答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道:“我猜你口轻,就点了清淡的菜。”
“嗯?怎么猜的?”
“看你这个人呗,那话怎么说呢,清水出芙蓉?算了算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学历低,不会拽那些词,反正就是看你挺清雅一人儿,总不能跟着啃酱肘子吧。”
“呵呵,还有这么个说法啊。那要这么说,你就该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这是什么道理。”
“还不是你自己,来饭店吃饭还拿盒牛奶,整个一个奶娃娃,还不是在家宠的。”
牟枳楒不置可否,要不能怎样,把自己可笑的童年说给她听吗?何必毁了这个一段好时光呢。
当然,后来的后来,某个日子里,文一禾细细问了牟枳楒小时候的情况,然后轻轻的抱着牟枳楒,让牟枳楒伏在她胸前,泪是不会有的,但心里的柔情却让那个夜晚也温柔起来。
好吧,这是我的坏毛病,我又把问题扯远了。
这当然是一次愉快的就餐,牟枳楒大方爽利,文一禾温柔腼腆,相处起来自然舒适体贴。
两个人含笑出门,怎么这么巧,竟然会有熟人,牟枳楒的笑容还在脸上,但在看见来人时,却转瞬变为淡然。
对方似乎被她这样的表情给刺伤了,却仍然喊住她:“牟枳楒……”
“嗯。”
不冷不热,不耐烦的语气,让对方有些羞恼的愤怒,语气也尖锐起来,道:“这位小姐是你的新……”
话没说完,被牟枳楒截断,三年多的相处,默契还是有的,她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这位小姐是你的新欢?她不喜欢对方以这样的语气说,这是对文一禾的不尊重,没必要把文一禾牵连进来,让一禾平白受了这样的带着讥讽的称呼,况且,这并不是事实。牟枳楒语气也生硬起来,道:“清清!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