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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来了:玫瑰与康乃韾的战争(出书版)(107)

“唉,不来也好。”小雅一改口气,“来了说不定麻烦。我还在犹豫呢,一会儿特想要,一会又觉得不是时候。就我与他妈的关系,我要怀孕了没法工作了,等吃等喝,还不天天看人家一张老脸!吓也吓死了!”

“那你们就分开住吧。”

“分开?估计他母子与我分开吧,我要怀孕了,分也是他们母子我们母子,各人的孩子各人疼,各人孩子找各人妈,哈哈,可怕吧?鸿俊只是个工具,连父亲这个角色都是从属的。”

何琳突然恶狠狠地,“你就不能想办法给你家老妖一点手段瞧瞧?光听见你抱怨了,有什么用?别顾虑那么多,先给她点厉害尝尝,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呢!起码她下次再给你上眼药时也得前思思后想想,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不是好惹的!”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37)

“我想过,鸿俊会向谁?”

“像你这样投鼠忌器怎么再翻身?想得到什么是先要付出代价的。我前一阵子和传志妈就在这客厅里高声对骂,我没胆怯,豁出去了,妈的再打一次也可以,我都准备好拿楼梯后面的木棒敲她了,自卫!结果是老妖婆给惊着了,坐地上大哭啊!给她一次教训以后她就再不敢在我面前有恃无恐了。这样的老人,一把年纪都活猪身上了,给她讲多少道理都没用,还是我小姨说得对,你只能恶媳妇撒大泼来捍卫你的地盘和权利了!”

愣了一下,小雅有些怯,轻声说“前两天我撒过一次……”

“肯定力度不够,你只有豁出去,他妈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老公说我有抑郁症。”

何琳又看了好友几眼,“你让他们气得心理亚健康吧?我告诉你,千万别听你老公的瞎吃药,我不是说过去年我在美国时也有一阵子心情不痛快,那边的心理医生说想办法自己快乐,抑制精神的药物能不吃就不吃,有依赖性,也会上瘾的。”

“妈的,我恨不得撕了他们!”

“你这种状态还要孩子?”

小雅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显得无助而窝囊。

何琳感觉到不妙,看似平静的好友好像控制不住情绪了,她在美国时也有控制不住时,有一部分是装的,但小雅却不像装。好在那天两人又谈了些轻松的,高高兴兴吃完饭,分手。

23

在何琳与传志关系恢复到最好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又一个破坏性难题出现了。

传志说:“冬天老家没活了,我大哥想来北京找工作……”

何琳马上神经质地嚷:“能不能不住咱家里?!”

传志小声地说:“不住,只是周末过来坐坐,洗洗衣服,洗洗澡,换换衣服,行吧?”

何琳的恐怖和烦恼出于本能,也出于孕期中无法平衡的内分泌失调,就趁着这个劲把心中的话恶狠狠地说了出来:“别让我看到你家里人,看到他们就不烦别人了!”

“你怎么像个泼妇?”

“妈的,还不都是被你们逼上梁山!谁有本事一开始就是泼妇?”

确切地说,她不知道大伯哥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工作,干什么工作,也不想知道,听到老公老家里的任何消息都脑仁疼。日子安静了几天,冤家总有碰面的时候,一天她在楼上看张艺谋的《英雄》,搞设计的,不爱追究什么电影的艺术性和主题性,只是觉得好看,动作片嘛,大场面和武打镜头搞得好就ok了,尤其天然爱看画面的视觉效果,大红大绿大紫,那种大面积色调运用,惊心动魄地合她胃口。一张碟片半醒半睡间看了N遍,无聊了,突发奇想跑到楼下客厅里坐着去了。坐在阳光斜照的沙发上发呆,想着电影上的武打慢镜头,特别是帅哥李连杰坑坑洼洼清晰可见的脸,还有张曼玉涂了厚厚脂粉面如石膏的脸,一点质感没有。突然背后有人走动,她知道是谁,有些气愤他干吗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回她家啊,又不是节假和周末的,孤男寡女不知道避嫌啊!

她头也不回地从几上拿起一听椰汁,打开慢慢喝,也是慢慢转移心中无名火。只听后面噗噜噜一串杂音,那个大伯哥在肆无忌惮地放屁呢。

她举起手要把椰汁砸在地板上——手都在半空了,改变路线,有力地顿在几上扭头上楼了。

传志回来,她不无埋怨:“不是说好你哥周末才过来吗?今天过来干吗?”

传志息事宁人,“特殊情况吧?”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38)

“以后你告诉他,让他周末你在的时候再来!”

“宝贝,不要那么多事好吗?”

一遇到老家人的麻烦,传志就不由自主地硬着头皮告软和说好话。但在老婆乜斜的眼睛里,却显得委曲求全到卑贱。

“不好,我坐在那里喝东西,他就在后面嗵嗵放屁!”

“呵,这种自然现象你也好意思说……”

“以后不准这种自然现象再发生在我家里!”

传祥也向弟弟抱怨了:“看弟妹那个样,不想让我再去你家里呀!”

传志安慰他,“你别多心,她怀孕了,事多。”

“怎么说俺也是大伯哥啊!”

“又没说你什么。”

“那脸摆给谁看呢?”

“她心情不好。”

“大冷的天干活,谁的心情好啊?”

“以后你少招惹她。”

“俺怎么招惹她了?”

“那你……在她身后放屁了……”

“老天爷管天管地还管不到屙屎放屁呢!”

兄弟俩对看了几眼,大街上分手了。弟弟本意想让哥哥去自己家吃饭,哥哥死活不肯。

很多天之后何琳才知道这大伯哥在一家濒临破产的机械厂给人家看设备,管吃管住,每月给七百块。这工作是老何给找的。当时老何手里有两份工作,一是在他手下的物业公司做社区清洁工,二是朋友的机械厂缺个靠得住的人给看着点厂子。传祥审视了一下,觉得在富人社区里搞卫生有点丢弟弟的人,而且离弟弟岳父太近,不好意思,就选择了机械厂。传志也希望大哥去机械厂,机械厂里一些还能干半天活的老师傅们都能说,跟着熟练的老工人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学点技术。

传祥是需要学点技术或手艺的,他有儿子了,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而且铁定将来要上学受教育,按绣花的说法,花钱的门路忒多,当爹的不能在家靠着那亩把不中用的田地,得出去找门路挣钱!于是给地位越来越高的绣花撵出来了。出门时老婆和老娘都交代:能学点啥就勤快点学点啥,不能懒,艺不压身,又没啥文化,以后还能靠手艺吃饭。

对弟媳的抱怨归抱怨,传祥还是很理解弟弟的处境的,以后的周末,只有当脏衣服一大堆了不能再穿时才去用用弟弟家的洗衣机,顺便用浴室的莲蓬头喷喷自己。弟弟不强留都不吃饭。

传志想了辙,一到周末他就鼓动老婆回娘家玩,他全力陪同,把厨房、浴室让给大哥,想吃什么自己做,想洗什么随便,只要收拾干净就行,反正何琳对厨房和楼下卫生间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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