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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47)

娟儿一跺脚,嘟着嘴道,“哼,你不惦记,你不也没想到吗?”

梅儿看着他们拌嘴,不屑道:“娘娘的敏慧,是你们能比得的吗?就只在这里呱絮,吵扰娘娘清净。”

白霓裳含笑听着他们斗嘴,心里安宁平和,只觉得,这样就很好。

没了嫉妒,没了纷争,只有安宁,长春宫外再怎样的惊涛骇浪,长春宫内,也是平静安详如世外之所,安静,娴和。

白霓裳忘不了那柳芸烟的咄咄逼人,以及,众嫔妃们的前倨后恭,幸好每次都能得以全身而退。

这些日子闲的时候,白霓裳去看过几次李芫,她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啦,只是身子骨弱还要多加休养才行,人却沉静起来,再不出蓉芙轩,每天只呆在屋子里发着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井弈有时下了朝也会去看看她,她便如猫般,趴在井变的怀里,也不说什么,就那么窝着,有时,就那么睡着了。

井弈只是叹息,却也无可奈何!这毕竟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难免也会有些伤心失落。

倒是白霓裳去了,她的精神好点,每每跟她说点以前在家里的事儿,又因听说皇上前些时对白霓裳的恩宠,而为她高兴,李芫的神情真切诚恳,倒让白霓裳不安起来,倒不敢告诉她后来的事了,生怕她急!

只是一刹那间,李芫笑了起来,指着院里一株开得正艳的夹竹桃道:“姐姐你看那花儿,开得多喜兴啊,只可惜,那花粉,却是有毒的!”

只当她是真的为那花儿感叹,轻抚她如瀑般披泻在肩头的乌溜长发,回想着她进宫前那明艳亮丽的样子,心底深深的悲凉!

于是,白霓裳常去陪她,偶尔扶着她在蓉芙宫的小花园里走走,只是,每次都是在井弈上朝的时候!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有意躲着他。

小蝶对白霓裳那日却宠的行为深为不解,几次在她面前想说什么,都被她的脸色逼了回去,见白霓裳安于眼前的平静,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却颇多失望。

白霓裳只冷冷的看着,想起当初自己未伺寝时小蝶着急的样子,心里感叹人情冷暖,只是,她又总觉得,小蝶不该是那样势利的人才对!

而她,像是也察觉到白霓裳注意她,眉眼之间收敛了些,但是白霓裳又怎能将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勉强留在身边!

找了个没人的时候,白霓裳对她说,送她去芫充媛那里去可好?

小蝶的脸色变了变,低着头沉默了,白霓裳淡淡道,“你该是明白我的,我从没说过,跟着我,会有什么风光富贵的!”

她忽的抬头,眼里竟然带了泪,“怎么娘娘认为,奴婢是这样的人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白霓裳,眼神竟然狂放灼烈,她一字一定道,“奴婢确实希望娘娘能够宠霸后宫,但并不是为了要借此来攀高枝儿,沾主子的风光的!”

白霓裳奇怪起来,“那是为了什么?”

她却再不肯说,只咬紧了唇摇头。

白霓裳不禁恼了,啪的就手上拿的书拍在了桌子上,沉下脸来,冷声道,“你将我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小蝶腾的跪下,伏身在地,半天方仰起脸来,早已是泪流满面,“是奴婢的错,奴婢轻狂了,只求娘娘别赶奴婢走,奴婢……奴婢这辈子,都只跟着娘娘……娘娘难道忘了,奴婢是跟着娘娘从宰相府出来的。”

“嗡”的一声,白霓裳的脑袋里突然闪过,她与傅文杰新婚之夜,小蝶对着傅文杰时的那种细声细语,体贴入微的表现。白霓裳甩甩脑袋希望自己是多想啦。毕竟她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些天,而且在自己有难的时候还伸出手帮助过。也为自己受过皮肉这苦。而且事事均为自己想得周全。

 “你去外面,把咱们这院里伺候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说,”白霓裳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这两天身子骨越来越虚,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喘气。

小蝶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小路子就领着一干人,候在了帘子外面。

“皇上在雨花阁里是怎么样儿的,你们只放在肚子里,到了外面,不许多嘴说什么,不止今日,以后也是这样……”白霓裳沉吟半天,想着怎么说,“你们进宫里当差,也不是一天俩天了,这宫里的蹊跷也该比我来得明白些,这个中的原由,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小路子和娟儿领着宫女太监们齐声的应了,白霓裳点了点头,命他们散了,小蝶忙招呼着摆膳,不过是一碗清粥,就着几样小菜来,小蝶递过一双镶银的乌木筷子,道:“娘娘天气闷热,先进点清淡的。”

白霓裳不接筷子,只看着她,道,“其实我不想与她人争什么,你知道的!”

她的手顿了顿,将筷子放在白霓裳的手上,低头淡淡道,“只怕,娘娘难如愿了。娘娘如今正当宠……”

白霓裳咬紧了唇,心不由的一直往下沉,她知道,小蝶说的,是事实!

沥贵妃第一个就不容我,虽此刻被禁固在兆华宫。但这宫内,到处都有她的眼线,想瞒了她,只怕实在是难的。

小蝶的神情哀戚而又诚恳,白霓裳越发觉得她令人看不清,只是,想到她平时的机灵,白霓裳又实在不舍得她走,她的身边,实在少不了她这样的人呵!

白霓裳轻叹一口气,拉了她起身,定定的看着她,“小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记得你第一天跟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不单单是主仆的关系,还是姐妹,所以如果有事,不准埋着我!”

“啊,没有……”小蝶慌忙摇头,白霓裳却分明看到她的身子轻颤,眼神闪烁不停。

只是,白霓裳亦不好再问,在这宫里呆久了,谁又没一点心事呢?

恩宠犹在

白霓裳一直以为,井弈那样一怒离去后,纵使不降罪于她,必定,也是要生气上一段时日,毕竟,这深宫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视他为天,一切所为都只为讨他的欢喜,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软玉温香柔满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白霓裳如此背逆他,为他所厌,自然是必然的!

却不想几日过后,皇上就来圣旨:“白氏淑充媛贤德隐忍,堪为后宫表率,即日起升为正二品昭仪,为九嫔之首,钦此。”

这道圣旨如煮沸了的开水,在后宫中沸腾开来。

夏日午后的皇宫,烈日正灼,正是少走动的时候,白霓裳散了头发,换了家常的绢丝纱衣,命人将一张青竹卧塌搬放在窗口,窗是开着的,樟树庞大的树冠将烈日挡了个严实,却有风不时的吹进来,屋里刚刚用沁凉的井水擦了,白霓裳静心静气的躺在卧塌上午憩,梅儿在一边轻轻的给她摇着扇,倒也清凉自在。

屋外的蝉声一声接一声的叫得热闹,白霓裳定心听着,倒也不觉得闹,一时顽皮心起,只在心里默数着蝉声,一下俩下的,倒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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