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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女匠师(106)+番外

作者: 悟空嚼糖 阅读记录

司马宗匠师:“目前留用的方法有三:一是匠工王葛最初的水浮磁针法,此法缺点为,只要水面晃动,磁针便受影响,造成方向误差;二是空悬磁针法,将磁针立于硬、且光滑的点上,磁针自行转动,比水浮旋转固定方位的速度快,缺点为……针易掉落;第三个方法,是悬丝法,以蚕丝点蜡,黏住针腰,悬挂于无风之地,针自指南、指北,缺点同样是受不得风吹草动,但此法方向误差最小。”

桓宗匠师:“各位为了指南针的研究,整个年节都未归家,实在辛苦。此事暂放,元宵节后再议。再有,王葛匠工的金制匠师牌打造好后,立即送往会稽郡。下等、中等、上等均制,她被录取为哪个等级,都可获得。”

王宗匠师羡慕道:“哈哈,这也算传家宝了。”

钱匠师总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捻须提醒:“你们啊,真是没过过苦日子,还是再赏些钱帛吧。此匠工家贫,莫再不懂金牌的重要,削了当钱使。”

第109章 109 老实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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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葛终于归家,一番欣喜、诉说别离之情后,王翁叫各房都来主屋,告知元宵节后分宅而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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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王二郎刚从苇亭回来,结果听阿父说要迁至苇亭,怎能不急!“苇亭多荒啊,到处都是比人高的野苇,还有茅草,天又这么冷,到了那住哪……吃、啥……”p

他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阿父已经拿起扫灰的小笤帚。p

王翁:“我没讲完前,谁再插嘴,我就揍到他整个正月都别想说话!迁去苇亭是不得已,一是阿葛再归家,能少一日奔波;二是桓郎君许虎头在仲秋时候,去清河庄小学读书,跟阿葛一样,也是正式学童,此机遇难得,但虎头年纪小,经不起折腾,迁至苇亭就好多了,一日就能至清河庄;三则,桓郎君当了苇亭亭长,必定时常住在苇亭,虎头过去,才能继续跟着桓郎君诵书识字;四则,也是最重要的,桓郎君对咱家有恩,到了咱报恩的时候了,他这亭长不好当啊,头件要办的,定是开荒!”p

剌、剌……p

老人家话一歇,就听到二郎急的挠膝盖的动静。王翁瞪住这憨儿,瞪到二郎反应过来,赶紧把俩手都背到腰后。p

王葛姐弟、王菽、王蓬兄妹都低下脑袋憋笑。p

王翁继续:“苇亭周围都是野苇、茅草,需得把它们扎进地底的深根都翻出来、来回犁多遍才能耕种。桓郎君总共才从浔屻乡收二十户难民,季春前紧着干,才能开出几亩荒地?咱能帮一些是一些。所以既然要迁,就早迁,元宵一过就迁。接下来,我说说家里这些财物分配。”p

“二郎,三郎啊。我、你们阿母、阿菽、阿蓬和阿艾,这次都跟着长房迁走。”老人家右手的笤帚一下、一下敲着席面,没人敢打岔。“开荒不易,不能为了迁去苇亭,把家里的地荒废喽,所以我作主,雇两户佃农,桓郎君会帮着将契立好,四成田租,先赊口粮,雇期暂为两年。头一年、至九月交租前,赊给佃户的口粮全由长房出,这九个月的口粮,不必还给长房。牛、车、木犁、农具、杂物屋所有的新粮、酱,都给你们留下,陈粮我们带走。好了,就这些。现在轮到你们说。二郎,从你们次房开始,有何不解、不愿、觉得不公的,都可提。你们说完,三房说。”p

王二郎刚才确实一肚子话,但是他要问的,阿父都解释了,于是他拽一下长子的胳膊:“阿禾说。”p

王禾顶着大父严厉的目光,还是恳求道:“我、我也想跟大父去。”p

歘歘歘歘歘……p

周围看过来的眼神无声,但王禾却好似能听到这种动静。p

王二郎:“啧?说甚呢?”p

王翁:“你闭嘴。阿禾说。”p

王禾:“我想跟着两位铁郎君学本事。大父,我不怕苦,我会好好开荒,不耽误地里的活,但我不想一辈子只种地,我想、就是想学本事!带我一起去吧大父!孙儿以前有不懂事的,以后都改!大父!”他叩首,声音哽咽。p

王翁轻叹声气,其实阿禾的念头,他早看出几分。每次铁风或铁雷来时,阿禾都主动的倒水,十分识礼,铁雷赞许过阿禾,许阿禾摸过弓箭。“两户佃农,咱家的地够用了。二郎,你是他阿父,若阿禾也离家,你可舍得?”p

“舍得!舍得舍得!就是……他想学本事,人家铁郎君也不一定愿教。”p

“不试试咋知道?”王翁这一语,王禾喜极而泣。他了解阿父的脾气,他若执意去苇亭,阿父定能应,他怕的是大父不应,没想到大父不仅不拦,还为他劝勉阿父!p

王禾之事就这样定下来。p

王翁看向王菽。p

王菽:“我听大父的。就是……阿父,你能不能常来瞧瞧我。”她说着瘪起嘴,抹着泪,“我舍不得离开阿父,阿父一定要常去苇亭啊。”p

“哎!哎!”王二郎也眼泪汪汪,看向阿父、阿母,俩手朝胸膛点着,激动道:“不差我一个了,也带……咳!”可惜父女情深随着笤帚的举起而断裂,使劲咳一声后,他对着同样不敢再哭的阿菽道:“到苇亭后,看好阿艾,帮着烹食、开荒。对喽,割下来的芦苇正好学草编,还有还有,多编些草鞋,阿父去看你时捎回来。”p

“嗯,嗯。”王菽连声而应。p

次房这就算都无事了。p

王翁:“三郎,你说。”p

王三郎抬起头,下颌可见的抖动两下,说道:“阿……父,你没……没说分钱。”p

贾妪惊望此儿,突然有种不认识三郎的陌生跟寒心。p

王翁一个眼神安抚住老妻,问道:“三郎一直在惦记那四贯余钱吧?”p

“不,不是儿惦记。两户佃农啊,每天都在赊给他们粮吃,顿顿都是钱……”p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此钱长房出!一直出到九月收庄稼!且佃户自搭草棚,住在田坡,每日能比咱自家多忙碌两个时辰,至少能再开两亩荒地。”p

“可咱没分户。”p

“你说啥?”p

“咱没分户,那四贯余钱就不算是长房的。”p

贾妪实在听不下去了,抢过笤帚砸这不孝儿的背,一边砸、一边骂:“你个畜牲,这钱是阿葛挣的,不算长房的也算我和你阿父的,咋都轮不到你,你个畜牲,自己没用,还想贪长房的钱!”p

“阿母啊!”王三郎任凭打,磕低了头,哭着吼道:“儿就是这么没用,咋整啊?啊?阿父、阿母,你们想过没,儿天生就是这么没用,就是只会种地!你们撇下这么无用的儿,但凡旱、涝,儿自身就吃不上饭了啊!儿就是因为没本事才害怕,才盼你们能给儿留些梯己钱啊!呜……儿无能,儿胆小,儿懦弱,儿自己能不知道么?呜……”p