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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篇水仙文(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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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渔船的事,自然也有万生烟安排。

他们到了天枢院时,一向眠浅的易淮也不知道是实在太累了,还是因为在自己怀里睡得过于安心,反正没有醒来。

燕奕歌就帮他把面具扣上,自己也戴好了面具,抱着他从马车上下来。

万生烟和江黎初这几日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巫沉凝戴着江黎初给她准备的幕篱,看着这一幕,人又默了默。

但燕奕歌抱着易淮,是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就径直进入了天枢院内。

易淮这一觉小小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

醒来时,他就把整张脸埋进了自己怀里,汲取着熟悉却又有些不同的气息,安心地喟叹:“做了个噩梦。”

燕奕歌抚着他的后脑勺,闻言皱起了眉:“什么噩梦?”

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易淮不由觉得好笑:“你不问我还不觉得,你一问……他们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容易多想的性格。”

燕奕歌一听见自己做噩梦了,想的就是是不是和他跟巫沉凝说了游戏的事有关。

譬如说遭到了什么警告。

燕奕歌见自己这个反应,便知晓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所以他把人抱起来一点,让易淮的肩膀和他的肩膀相抵,脑袋微微抵在他的脖颈上:“那你梦见了什么?”

“……梦见易宁了。”

易淮任由他动作,额角靠在燕奕歌的颈侧,感觉到那一处的热源。即便是游戏账号这具身体,脖子也是脆弱的,薄薄的皮肉底下藏着颈骨,有点硌。

燕奕歌听到这个名字,便微垂了眼帘,没有说话。

易淮耷拉着眼皮,看着好似还没睡醒,嗓音里也带着惺忪微沙:“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噩梦。”

其实记忆里的堂妹已经很模糊了。

易淮自认自己不算是个重情谊的人,他的心和血都是半冷的,不然他也不会毫不留情面地对那些亲戚动手。

他跟现实世界里唯一的好友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的,原因在他。

他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样会叫自己难过,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心总是要比常人要冷硬一些的。

但……

易淮总是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在乎一些。

明白自己的意思,燕奕歌动了动手,宽大的手掌穿过易淮的发丝,贴上易淮的脑袋,将易淮的后脑既是托在了自己掌心里,也是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易淮被他摩挲得头皮发麻,脊柱的神经也隐隐散发着异样感,像是在被一只小小的蚂蚁胡乱爬着啃咬,欲要挣破他的身体而出。

易淮人就坐在燕奕歌怀里——他睡觉时,燕奕歌没把他放床上,就抱着他坐在软榻上,也没做什么,只是单纯盯着自己睡觉。

毕竟自己这张脸实在卓越,就这么看着都看不腻。

“……干什么?”

易淮避不开,只能微微缩了下脖子,仰着头,不太适应地问自己:“你这动作好奇怪。”

燕奕歌低垂下脑袋,两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流淌着不同的情绪色彩。

易淮意识到什么,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动动唇,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才开口,就化作了咳嗽声。

于是燕奕歌立马将他扶正,揽着他给他顺气,方才那一瞬流露的暧丨色与仿佛带着噼里啪啦的电光火花也全部熄灭。

易淮只咳了两声,就停了下来。

他也觉察到气氛没了,有点遗憾,也有些心虚。

他真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因为方才紧张了下,所以惹起了情绪起伏,就咳了……

易淮心里有些懊恼,头一回真真正正地想要快点治好这破身体。

“…没事了。”

他抬手攥住燕奕歌的小臂,隔着几层衣物,都能够感觉到游戏账号这具身体流畅有劲的肌肉线条,一时不免心猿意马。

易淮向内侧身,小半边身子面向燕奕歌,他本尊身体和游戏账号这具身体有着很明显的身高差。

所以现在易淮坐在了燕奕歌的腿上时,才勉强和他视线持平。

易淮抬起胳膊,勾住了燕奕歌的脖子:“其实这一次我身体比起之前又好了许多。”

走两个周天的效果,比一个周天确实是加倍的好。

可燕奕歌也清楚:“依旧是杯水车薪。”

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他看得出来送内力只是治标不治本。

易淮扬唇:“想点好的嘛,说不定后能接受三个周天、四个,甚至是十几个时,我就和寻常人无异了,只是需要你时不时地为我运转内力…反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谁也不会离开谁。”

他弯着眼,那双桃花眼格外勾人,像是噙了清酒在其中,不需要品,嗅一嗅就能醉人。

燕奕歌微垂眼帘,眸色渐深,像是已然醉在了里面一样,滑动着喉结,嗓子都是一种醉酒后的干渴。

易淮就勾着唇,晃了晃脑袋。

他没说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燕奕歌抬起另一只手,用臂弯将自己困在怀中,掌心覆盖在了易淮的脸上,盖住了大半,同时低下头。

说不出是谁的心跳那么快,也许是两个易淮连心跳都一块儿同步了。

急促的砰砰作响。

易淮闭上眼睛,连呼吸都一块停滞。

随后他便感觉到炽热且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带着一点微弱的呼吸——燕奕歌和他是同等的紧张。

可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所有压抑的情绪都瞬间迸发而出。

在燕奕歌舔自己的唇缝时,易淮就顺从地打开了城门。

生涩的吻一开始是小心的,因为充满了青涩和茫然。

但本能让燕奕歌想要向自己掠夺更多相同的东西。

呼吸、津丨液,乃至心跳。

于是这个吻就逐渐转为强势,带着危险和压迫,易淮也将头仰得更高,把自己往燕奕歌手里送,将吻变得更深。

由一开始的温柔缠丨绵变成了十足的掠夺。

细碎的吸丨吮声在错乱狂舞的心跳声中交织着,易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在了软榻上,背落在燕奕歌的臂弯里,脑袋被那只大手牢牢掌控着。

这和送内力是两种感受。

易淮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升腾,偏偏又像是风筝一样,牵了根线,被另一个自己紧紧攥在手里,飞不到哪里去。

易淮是觉得疼的,毕竟自己是实实在在地连啃带咬,哪怕勉力收着力道,那种仿佛要将他就此撕咬、吞咽下腹的架势还是明显。

可他不在意。

他搂紧了自己的脖子,任由这个吻在极淡的铁锈味中越发失控,哪怕舌尖连带着舌根都泛着痛麻,又被新的纠缠啃丨咬代替,哪怕他的心尖都因为这个深吻打着颤,他也依旧没有要逃又或者推开自己的意思。

因为燕奕歌有的占有欲,他也一样的有。

要不是确实角力不过自己,现在肆意掠夺城池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