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绿宝石般的光芒在眼底飞闪而过。
众人惊叹的目光之中,倒霉蛋轻弯下腰,拉起白霓裳的右手,众星捧月般,他们走向了大厅的一角,三人桌的方向。
现在是什么状况?
气氛有点怪异。
左寒的唇角勾起云淡风轻的笑,他好像在想什么,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走了过去。
义结金兰
檀木台上,一张青竹琴案,一张古琴。
锦衣男子长身而坐,静然抚琴。
琴声淙淙。
刚才的那一出插曲,宾客们原以为会有好戏可以免费观看,可是没想到就这样不了了之啦。于是只能无趣地把目光皆集中在那锦衣男子身上,如痴如醉,身陷在他的琴声中不能自已,好像坠入了一个如诗的幻境中。
普通的雕花方桌。
上面只摆着几道普通的小菜,摆着两虚洒,菜没有动过。
桌旁三个人,男靓女靖。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灰色布衣,淡眉,眼睛细而狭长,神态恭谨地站在一个青衣男子身后。
青衣男子,脸庞光洁白皙,下巴有倨傲的线条,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犹如希腊的雕塑,他的双手放在腿上,干净整洁,左手上有一枚羊脂白玉扳指,雕着花纹,下颌紧绷。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早就听人说过,若和这种男子接吻,会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尤其是他迷人的下颌线,美翻了。
白霓裳顿时眼冒红心,直冒炫目的泡泡。
只是,男子的眼神太过冰冷,好像一阵寒流,冻得她浑身一抖。
白霓裳不由叹息道:“真是可惜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冷若冰霜。是死人吗?都不会笑一下呀,刚刚还善良的救了人家,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干嘛那么拽,笑一下又不会抽筋。”
白霓裳转头往桌子的另一方望过去的时候,左寒也正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
碰撞!
然后,微笑。
一身白色绸衣,看上去二十二三岁,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初看就会感觉惊为天人,然而细品下去,却如着迷一样,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如此俊秀的少年,眉眼五官清秀得像画一样。
青竹琴台。
锦衣男子宽袖轻扬,一曲终了。
余音缭绕片刻后,满堂宾客才好似从幻境中缓缓清醒,喝彩声、赞叹声像浪潮一样荡起,气氛达到了高潮。
“谢谢你,寒。”白霓裳低低的说,脸颊红了一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救你的应该是我们家少爷才对。”
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一直撞进白霓裳的胸口!
白霓裳像受惊的小鹿,急急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但心中已是慌乱成一团,一时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原来你是尚书大人……那我还可以叫你寒吗?”白霓裳没骨气的把头越埋越低。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白霓裳抬起了头。
怔住。
眼睛眨了眨。
笑容像突然绽放的花朵,她惊喜地喊出来:“谢谢你,寒!”
左寒也笑起来,很久没有人能让他如此释怀地大笑啦:“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认识我,不然你要嫁的对象就有可能不是傅文杰啦。……而且你要知道他有的我都拥有,甚至比他更多。”
白霓裳摇摇头,道:“不会,就算早一点认识你,我要嫁的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左寒怔惊。竟然有女人那么快就拒绝他!
“因为嫁给你只是做一个等待被爱的可怜女人,我才不要!”
“呵呵……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我喜欢……那就祝你幸福吧。”左寒道。
另一方,一股莫名的妒意让他的瞳孔黯绿黯绿,俊美的面容顿时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赶走这种荒诞的感觉。然而脑中又是一阵闪电般袭来的巨痛,他的嘴唇痛得苍白。
左寒瞟了一眼瞳孔收紧的井弈,笑起来,笑容有些怪异。
“我有一个好的建议,要不要听听看。”白霓裳惊声。
“是什么?说来听听!”左寒绕有兴趣地望着白霓裳。
白霓裳蓝衣飘舞,笑容耀眼:“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兄弟?”两人同声问道。
“是呀。不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呢?义结金兰怎么样?”白霓裳眉飞色舞地说道。
“大胆!你知道我们公子……”灰衣男子连声呵斥。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井弈打断:“小粽子!”
灰衣男子只等怏怏地退回去。
“白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思想行为都别有一翻见地呀。”井弈瞅着白霓裳淡淡道。
那可不是,白霓裳心底美道。
“那么各位的意思就是不反对了。呵呵……”
井弈缄默。
“我无所谓,既然和姑娘成不了连理,也就只能做兄妹啦。”左寒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失笑。
他竟然任她这般胡闹,看来她对他是于其她女子所不同的。
“那以后他是大哥,寒是二哥,我就是三妹了。”白霓裳拍手笑。不得不为自己的创意而自豪。想当初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义结金兰,然后传出一段千古佳话的。
“为什么我不是大哥?”左寒不依不绕地问。
“如果我真让你当大哥了,只怕你也承受不起!”白霓裳别有深意地望着他们。
三人微怔。
“敢问大哥姓什么?”
“井。”井弈应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井是国姓……请问还要我继续说嘛?”白霓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眼盈盈。
灰衣男子紧张地盯着井弈,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轻举妄动。左寒淡然自若,方才的微愣之后,很快已经恢复了神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什么时候发现的?”唯有井弈依旧深深地望着她,询问道。
“从进大厅的时候。”她笑得纯净无邪。
“大厅中有那么多的宾客,可是绿衣女子唯独就挑了你,而你们坐的只是普通的位置而已,这说明什么?你们的身份足以引人注目,这只是其一.寒是尚书大人,在朝中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却尊称您为少爷,这又说明什么?能让寒尊称为少爷的人又有几个呢?这是其二.只怕知道你身份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那个绿衣女子。”
三人再次怔住,没想到她那么聪明,不由的再次细细打量起白霓裳来。
白霓裳小小地可爱地微笑:“呵呵,我知道你们的眼神中想表达什么……过奖了。我也只不过胡乱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