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金丝雀造反之后(8)+番外

作者:时有幸 阅读记录

助理问:“那我们再去和导演打个招呼?”

他们回去一瞧,这场戏居然还在重拍,林沒看了眼手机,这里冷得他手机电板都要出问题了,水里该要多冷。

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他之前那几天可以陪着在这里耗,今天绝对不行,他急着看谢在苑瘦了还是胖了,去巍都回一趟家有没有休息够。

导演在给蒋嘉言分析人物心理,口干舌燥地说完了,蒋嘉言转头就是给方总打电话,道:“你在机场等等我,马上拍好了,过来看你。”

等到蒋嘉言挂完电话和林沒打招呼,林沒道:“你过来一下。”

语气不太好,吓得蒋嘉言蒙住了。

片场没人吱声,林沒这人说随和挺随和的,不爱去为难人,但在很多人眼里,绝对是最不好惹的那个,深藏不露的人哪知脾气到底是什么样。

其实林沒性格也就那样,按宋和彦的说法,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类人,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谢在苑天生一对。

相由心生在林沒身上也有点道理,他长得明艳精致,给人威胁感,性格也如此,只是那股锐意被他往日里妥当地收敛着。

没人会喜欢和他对峙的感觉,压迫感很重,如直面刀锋。

“我今天被风那么久,头晕脑胀的,状态不对。”蒋嘉言有些不敢和林沒对视。

心思在谈情说爱上就不该来拍戏,拖累所有人。林沒轻笑了声,重复说:“状态不对。”

蒋嘉言倍感丢脸,不知道林沒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心里有些怕,硬是忍下了这口恶气。

替身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咳嗽得停不住,人在水里泡了太久,身体发青发抖,眼瞧着头发都要结冰了。

他们离得近,林沒个子没蒋嘉言高,蒋嘉言能有一米八五,但林沒比例很好,双腿长且直,看着与人身高相仿。

他没讲话,只是瞧着蒋嘉言的脸,笑不似笑,林沒的眼睛生得多情,即便神色毫无温度,对着人也不是锐利的,像挑拣菜市场里的萝卜那般随意。

侧头喊了替身过来,替身慢吞吞地来了,看得出不是故意磨蹭,只是手脚冷得感觉到了难以想象的疼痛,走不动路。

大家看着替身走得那么吃力,而林沒的脸色一点点变差,在这场气氛凝固般的僵持里,林沒终于打破了平衡。

他把替身扶到他前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只是说道:“道歉。”

他们离得那么近,林沒微微仰着脖子,蒋嘉言当时便握紧了拳头,可愣是迟迟没有下手,估计是蒙了,而林沒的气场确实是压制性的,蒋嘉言拒绝的话酝酿在喉咙口也说不出来。

大家都是副凑热闹的样子,没打算帮蒋嘉言。他掐着手掌心,干巴巴道:“对不起。”

导演心里发笑,嘴上安慰了几句蒋嘉言。蒋嘉言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过了头,这里是片场,也不是让他随便骄纵耍人玩的地方,面红耳赤地说待会儿好好重拍。

替身也尴尬地低头道歉,林沒道:“你道什么歉。”

接下来被吓住的蒋嘉言全神贯注,也不做作了,拍完戏紧张地看着林沒,林沒在给替身发红包,随后上了他自己的房车。

蒋嘉言怕林沒记仇,试探他的态度,和他说:“捎我一程吧,我也去机场。”

林沒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方总在那儿,我想送送他。”蒋嘉言眨眨眼。

林沒瞧着他,这是个很会趋炎附势的人,在他这里装乖,又不顾虑冰天雪地里因他不断跳水的替身,这几天相处下来,别人都当林沒有了个跟屁虫弟弟,尤其是背着他穿过他衣服以后。

流量小的想要讨好流量大的,而流量大的根本不需要把对方看在眼里,蒋嘉言正好还撞上林沒这种不算温和的人,注定碰一鼻子灰。

林沒道:“我说的是,我为什么要捎你一程。”

没管蒋嘉言的脸色难看与否,去机场的路上,林沒的手机来了电话,他还以为是谢在苑回到了颐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助理从后视镜中发现林沒表情不太对,还问:“林老师,有事吗?”

林沒朝他摇摇头,冷着脸听电话里絮絮叨叨说着方言,因为过久没听到这些,反应有些迟钝。

“我知道了。”他道,静得像风平浪静的湖泊。

他深吸一口气,给谢在苑发消息:我年初四回不来,还有些事要忙,你回来了吗?

谢在苑回他:没回,那算了。

坐飞机回到颐都,林沒坐着犯困,下机后在风口站了会,勉强打起精神来。

助理要送林沒回谢在苑的住所,林沒摆手说不用送,这时助理见他手机上电话不停,应该是喊他喊得很急,林沒转而又上车报了新地址。

路程有半个小时,目的地是一条老旧的巷子。

“到这里就行,谢谢。”林沒道,“林老师给你过年压岁钱。”

助理惶恐道:“只是顺路送,这怎么好意思!”

“以前每年也都给的,最后一次不要坏规矩。”林沒早就备好了,从包里拿出厚厚的红包给他,“你也辛苦了。”

“您最辛苦。”助理接过红包,下车去帮他拿行李箱。

林沒拖着箱子走,助理还纳闷地再看了一眼,颐都的巷子大多拆得差不多了,坐落得太拥挤,违建的阳台和棚子很多,而且夏天容易出火灾,这几年被整顿得几乎消失在这座繁华城市。

他确定林沒在往里面走,想来自己没送错,于是放下心来离开了。

即便再久没来,林沒对这条坑坑洼洼的小路的记忆已经深入骨髓,他自幼在这里长大,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墙皮脱落扶梯生锈,昔日能够奔跑的道路变得狭窄到拐角处需要侧身,他也熟络地找到家在哪里。

他妈妈坐在门口,穿着条红毛衣,因为沾染上了灰尘,还有棉袄破洞后露出的白色棉絮,给他打电话的老太太则是套着笨重的羽绒服,两条袖子带着自家手工做的袖套,布料上是大朵大朵的花。

这画面给林沒一定的错乱感,在想自己的粉丝应援色是红色,以前穿过的高定服装也有这种类似图案。

“麻烦您了。”林沒和那阿姨说道。

老太太怕林沒不能善待他母亲,苦口婆心地讲:“侬照顾好侬姆妈。”

“我会的。”

这里一户人家看电视,左右邻居全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声也不例外,有人打开窗说了句:“奶奶快上来吃饭啦,妈妈生气了。”

林沒想把他妈妈搀起来,他妈妈挣扎了下,捂着头,过了好久才道:“走吧。”

林沒的手轻轻搭在她胳膊上,扶着不是,撤开也不是,他在想这条毛衣到底穿了有多久,怎么满是油烟味,他自己甚至同一件大衣不会穿几次就扔了。

“阿姨呢?”林沒还是把手挪到了她臂弯里,在她出院的时候,他请了保姆照顾。

她恍惚着说:“她不好的,不做啦。”

上一篇: 豪门不约了只当法医 下一篇: 上钩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