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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44)

只听沥贵妃低笑道:“白妹妹果然是皇上眼前的人儿,连这珍珠都要黯然失色,我们这殿中所有的人恐怕都难得皇上如此夸奖。”

皇后皱了皱眉,刚要张口喝止,便听井弈冷冷地道:“贵妃是觉得朕说错了?”

沥贵妃没想到皇帝竟如此嗔怒,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只听井弈冷笑道:“明日起沥贵妃在宫中闭门思过,未奉旨意不得擅自出入!”

殿内的气氛登时猛地一窒,本来喜庆的节日气氛登时一扫而光,在坐的众人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大节下的,这口团圆饭难道就不能吃的舒坦些?”

皇后忙起身笑道:“都是孩儿们不孝,劳母后操心了。”

太后瞥了白霓裳一眼,缓缓地点头叹道“罢了,我老了,由着你们闹去吧。”

这时,怡冉忽然起身来到太后身前跪禀道:“臣妾愿为太后歌舞一曲,以博太后慈颜展笑。”

太后微微一震,上下打量着怡冉,意味深长地道:“若是不是十分把握,还是无需如此了。”

怡冉浅浅一笑,顾盼神飞地从容道:“冉儿虽然生的粗苯,却自幼喜好颇多,种种繁杂之物均有涉猎。今次不过是略作献丑,以效先贤彩衣之典故,便是出丑,只要能博太后展颜一笑,冉儿此心便足矣。”

太后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你,终究是个心意,便是有所疏漏亦是无妨。”

伴随着舒缓的古筝,悠远流长的琵琶曲,司空飞舞。怡冉手中的彩带开始在空中龙飞凤舞,琵琶曲淙淙有声,古琴幽悦。缠绵的歌声和怡冉脸上神采奕奕的神情交相辉映。

白霓裳突然想起了蔡依林在舞娘中的舞踏。两者相比真的有异曲同功之妙。今日怡美人所舞的更是妩媚多姿,引人无限遐想。偶像呀!

殿内众人,都被这舞惊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听太后点头叹道:“真是难得一见的凤舞九天,想不到冉儿竟如此能歌善舞。方才那段歌词可亦是你自己填的?”

怡冉瞥了一眼一脸惊容的井弈,顾不上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只是轻轻笑道:“怡冉不过是献丑罢了,只要太后和皇上能开怀一笑便足矣!”

井弈闻言轻轻笑道:“果然不负才女之名,如此不但歌舞绝佳还能填的一手好词,殊是不易。”

皇后这时笑道:“难得宫中有了这样一位才艺绝佳的妹妹,我也可省些心力了。”

这时,只听柳芸烟笑道:“我们这些粗俗之人如今真的是自愧不如了,真不知道陈亲王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色艺绝佳的小姐,真是令人羡慕。”

太后闻言满意地笑道:“罢了,都快些用膳吧。”

白霓裳这几日总没什么胃口,这宫廷宴席虽然丰盛,其实却没有什么可食之物,席上的菜肴从御膳房端过来,已经都是凉的差不多了。加上大多都是肥腻的鸡鸭鱼肉,虽然用料讲究却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是个场面上的意思。

勉强就着鸡丝煨鱼翅用了一个如意卷,喝了小半碗燕窝鸡丝汤,便觉没什么胃口了。

旁边的瑞御女见状,微微地皱眉道:“怎么用了这么点?莫非是有什么不舒服?”

白霓裳笑了笑道:“最近总是没什么胃口,除了人懒得动弹,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瑞御女闻言深深地打量白霓裳一眼,悄悄附在白霓裳耳边道:“姐姐这段时日侍寝不少,何不请御医看看,若是有喜,岂非……”

白霓裳闻言猛地一怔,这段时日,虽然不是日日同井弈聚在一起,但是每月总有七八天与井弈一起共度良宵,算算时日便觉有些影子。

心中虽然又惊又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摇头笑道:“哪里有这样巧的,不过是天气凉了身上疏懒些,劳妹妹操心,倒使霓裳过意不去了。”

瑞御女闻言微微一笑,指着立在殿中的怡冉,低低地道:“这个怡美人恐怕来意不善,如今白妹妹只有有了身孕,恐怕才能与之一较长短。不过这小女孩也未免有些小看这宫中的厉害了。我们且等着看好戏便是。”

白霓裳看着怡然苦笑道:“但愿如此吧,霓裳恐怕早已惹了太后不满,日后殊不乐观啊。”

瑞御女捻起身前的一只银制包金的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杯中葡萄酒,这才淡淡地笑道:“其实姐姐在皇上心中恐怕无人能够相比。太后想用怡冉来夺取姐姐的盛宠,倒未必见得有效。”

白霓裳心中一惊,急忙低声道:“妹妹此话不可轻言啊。”

瑞御女望着宝座上的太后,微微点头道:“信不信随你,不过,你可要小心防范,那怡冉不是简单的人物。”

白霓裳勉强笑道:“姐姐放心,霓裳自会小心。”

说到这里,只听太后向怡冉笑道:“难得冉儿这番孝心,便坐在我着老婆子身边吧。”

此言一出,登时又惹来众妃一片瞩目,不少人已经按耐不住地窃窃私语起来。皇后看了一眼众嫔妃,勉强笑道:“这晚宴,都是自家人,虽说宫中礼制严谨,但是终究也要讲究些人情,大家随意些吧。”

井弈这时看着因为饮了一杯薄酒而脸泛桃花的怡岩,向皇后点头道:“皇后之言不错,大家还是随意些的好。”

在白霓裳和怡岩两件事的连番的刺激下,殿内众妃这时都早已是浑身的不自在,有些嫔妃看到怡岩如此越格邀宠都大感不满,只是鉴于沥贵妃的教训,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时闻言便有不少人推说不胜酒力而起身离席,太后和井弈也都不去勉强。

借着众人起身告辞的空,白霓裳也悄悄离席,走出慈宁宫,才发觉一轮弯月已然高高地悬在漆黑的天幕上,洁白的月光无声地抚摩着夜色中的大地,沉沉的黑暗中,远处的宫殿都隐去了身形,身后宴席的喧嚣也似乎充耳不闻,白霓裳忽然有了一种天地虽大,却无她容身之处的凄凉和惶惑。

当初想着进宫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博得圣上一笑,看来真是高估自己啦。如若没了井弈的爱护自己独身一人在后宫中,还真会有些力不从心。

沿着慈宁宫的永巷,白霓裳独自在夜色中散起步来,连身后梅儿和娟儿的低呼也没有听到。不知走了多远,直觉身后的喧嚣渐渐不复再闻,仿佛感到了夏夜中的阵阵寒意。

白霓裳不觉得抚上小腹,突然想起瑞御女的那翻话,若真是怀孕了,自己的处境恐怕只会越来越糟吧。

这时,只听梅儿在身后焦急地道:“娘娘,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宫去吧。“

白霓裳怔了怔,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才发觉身后空荡荡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欣凤宫外的永巷中,身后的梅儿和娟儿都是一脸的焦急。

看了一眼梅儿和娟儿,白霓裳淡淡地点头道:“天色不早,我们回宫吧。”

说到这里,只见夜色中一人影挑着一盏红皮宫灯远远地迎面走来,梅儿忙低喝道:“是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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