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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家的康康(觉迷录系列之二)(35)

作者: 柏君 阅读记录

果然,第二天,瑶姬一早就神清气爽的出了门,而身后是精神萎靡,神色颓丧,一手扶腰一手扶墙的苏绿童……

并且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大家纷纷对苏绿童的悲惨遭遇并且可预见的悲惨的后半生狠掬了一把鳄鱼泪。

瑶姬用事实再一次教育了善良的人们,兔子不要不自量力的和狐狸斗,真的没有好下场。

第四十一章 休息

在五个月没有凌迟的消息后,苏荷强烈的思念着她,这种思念让一向说一不二的苏荷也几乎为自己的决定而懊恼。

苏荷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总是让康康自己去选择,自己去领悟,这样是不是不对。或许该自私的把她扣在身边。

自己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有耐心。如果康康在十七岁那年不是无意中懂了□,那自己还会有多少耐性呢?

□□。

圣人谈情,凡人则欲。

当凡人的的情到了极致必然会以一种欲的方式而宣泄。

凌迟对苏荷毫无疑问是有情的,而且那种情在她刚出生就在骨子里打上了烙印,与她生命一样的深度。但她对苏荷的情,纯净的一如婴儿不受构染的灵魂一般,虽然苏荷总爱吻她后背上的那朵莲花胎记,虽然苏荷总爱抚着她的面庞微笑,但她都只是咯咯笑着看着苏荷。虽然她也吻过苏荷,是的,她吻过苏荷,并且在她开心的时候,随意的吻过苏荷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额头,脸颊,耳垂,手指,或者头发。但,那种吻完全是个小孩子对自己心爱东西的喜欢,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及,欲。

她对苏荷的情,没有一个宣泄口,而,苏荷似乎也不曾教授与她,苏荷在等着凌迟自己顿悟。

是的,凌迟确实是自己顿悟的,呃,其实是在外因的启发下顿悟的。

当金玓瓅和王子乔这对欢喜冤家还在热恋中的时候,上官静慈也和段炳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金玓瓅虽然为人泼辣爽直但面对爱情的时候居然害羞的像个小绵羊,在外人面前她甚至连王子乔的手都不敢牵着,谁说一句打趣的话她便会羞的满脸通红。但,上官静慈,这个大方得体,温柔贤良的大家小姐却显出了她对于爱情的浪漫与勇敢,呃,或者说她现在就表现出了她将来作为一国之母的风范。

所以,凌迟无意中看到的那对在假山后拥吻的的恋人,不是王子乔和金玓瓅,而是段炳震和上官静慈,未来的开国皇帝与皇后。

无疑,这对于十七岁的凌迟,对于深爱着苏荷的凌迟,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

凌迟没有打扰那两个人,而是默默退走,然后把自己窝在藏书楼中整整一个下午。至于她究竟看了些什么书,大家不得而知。

不过那天晚饭时她的焦虑与躁动却很明显,苏荷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红着脸摇头,却又不断的偷觑苏荷,然而当苏荷用探究的眼神看她时,她又会迅速的低头扒饭,这顿饭吃的似乎既无聊又刺激。

已然洗完澡的凌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坐起来又躺下,然后又站在屏风外问,苏荷,你怎么还没洗好啊,咱们睡觉吧。我困了。

苏荷对于凌迟的反常很诧异。然而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苏荷只好答应一声,然后从屏风后转出。看着凌迟好像第一次见到她出浴一般呆呆的神色,以及满脸的绯红,她似乎有些了然,嘴唇上也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意。

凌迟看见她这样了然的表情,却突然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像个小猪一样拱进被子里,掩耳盗铃。

仿佛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眼前总是出现苏荷出浴的样子,一头青丝披在身体的一侧,白皙的面庞泛出微微的粉红色,眼中似乎是被水汽蒸的,有些氤氲,一向淡泊的苏荷也难得有那样的慵懒。凌迟在懊恼,这样的美景,以前自己怎么竟从未留心?太可惜了,太浪费了。

当她还转着许许多多不找边际的念头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拉开她头顶的锦被,那样的馨香,让她再一次的乱了心神。苏荷的声音就在耳边,康康啊,我等了你十六年都不曾着急,你只等了这一会儿,便心急了么?

凌迟被这样的声音勾着,全然忘了羞涩的看着斜倚在床上的苏荷,苏荷的神情似乎有一丝妩媚,是从未见过的妩媚。凌迟想,便是打死静慈和三三她们也不会相信淡漠世情的苏荷脸上会出现妩媚这样的神情。当然,凌迟也不会告诉她们俩人。这样的妩媚不应该让任何人看到,也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

我不是心急啊,我只是觉得我是个傻瓜,当无数个恋人都在叹相逢恨晚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幸运,你就在我身边啊,我却……

凌迟不知道怎样诉说自己心中的情愫以及歉意,当一个人的双唇无法说话时,它还有其他的途径去表达主人的心意。

比如,吻。

凌迟像个汲取蜜汁的蝴蝶一般轻盈的吻上苏荷还挂着一丝笑意的双唇。薄薄的双唇,有一丝丝的凉意。辗转,吸吮,询问,挑逗,安慰。虽然,她做的很笨拙。

虽然,那整一夜,她都很笨拙,但这不妨碍结果。

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第二天,一向准时在卯时三刻起床的苏荷在辰时三刻才出房门,并且吩咐下去,将每日睡在在外间的丫鬟们都撤了,以后都不需要人在外间伺候着了,而,苏荷的脸颊上似乎还出现的可疑的红晕,虽然很淡,淡的如天边转瞬即逝的一抹流霞。

而凌迟似乎傻呵呵的乐了一整天,在晚饭后似乎又迫不及待的拉着苏荷去,恩,休息。

是的,休息。

第四十二章 归人

当京城的人在焦虑中平静着的时候,远在草原的人也自在悠闲。

看的出来,管九原很享受这种生活,虽然他仍是呆呆的,仍然只敢骑着他那头温顺的老马,仍然只能站在摔跤场的一边为草原的勇士们鼓掌,但,他真的喜欢上了草原。

凌迟也仿佛安于过这种散漫地生活,吃着草原风味的烤羊,喝着草原独有的酸奶,每日牵着她的暖陌——就是那头破了的驼子在草原上溜达,俨然忘记了京城的人事一般。

当然,若是没有看到她每日在夕阳中摩挲着一个玛瑙瓶子时的落寞,若是没有看到她在每个敖包前跪拜的虔诚,若是能擦去她眼中的忧伤,若是能忽略她每夜的梦呓,若是……那么这样的生活她真是过的惬意极了。

寒冬腊月,草原上的人都在厚厚的毡帐中好眠的时候。凌迟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口中还无意识的喊着苏荷。从一个美妙的梦中醒来又陷落在生不如死的现实的空虚中,是令人不能不忧伤的。

是的,她做了一个这两年来唯一的一个美梦,或者也不能说是梦,那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发生在凌迟的十七岁,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语每一声叹息凌迟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似乎还能听到苏荷有些揶揄和调笑的声音,她说,康康啊,我等了你十六年都不曾着急,你只等了这一会儿,便心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