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顺着假山沿壁缓缓而下,如高山中穿流而出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波清亮,溪底的鹅卵石在闪闪发光,仿佛每一个石子都有它小小的欢乐、小小的忧伤……
"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姑娘.没错,一个女子出现在青楼的确有点奇怪啦,可是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姑娘,我只是……只是因为好奇,才会进来的,如果弄伤你了,真的很对不起。”晶莹剔透的小脸儿,讨好的笑容,清脆的声音.她笑得纯净无邪。
"哦?"倒霉蛋眯起眼,她笑吟吟地瞅着他.他半信半疑."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一个漂亮的姑娘莫明其妙地出现在青楼,却说自己不是这里的,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呢?……左寒,你说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白衣男子,那个被唤做是左寒的漂亮男人.
左寒,目光疏离,他的眉头好像很习惯皱起来,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纹。他站在那里,像一泓被世人遗忘千万年的泉水,无波无痕,无爱无恨。
浅笑:"让妈妈来看一下,不就自有分晓了."
白霓裳,险些要喷血.
让妈妈来证明,不是等于挖一个坑,然后让她跳下去吗?
她的笑容垮下,沮丧阻止道:"不要!我不要让妈妈来证明,像我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子,她看到了怎么还会放过我呢?肯定说我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姑娘,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
"哈哈……寒,你听到了吗?她说自己很漂亮!……卟……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耶,白霓裳!"倒霉蛋不给面子的大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有什么不对嘛?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很美呀。她第一眼看到这容貌的时候,也被自己吓到了。
左寒,眼中闪过抹奇异的光芒,走到她身边,低下头,平静道:“我!对你有兴趣。不管你是不是这里的姑娘,如果我用一万两黄金来买你,我想已经足够了吧。怎样?你以后就是我左寒的妾。如何?不用再在这里卖‘艺’为身。”
天空蔚蓝如洗。
他的唇角扯出淡淡的微笑,他有自信,天下没有女人会拒绝投向他的怀抱。
白霓裳微征,因为他的呼吸,她的心跳竟然不自觉地漏了一拍。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寒?”倒霉蛋诧异地望着寒,叫道。
“少爷,你也觉得她很特别对不对?”牡丹花丛旁,左寒,清雅绝伦。
像深夜中绚丽迷幻的魔法。
因为他的一句话。
她的脑袋有点晕。
她的耳朵嗡嗡响。
有些飘飘然,有些难以置信,有些骄傲,有些想笑,有些紧张,有些滑稽,还有些莫名其妙。
白霓裳清水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吗?”
左寒笑盈盈地凝望着一脸不知所云的白霓裳,晶莹的肌肤被月光蕴染得玲珑剔透,薄薄的,似乎呵一口气就会融化掉。
“这里还有其她女子吗?”
白霓裳看着这个风姿如花的男子,吸一口气,道:“很遗憾,我已经有婚约了,三天后,就要嫁入宰相府啦。现在如果让宰相大人知道我在跟你们谈笑风声,恐怕会不高兴的。而且我要慎重强调,女人也是有人权的,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用多少钱可以妄想占为己有的。”
左寒痴笑,不以为然。
“是傅宰相吗?你要嫁给他儿子?”
“是。”白霓裳无奈地叹息。
左寒轻轻摸上她美艳的小脸儿,像在斟酌用词,终于还是惋惜地摇头道:“这么一个可人儿,真是便宜那个家伙……在京城谁都知道傅文杰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竟还愿意嫁给他,是为了什么?钱吗?……怎么办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她迟疑道。
木末牡丹花,影印着白霓裳的无措。
倒霉蛋冷漠地站着,看着她,无不嘲讽地叽笑,忿然:“寒,跟她有什么好说的,除了权势,钱,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残忍地嘲笑着,冰冷的口吻像刀一般劈开她方才还跳跃的心。
她想反驳,却又没有理由。
掌心汗水如冰,僵硬成霜。
倒霉蛋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她无声的辩解。灰衣男子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
左寒瞅着嘟起小嘴的白霓裳,咯咯轻笑,纤美的身子像风中的柳枝微微摆动,笑得杏花黯然神伤。
他轻轻吻上她秀美的右颊,啄一口,曼笑道:“后会有期!”
假山下闪亮耀眼的水面波光鳞鳞。
海堂春,寂静的后花园。
留下一脸无辜受伤的白霓裳。
“哼,莫明其妙的自负男人。破坏人家美好的心情!”
白霓裳轻手轻脚地摸走在品花楼的长廊中,各房中传出的低喃声、娇笑声、呻吟声都没能入得了她的耳朵。她的手爱怜地抚过所经之处,这品花楼还真不是盖的。每一花,每一景,都美丽绝伦,不同凡响。
“如果能搬回家去就好啦。”白霓裳遗憾地想。
前面一个丰满的女子婀娜着身姿,手紧紧地挽着一个春光满面的中年男子,盈盈向她走来.
啊呀,有人!怎么办?
白霓裳赶紧低下头,假装是这品花楼里的丫头.
男子的手重重地在那女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色道:“宝贝,你可真让我想死了。”
“我还不是一直在品花楼呆着,又不会跑到哪里去,倒是你,这坏蛋,一去十多天都没来看过人家,害人家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女子粉脸含春,杏眼微眯,丹唇微启,柔声说道。
男子见状,喜上心头,疼在心坎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吸了一下.
白霓裳感觉自己的胃正在冒烟,翻江倒海,好一阵恶心.
他们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不巧却在经过白霓裳身边的时候,女子缓缓回过头,问道:"你是哪一房的?"
白霓裳一惊,握紧拳头:"我……我是新来的……是……”
“怎么了,宝贝?”男子不容她的视线里有他,不悦地问。
女子轻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女子面生。”
“走吧,我可想着你的呢!”语间,男子色色地盯着女子坦露着的娇白乳沟,隐隐还可以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女子祥装生气,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就属你最坏。”
终于,男女嘻笑着走开。
白霓裳提在胸口的心可以放下啦。
“妈呀,这偷看青楼的活,还真不是人做的。才一会就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虽这样埋怨,可白霓裳还是继续进行她的革命战斗。在品花楼庞大宏伟的建筑物间转了几圈之后,她终于来到了大厅。也是那些姑娘们迎客的地方。
品花楼的大厅正中有一方高高的阁台。
檀木为栏,幔帘轻垂,古雅香炉,袅袅沁静之香,竟似能压倒满楼的酒菜之气,让人的心因之明亮起来。
只见檀木台上,一女子一袭娇绿薄纱,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绸裙慵懒地半褪着,飘坠在地板上。她的粉肩赤裸,胸襟敞开,白色的抹胸清晰可见,娇白的乳沟诱人地颤抖。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娇媚无骨入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