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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篇水仙文(102)

燕奕歌便立马坐下,将他抱在怀里,给他顺着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是有点丢脸。

不过在自己面前丢脸就更算不上什么事了。

再说……

易淮本来就被亲红了的眼眶因为被呛这一下更加明显,原本只是浅薄的水雾也浓了几分,沾湿了眼睫。

燕奕歌垂眼望着,难免会有些不可说的反应。

坐在他怀里的易淮当然能感觉到。

易淮:“……”

他已经不咳了,就忍不住调侃另一个自己:“有时候拥有一具健全且精力旺盛的身体也不一定是好事。”

燕奕歌给他顺气的手微顿,掌心继续压着他的脊柱往下滑,但没有在该停的时候停下来往再推一次,而是继续走。

觉察到他的目的,易淮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要去抓住燕奕歌的手拦着他。

可到底燕奕歌快一步,压到尾脊,甚至只是尾脊上面那一片时,直接叫易淮猛地一颤,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电过了般。

哪怕提前预料到,可还是连声音都没收住,直接软倒砸在了燕奕歌的怀中。

易淮的额头抵着燕奕歌的肩膀,来了脾气,干脆在缓过来后抬头张嘴一咬。

铁锈味蔓延开时,新鲜的牙印也诞生。

燕奕歌不仅不恼,反而低笑了声,没管自己还在渗血的脖子,垂首去将易淮唇齿间的血味扫干净,但暂时也就这样了。

毕竟午时了,无论哪个易淮,肚子都饿了。

精神食粮吃够了,该吃点能落进胃里的东西了。

巫沉凝确实不在,这导致燕奕歌干脆搂着易淮一块到外面吃——家里没人看着,燕奕歌不放心易淮独自在家。

易淮也知道,作为一个阴谋论主义,又确实经历过独自待着时遭遇刺杀,而现在城里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也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待着。

易淮本来是想着要不在外面吃完再回去,但没想到他想吃的那家酒楼没有雅间了。

小二歉意地望着他们:“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要不在大堂入座?”

燕奕歌扫了眼来来往往的人,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不用,拿个食盒。”

小二明白,也没劝:“好嘞,您请坐。”

“他们这要是把所有茶楼酒馆的雅间都包了,那我也是挺佩服的。”

易淮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过也证明昨晚我露的那一手确实让他们更加摇摆了。”

想确定他究竟是谁。

燕奕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想的终究要比另一个自己更多一层:“你也更危险了。”

易淮不是很在意地靠着他,要不是心里惦念着这里是古代背景,都想正对着燕奕歌坐,贴上他的手臂,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贴着另一个自己说话。

别说易淮了,燕奕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是一个人,黏人属性自然也是一样的。

易淮在心里懒懒道:“反正我和你不会分离哪怕一刻,有什么好怕的?”

燕奕歌借着袖袍的遮掩捏了一下他的骨节:“我更想你这身体能好起来,有自保能力更好。”

至于担不担心本尊这具身体能不能习武,那无论是哪个易淮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易淮素来是个狠的,无论对人还是对己都是如此。

没有天赋,就用成千上万的努力堆砌上去,就算真的被天赋限制了上限,可能够赢过和他同一起跑线的人,也是一种成功。

更别说这具身体还完全可以靠着游戏账号那具身体带着修炼。

等到不需要用内力压着寒意了,那再走内力,就算不说是洗涤经脉,起码也是能够引导易淮修炼。

而且烁金流石的内力,易淮最是熟悉,最多就是他得在这具身体里再习惯一下。

但听见燕奕歌这么说,易淮轻啧了声,拿手指戳戳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想的是什么。”

真好起来了,有极好的身体素质了,那就有很多东西都能做了,狠一点也没事。

燕奕歌攥住他另一只手,一块压在了自己掌心底下:“你不也是么。”

易淮:“没听过看破不说破?”

“你已经说破了。”

“……”

.

一直到下午时,巫沉凝才从外面回来。

她回来时,易淮正抱着汤婆子披着狐裘在看燕奕歌在院中练剑。

是他们在买完中饭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把成色不错的软剑。

易淮也是大胆,直接到剑阁买的。

剑阁的弟子们自然是款待了他们,他们还巧遇了昨夜夺得魁首的那名剑阁弟子。

易淮本以为他对他们态度会很微妙,但这孩子居然意外地还不错。

见到他们在挑软剑,就说外头摆的这些可能不太适合燕奕歌:“燕前辈的内力过于刚猛,这些剑恐怕用不了几次就会碎掉。”

他示意旁侧的弟子去拿剑:“你将‘缠丝绕’拿出来。”

这位弟子身着白衣绣红菊纹,地位是要比剑阁里寻常的灰衣暗菊纹弟子要高许多的,自然是有吩咐他们的权利。

易淮挑眉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拱手:“在下方前。”

燕奕歌瞥他一眼:“你没听过我与你们雅菊阁的恩怨?”

方前笑了下:“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多了去,燕前辈又不是来打劫。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也没在门上写着不做您的生意,那这笔买卖就能做。”

燕奕歌又扬了扬眉梢。

之后他们被请进内间去看那把“缠丝绕”,方前与他们介绍:“这把剑是一个不知名的剑师锻造后在我们这寄售的,其实本来以这把剑的锋利和坚韧程度,应当是早就能卖出去的,但这把剑有两处瑕疵。”

方前打开剑匣,示意易淮和燕奕歌看。

易淮哇哦了声:“这比寻常软剑要长些啊。”

剑匣中的软剑像是鞭子一样卷成了几个圈收在里头,从剑身上可以看出来足够薄而利。

方前也说了,这剑不用内力时都可以做到削铁如泥。

燕奕歌将剑从匣中取出,两指并拢夹了下剑身。

他手背青筋微微暴起,明显的折剑动作,方前却并不担忧。

像燕奕歌这样的人,当然需要试剑能不能折断。

他既然拿出了这柄剑,就是不担心燕奕歌会将其折断的。

燕奕歌松了手,屈指弹了下剑身,软剑发出颤鸣,易淮眼睛亮了下:“好剑。”

燕奕歌掂量了一下:“第二个瑕疵就是比寻常软剑要重一倍之多?”

方前颔首:“是。一般用软剑之人都是图一个轻便,但这把软剑的重量和寻常佩剑相近。”

易淮问:“这把剑要多少两?”

方前笑了笑,没有说多少钱,只道:“我昨夜见这位前辈您在台上比划了两下,有所领悟,能否请前辈再看看我学得如何?”

易淮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可以。”

于是方前就亮出了自己的剑,就在屋内走了几招:“…前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