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那束高岭之花(31)+番外
朝术现在更觉冷得厉害,他的心脏狂跳不止,感觉手都在失温。
他萧子宴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但萧子宴是不会为一个小太监解惑的,他摸着朝术的手,像是感觉不到对方的紧张僵硬一样。
“不必想那么多,我只是在为曾经犯下的错而表示歉意罢了。”说完,不管朝术信与不信,还是放他走了。
小太监如蒙大赦,步履不停地急急忙忙离开。
等朝术离开后,萧子宴才掏出帕子细细擦拭自己方才触碰过对方的手,仔仔细细,连指缝都没放过,就好像朝术是什么让人嫌恶的洪水猛兽似的。
……
朝术信萧子宴的话吗?
自然是不信的。
他对太子那么恨,怎么会可能来帮殿下的人。
他若是一直天真,恐怕早就在这深宫中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回去之后,朝术就用湿帕子狠狠搓洗萧子宴抚摸过的地方,皮肤都被搓得快红肿了,生怕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剧毒。
朝术原本想着,只要借助太子助德公公重获圣心就好,演一场苦肉戏,再拍须遛马两句,上头那位脑子不清楚的帝王还不反悔吗。
老皇帝现在可没有多少精力再去识辨可用之人了。
他已经年迈了,只要心里头有点儿上进心的都在偷偷摸摸找下家,早就将视线瞄准到了年轻的皇子们身上。
大臣们同样如此。
这事儿也好解决得很,不过是看人脉,看有无皇子帮扶罢了。
朝术又耐下性子等了两日,便去寻了李公公,反正他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某些胆大包天的想法完全可以直言不讳讲出来。
他把自己的想法删删减减,粉饰之后说给了李公公听,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对方:“区区浅薄见解,还望公公提点。”
李公公不似朝术所想的那样肯定他的话,而是用警告的口吻告诫他:“朝术,不可妄自揣测圣意。”
语罢,他让李公公给赶了出去,还嫌他要是无事可做的话,就多给他安排些活,免得他想东想西,成日里都在撺掇别人。
朝术不满极了,他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若是嫌他的主意差,可以跟他说清楚,而不是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他还觉得李公公裹足不前,总是这样缩手缩脚,实在是难成大器。
尤其是在知道后面德公公又恢复圣宠之后,这种不满简直达到了顶峰——
德公公重获圣心之路,不正是和他出谋划策想的一模一样么?!
如果李明觉早就按他的想法呢,不说他自己能不能掌握更多的权力,至少又为东宫收获一员大将,彼时太子殿下的助力定会更上一层楼。
一切都是因为李明觉的胆小怕事。
朝术不胜其怒,还被他指使着去领冬日时节东宫的份例。
内务府的人不少,他是个生面孔,总管太监还嘀咕着:“往日里东宫都是安排另外一个太监安宝过来拿么,怎么换了个新的,这小胳膊小腿的,真的能搬得动吗。”
此话一出,朝术心中的怨念更深,他觉得李明觉就是在故意折腾他,又在心里祈祷着太子殿下最好快些回来,他这日子过得实在苦闷憋屈。
木炭、红烛、绸缎……
朝术捧着回去的时候踉踉跄跄,叫旁人看了都心惊,生怕他拿不稳跌下去。
他勉强稳住了,不过到了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正愁满腔的怒火还没处发呢,横眉竖目就要张嘴骂人,却在对上那张脸时怔住。
“朝术公公好记性,看来你还记得奴才是四皇子身边的人。如今殿下有请,公公就跟奴才们走一趟吧。”
原本稳稳当当放在手上的物什全都滚落在地上,七零八落,无人问津。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跟编编商量了一下,周末入V,届时我会在零点万字更新,希望宝宝们可以支持一下~爱你们呀!
预收文《被惦记的病弱万人嫌》,是同类型的文,喜欢的宝宝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如下↓
谢惊秋自幼身体虚弱,出生卑贱,母亲是花楼女子,红颜薄命,生了他就咽气。
常遭同窗和兄弟姐妹欺辱、嫌恶,夫子嫌他愚钝,连生父都厌弃他。
家族春日宴,谢惊秋怯怯躲在假山后看主家向他们介绍嫡子。
嫡子谢此霄是主家的天之骄子,生来光风霁月,学富五车,待人一视同仁,被冠称为仙人,受到太子等达官贵族的喜爱。
谢惊秋想,他一定要扒上谢此霄。为了自己的病,为了他坦荡的前途。
不曾想,谢惊秋知道了自己原来并非父亲亲子,这个秘密竟被谢此霄撞破。
仓惶之下,为了隐瞒秘密,他上了这位仙人的榻。
后来才知道,原来仙人的阴私手段全用在了他身上。
……
裴绝穿书了,穿进了《权臣》这本万人迷耽美文中的边缘角色,一个炮灰的小厮。
炮灰名为谢惊秋,他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摆脱对方,猜测他什么时候按原剧情里惨死。
结果一年、两年过去了,谢惊秋这个炮灰不旦没死,还混成了丞相夫人。
*漂亮蠢货受
第26章
运道这玩意儿可真是玄乎, 朝术被请到四皇子这儿时,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请到除了殿下以外的皇子宫中,四皇子也真不愧为皇帝最宠爱的那个孩子, 简直是将奢靡之风浸透到了生活的每一处。
地砖是汉白玉,暖炉里燃得是一方一金的沉香, 金碧辉煌的殿, 白玉的杯子, 鎏金的酒樽, 盛放糕点用的盘子是翡翠, 当真是让朝术好好地开了一回眼。
银丝碳无色无味, 却足以令宫殿暖阁内温暖如春。
书房里有骨瓷狼毫笔, 那宣纸分明不怎么动,却是最顶尖的质量。
他还看到了不少大家的书画藏品, 是连不怎么欣赏艺术的人都能看得入神的地步。
豪奢之风,可见一斑。
四皇子是从一处画着美人仕女图的屏风后走出来的,身边没有跟其他人,朝术见之便生疑。
书房的温度在攀升,朝术穿着冬日的衣袍, 感觉额头上已经出了些汗珠,可是他见四皇子竟还手持喜鹊衔枝暖炉,身上披着毛绒大衣, 不免大为震撼。
但他知晓轻重,万不敢在这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他只能谨慎着,字斟句酌地开口:“殿下, 您找奴才是为何事?”
四皇子听了他脱口而出的话, 脸上神色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虞, 平平淡淡的。
朝术却有些后悔了, 该在来的第一时间先捧着对方才对。
“本来还想和你寒暄几句的,现在看来你倒是心急。”萧子宴原本的声音清亮明朗,现如今听着倒有些细长,还微微嘶哑。
“德总管重新在父皇面前露面,又掌握大权,我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四皇子轻笑,开门见山地说:“不过这功劳我都按在你身上了,他日后要是报答,也是报答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